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叛親離,慘不忍睹。
饒是外面這些看衆都看得唏噓不已,不過又紛紛覺得他活該。
“司馬家都是小人,就該這麼對付!”
有人忍不住叫道。
不過一見衆人看過來,連忙又捂嘴噤聲。
司馬家雖說只是二流世家,在那些頂級世家面前不算什麼,可對於他們這些普通人而言,依舊是招惹不起的龐然大物。
一旦被盯上,分分鐘死無葬身之地。
衆人相視一笑。
不知不覺間,司馬伯仲已然淪爲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
他此刻處境越是悽慘,衆人看得越是過癮,越是念頭通達。
“他這麼強行蹭上去有什麼意義呢?感覺純純就是自取其辱啊?”
堂堂權臣落到這一步,即便眼下還沒被徹底乾死,但在衆人眼裡,路也已經走絕了,不可能再有任何的翻身機會。
權臣?天底下豈有鏟馬糞的權臣?
唯獨李天國暗暗皺眉。
“此人不死終究是個隱患啊。”
這畢竟不是普通工具人,而是有人在背後處心積慮操控的角色,某種程度上也可說是沙盤世界中的氣運之子,擁有主角光環的人物。
這種一旦成爲打不死的小強,後續很難說會鬧出多少幺蛾子。
李天國能看出來的東西,身在局中的曹洛神,自然也看得出來。
他比任何人都想殺了司馬伯仲這個角色。
可惜,司馬伯仲始終不給半點機會。
每一條賽道有每一條賽道的規矩。
同朝爲臣,曹洛神想要殺掉對方的角色,只能藉助朝堂規矩。
無奈司馬伯仲實在太過謹慎,寧願當一隻徹頭徹尾的縮頭烏龜,也堅決不留半點把柄。
無論曹洛神怎麼羅織罪名,就是攢不出一條死罪。
不止如此,司馬伯仲甚至還能繼續苟在朝堂,只是無人問津罷了。
“真特麼是條狗!”
曹洛神憤憤罵了一句,但終究無可奈何。
他的目的是終結權臣賽道,不可能永遠陪着司馬伯仲這麼耗下去,此時,對面林逸已發起北伐了。
歷朝歷代,功勞莫過於開疆拓土。
局內局外所有人都看得出來,北伐就是兩方勝負的分水嶺。
誰贏誰就能終結權臣賽道。
曹洛神當即利用丞相權限,最大程度組織調動兵力,準備在正面戰場上一決勝負。
從雙方國力來看,彼此完全不在一個量級。
蜀國本就孱弱,還要主動發起北伐,無異於以卵擊石。
“秦聖傑是不是傻?明知道對面兩個人,肯定會自己打起來,他幹嘛還主動上去送?”
站在旁觀者的視角,這就是在替司馬伯仲解圍。
李天國卻道:“你們忘了賽道里面的角色都是普通人,不是修煉者,他們的壽命都是很有限的。”
衆人頓時恍然。
強大的修煉者可以活上千年上萬年,但這些賽道里面的角色,一輩子也不過幾十年。
若是體質差一點,五十年都活不過去。
賽道角色一旦死了,那也就什麼都結束了。
故而無論哪一方,此刻頭上其實都戴着緊箍咒,必須趕在自己角色大限到來之前,把該做的事情做掉。
若是沒有這層限制,所有人都可以無限耗下去,角色賽道可就淪爲養老院了。
雙方一場大戰。
從結果來看,竟是打了一個勢均力敵。
林逸這邊北伐確實沒有成功,但面對遠比己方更強的敵軍,在敵方家門口作戰,這一仗打出來的精氣神着實令所有人眼睛一亮。
“居然真有這樣的軍隊?”
全場面面相覷。
哪怕隔着沙盤,他們這些局外人都能在這支軍隊身上,感受到與其他軍隊截然不同的氣質。
那是名爲諸葛孔明的這位蜀國丞相,給他們打下的烙印!
別說他們,此刻就連對面的曹洛神,也都掩飾不住自己的驚訝。
身爲曹家的頂級二代,從小各種耳濡目染,他在軍事方面有着相當不俗的造詣,稱一聲軍事大家也許言過其實,可至少在天郡這個二代圈子,這方面他絕對名列前茅。
兩軍對壘,只要軍力相當,他從來不懼任何人。
這也是他不用任何猥瑣戰術,直接正面應戰的底氣所在。
結果佔着主場之利,以多打少,居然打成這個樣子。
表面上看着是平手,實際上已是敗了。
甚至還不是小敗!
曹洛神有些破防,當即全力調動資源,集結兵力發起南征。
他要找回場子。
場外李天國見狀扶額:“曹兄這是上頭了。”
任何一個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曹洛神這邊基本盤遠勝對面,即便這一場傷亡慘重,也能更快恢復過來。
那時纔是發起反攻的時機。
有人忍不住道:“現在蜀國也傷亡不小,正是最虛弱的時候,趁他病要他命,好像也沒什麼問題吧?”
李天國看了他一眼:“你忘了還有一個人。”
衆人陡然反應過來。
司馬伯仲!
直到此刻爲止,司馬伯仲依舊在養馬,被打壓得根本擡不起頭來。
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就是一條蟄伏的毒蛇。
一旦曹洛神露出絲毫破綻,他絕對會一口咬上來。
這貨只是在等待時機。
曹洛神不是想不到這一點,以他此刻的優勢,他有自信正面推進的同時,死死壓住司馬伯仲。
只要他在一天,司馬伯仲就別想有任何擡頭的機會。
不出意外,正面戰場陷入了曠日持久的僵持。
曹洛神來勢洶洶,林逸這邊確實壓力不小。
雙方國力畢竟不在一個量級。
但對方長途跋涉,再加上蜀國山路崎嶇,佔着顯而易見的地利,以逸待勞之下,足以彌補國力差距。
說實話,在諸葛孔明的親自操盤之下,曹洛神塑造的這位曹丞相能夠正面僵持,而不是迅速崩盤,這本身就已是實力的體現了。
只是這樣一來,司馬伯仲的機會可就來了。
別忘了,這不是帝王賽道,這是權臣賽道。
雖說作爲權臣,同樣可以在很大程度上調動一國力量,但臣子終究只是臣子,頭上始終盤踞着一尊帝王,哪怕是被架空的傀儡帝王。
到了賽道終局這一步,他會做些什麼,並不以曹洛神的個人意志爲轉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