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天運冷汗淋漓,最終心頭一橫道:“我崇古國願併入隴郡,從今往後一切以總管大人爲主,懇請總管大人救救我們,度過這場邪魔大潮!”
其餘衆人見狀,當即齊聲表態。
“我等甘淵歸順總管大人!”
林逸點了點頭:“都起來吧。”
說實話,他對眼前這幫崇古國高層真心沒什麼好印象,只那一出泄洪,就已將人緣敗得乾乾淨淨。
不過,既然人家都這麼表態了,也不好趕盡殺絕。
林逸饒有意味的看向古天運:“你是真心歸順?”
“在下對天發誓,一萬個真心!”
古天運連忙賭誓。
林逸似笑非笑:“我信。”
此時招安榜上,古天運這個名字後面的招安難度,赫然還是五級。
想想也不奇怪。
人家一國國主,若非迫不得已,怎麼可能輕易向一個外人低頭?
不過既是如此,那也就別怪他接下來使些手段了。
林逸當即道:“既然臣服於我,那有些事情可就要說道說道了,是誰提出來的泄洪策略?”
以他今時今日的威勢,稍微露出一點氣場來,對於衆人而言,就是不可承受之重。
衆人心頭一凜。
古天運連忙道:“啓稟總管大人,這都是刁雄出的主意。”
林逸呵了一聲:“主意是他出的,但既然能最終落地,總歸是靠諸位不懈努力吧?”
衆人面面相覷,一時間誰也不敢吭聲。
同時心下暗暗後悔。
早知如此,剛剛就不該這麼痛快投靠林逸,畢竟誰能想到這人一上來就清算他們?
林逸淡淡道:“法不責衆,不過最積極踊躍的那一批人,必須革職查辦,罪行嚴重者斬立決,趙如,此事交由你來處理。”
趙如當即拱手應是。
異國他鄉,沒有其他助力,即便頭上有林逸這個重大威懾,這也註定是一個極其難辦的任務。
不過,這也正是對他的一場能力考驗。
這樣的局面若都能應付下來,那就說明無論從哪個維度,此人都可堪大任。
日後林逸集團的核心層,必有他一席之地。
目光從崇古國衆人臉上掃過,林逸又補了一句:“崇古國的大局,接下來還有賴諸位,我決定從隴郡學宮拿出二十個名額,作爲對諸位的犒勞。”
此話一出,衆人眼睛頓時亮了起來。
如今的隴郡學宮,雖還遠遠沒到日後那般如日中天,但也已是遠近聞名。
任何一個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只要林逸不倒,隴郡學宮絕對前途無限!
如此一來,隴郡學宮的名額,自然也是水漲船高。
其名額珍貴程度,跟天道院自是遠遠無法相提並論,但相比起其他各郡學宮,已是頗有競爭力了。
尤其對於崇古國這樣的小地方,因爲歷史原因,一直被神域十三郡主流排斥。
哪怕是他們這裡最頂級的貴族子弟,也很難進入任何一家上流學宮。
隴郡學宮,已是他們所能觸及的最好選擇。
沒有之一。
林逸轉頭對趙如道:“具體名額怎麼分配,也交給你全權負責。”
“遵命。”
趙如心中大定。
他本來還有些沒底,如今有了一手大棒和一手甜棗,可操作餘地可就大多了。
古天運頓時有種不妙的預感。
依着他本來的想法,哪怕名義上已經投靠林逸,可實質上,林逸不過是他選中的打手。
等解決了眼前的邪魔大潮,崇古國真正的主人,還是他這位國主。
畢竟以林逸的身份,總不可能一直賴在這裡不走吧?
等林逸一走,這裡終究還是他說了算。
他纔是這裡的地頭蛇。
古家世代經營了這麼多年,早已編織了一張巨大的利益網絡,遍佈崇古國的角角落落。
除非林逸足夠狠辣,將他們這些人一股腦全部剷平,否則根本水潑不進。
這是他最大的底氣。
可是此刻看着趙如,不知爲何,古天運覺得自己底氣好像沒那麼足了。
事實證明,他的預感沒錯。
前後僅僅不到三天。
他麾下的利益集團就已分崩離析,在趙如的拉攏分化之下,超過五成的核心成員,已然明目張膽站到了他這位國主的對立面。
古天運心頭滴血。
照這個架式發展下去,不出十天,他這位國主就得被徹底架空,淪爲一個徹頭徹尾的空架子!
什麼叫人才?
這特麼才叫人才。
林逸對夏乾的這次招聘成果大爲讚賞。
有夏幹坐鎮,再加上趙如這麼一號能臣,隴郡基本盤已無須他來操心了。
這三天時間,除了幕後觀察趙如的種種舉措之外,林逸自己倒也沒有閒着。
他在尋找遊俠的位置。
按照地圖顯示,遊俠確實就在古都沒錯,但掃遍整個古都地界,林逸始終沒發現此人的蹤跡。
林逸最終得出結論:“應該是躲在某個秘境之中。”
這是唯一合理的解釋。
只是這樣一來,多少就有些麻煩了。
怎麼找到那個秘境入口,就是一個不小的難題。
尤其這種事情太過敏感,不可能明目張膽的公開派人尋找,只能靠林逸自己私下調查。
好在以他的地位能力,崇古國的一應資料都任由查閱,只要肯下功夫,找到對方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林逸這邊有條不紊,古天運卻是徹底坐不住了。
若不是林逸秒殺刁雄那一幕,實在太過震撼人心,他這個時候估計都已調動人手,準備圍剿林逸了。
說多不多,但至少包括他自己在內,兩三個天道大佬總還是拿得出來的。
可惜他不敢。
即便給他一個再好的機會,以他們幾人的實力,也很難真正撼動林逸。
尤其若是一擊不中,等到林逸緩過神來,那可就是滅頂之災。
可要是什麼都不做,就這麼坐地等死,古天運又實在不甘心。
正糾結間。
一道神識傳音忽然在其識海響起。
“其實想要對付林逸,我倒有個辦法。”
古天運嚇了一跳:“刁雄?”
下意識左右張望,卻沒有見到刁雄的身影,包括用神識感知,也絲毫沒有刁雄的蹤跡。
刁雄嘿了一聲道:“不用看了,我不在邊上,現在是用一種獨門心聲跟你聯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