聞言，在場包括陶斐然在內的所有警察，簡直齊齊都有些吃驚的愕然，紛紛暗想他怎會知道實際的狀況？
不過，他們又不是第一次收取陳海軍的好處，於是對於這種事情自然有了各種應對。
只是很短暫的瞬間而已，陶斐然便越發生氣地哼道：“小向同學，你可不要胡亂的污衊我們警察隊伍！我們都是清清白白的人，什麼好處不好處的？”
說完這話，陶斐然便直接讓人搬過一把真皮辦公轉椅，舒舒服服地坐下才示意道：“給他錄口供！”
“好的，陶局長！”
黑痣警察立刻打開一臺聯想筆記本，轉而坐在向東流的對面問道：“姓名！”
“這不是明知故問麼？”
向東流撇了撇嘴地冷笑，顯得十分鄙視道：“新意有沒有？接下來是不是要問我性別和籍貫之類的？”
“我就搞不懂了，你們這些警察到底是幹什麼吃的？”
“敢不敢再效率一點？老是問這些電視都放了幾百幾千萬遍的問題，你們不覺得膩，我都替你們膩了。”
“少廢話！問什麼就答什麼！”
黑痣警察猛地一拍審訊桌，顯得非常不滿道：“你就少在這邊說教！否則有你好看。”
“又是電棍伺候吧？”
向東流有意無意地瞄了一眼牆上的監控攝像頭，以及錄音設備，於是很快便點點頭地說道：“我叫向東流，男，漢族！”
“住嘴！老子問你性別和籍貫了啊？”
黑痣警察再一次地拍桌，完全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道：“問你什麼就答什麼！其他沒問的，你就少他媽廢話！”
“呵，陶局長！這就是你們警察隊伍的表率麼？”
向東流滿臉不屑道：“拖拖拉拉沒有審訊效率不說，而且還滿嘴粗俗的髒話！一口一個老子和他媽的，難道你聽了就不會感覺很彆扭嗎？”
“還是說，你本身也是一個愛說老子和他媽的局長呢？”
“……”
陶斐然聽得嘴角一抽，差點當場一口血都噴了出來，心想這小子如果不是一隻狡猾的狐狸，老子就跟你信！
丫丫的，居然輕輕鬆鬆一句話，便是達到了一箭雙鵰之效，十分對犀利。
他一方面，拐着彎兒的罵我粗俗不文明！而另一方面，卻是在不爽那審問他的黑痣警察的說話口氣，要求我不得不強行制止，否則就是承認那愛說‘老子’和‘他媽的’的習性。
深深吸了口氣，陶斐然不禁立即喝斥那黑痣警察道：“我都說過多少次了？咱們的警察隊伍一定要文明執法，不許說髒話。”
“是！”
黑痣警察吐血地點頭，心想你他媽說過毛的多少次啊！就今天第一次纔講的好不好？
迫於陶斐然的壓力，黑痣警察倒不得不更正了語氣道：“向東流同學，請問你在黃泥坳的時候，到底是怎麼出手毆打黃寶川的？”
“請你說一說，究竟打了黃寶川的哪些重要部位，才讓他當天沒有死亡卻過幾天死去的呢？”
“怎麼打黃寶川的啊？”
向東流哈哈一笑，十分玩味地說道：“其實最好的辦法，就是你們當中選一個人出來，直接讓我現場演示並拍攝一下錄像就一目瞭然了啊。畢竟動作太多，嘴上難以說清。”
“至於，究竟怎麼打黃寶川，才能讓他當天沒有死亡卻過幾天死去的手法……這個我還真不知道，求科普啊！”
“……”
這番話一出，陶斐然和那八名警察，簡直齊齊又想吐血了，一個個都把眼睛瞪得滾圓滾圓，心底那想要教訓他的慾望，簡直猶如滔滔江水般地洶涌澎湃。
略微一頓，黑痣警察等人便立刻握住了電棍，緊緊得連手背青筋都暴了起來，顯然十分火大。
不過還好，這一舉動很快就被陶斐然的一個眼神扼殺。
深深吸了口氣，陶斐然極力地壓制住心底的暴躁情緒，微微咬牙地哼了一聲道：“向東流同學，如果你再這樣表面上貌似配合，但實際卻是搗蛋胡來的話，我一定會讓你罪加一等！”
“就是！看見牆上的紅字沒有？”
黑痣警察指了指那雪白牆壁，一字字念道：“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不會吧？我已經很坦白，很主動的要交代了啊！”
向東流暗笑一聲地張大了嘴巴，顯得十分吃驚道：“真心求一個具有犧牲精神的警察同志出來。”
“否則，真是難以足夠清楚的交代，我是如何毆打黃寶川的啊！”
“又或者說，你們這麼多人當中，根本就沒有一個具備犧牲精神的？哪怕連陶局長都不例外？”
說完這話，向東流便不等陶斐然等人反應，很快就自顧地嘆了口氣。
“好吧，我知道了，還是麻煩一點的口頭講述吧。”
“……”
聽了這番話，陶斐然到現在才終於感覺到，眼前的東門老大一點都不簡單。
其實話到這步田地，如果他再不準備一個沙包給向東流演示，那麼就一定會坐實這沒有犧牲精神的名頭。
很顯然，這種事情如果傳出去，自然會對他的仕途和名聲不利。
而另一個，陶斐然又迫切地需要向東流，對於殺死黃寶川的事情供認不諱。
所以，他很快無奈地點了點頭，並且警告了向東流一句：“好吧，既然向同學要求！那我就滿足你！讓你看看我們公安局的同志，到底有多麼的具備犧牲和奉獻精神。”
“不過，我要嚴重警告你的是，待會兒絕對不許藉機打人！”
“所有動作，都只能是演示性質，不準增加力氣。”
說完，陶斐然便努了努嘴，飛快示意那黑痣警察道：“你去給他當演練對象！而做記錄的事情，就交給小衚衕志來辦。”
“是！局長！”
被叫做小胡的近視眼警察，立刻便照做地走去了黑痣警察身邊，等待他的起身。
然而，黑痣警察卻杵在座位沒敢起身，同時嘴裡也哀嚎地說道：“陶局長！這這這……明顯不妥啊！”
“向東流同學他……他一定會趁機打我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