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外衆人啞然。
他們都已認定賽道要被終結,甚至都已開始奔走相告了,誰曾想居然還會出現這樣的變數。
趙寧見狀又是一通嫌棄:“真是噁心他媽給噁心開門。”
李天國好笑捧哏:“怎麼講?”
趙寧氣道:“噁心到家了!”
李天國哭笑不得,他雖然也替場中五木感到惋惜,但對夏靈君這一系列操作,倒也沒覺得有多大錯。
說到底,立場不同罷了。
換做是他處在夏靈君的位置,還真未必能比其做得更好。
且不說前面如何,至少最後這一系列操作,還是頗有水平的,火候掌握相當到位,對得起頂級二代的身份。
場中夏靈君,此刻已是狂喜。
“九十九!九十九又如何?”
夏靈君眼睛大亮:“只要你終結不了賽道,就得老老實實等着進賽道終局,只要進了賽道終局,九十九跟九十沒有任何區別!”
“不對,還是有區別。”
“你九十九已經把路走絕了,再沒有任何更改餘地,而若是九十,那至少還有不小的操作空間!”
“我現在成就點只有八十七,操作空間更大,完全可以針對你做好一系列佈局,讓你死得其所!”
說白了就是四個字,後發優勢。
這也是賽道終局的特性所決定的,跟絕大數人的直覺相反,一旦觸發賽道終局,成就點更高的一方其實反而是弱勢的一方。
船大難掉頭,尤其像眼下這種情況,高達九十九個成就點,尤其還是主角已經被冤殺的情況之下,更沒有任何調整空間。
對於後發制人的夏靈君來說,這已不再是跟人對局,而是在做一張現成的試卷。
只要把答案寫上去,他就能贏下對局。
這個難度相比起正常的賽道終局,可說是低了不止一個數量級,本質上就跟白給差不多。
夏靈君越想越是興奮。
他現在忽然覺得,對面纔是最完美的助攻!
試想一下,如果沒有冒出來這麼一匹黑馬,單憑他自己想要終結賽道,可說是遙遙無期,中間有着巨大的變數。
畢竟他雖是榜一,但李天國和趙寧也不是白給的,一旦跟這兩人中的任何一個進入賽場終局,他都沒有足夠的勝算。
反觀現在,事情一下子就變簡單了。
他只要率先進入賽道終局,就能確保穩贏!
正當夏靈君躊躇滿志,準備從對面身上吸取一些經驗,搶先一步將成就點提升到九十的時候,本該蓋棺定論的沙盤中,忽然又生異變。
“怒髮衝冠注,憑欄處、瀟瀟雨歇……”
“莫等閒、白了少年頭,空悲切……”
“壯志飢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
“待從頭、收拾舊山河,朝天闕。”
夏靈君頓覺不妙,臉色瞬間僵住。
果不其然,在全場驚豔聲中,一首《滿江紅》直接給賽道畫上了句號。
武將賽道關閉,夏靈君被強制傳送出來,一臉灰敗。
與此同時,賽道大廳上空的賽道終結榜隨之更新。
“武將賽道終結者,五木。”
李天國眼睛發亮感嘆道:“今日之後,這首滿江紅必然傳遍天郡,這個五木要出大名了。”
趙寧眼中精光閃爍:“這人在哪?我想結交一下!”
李天國無奈苦笑:“可能不太好找吧。”
話雖如此,他還是跟着趙寧一起四處搜尋。
此時到處搜尋五木的何止是他們二人,整個賽道大廳的人都在到處張望。
可惜,絲毫不見半個人影。
李天國對此早有預料,若有所思:“秦聖傑、唐晴雪、阮青鋒、杜威,還有現在的五木,你說現在的賽道終結者爲什麼都不露面呢?”
趙寧脫口而出:“還能爲什麼,他們不想唄,又不是誰都想要拋頭露面那麼高調的。”
李天國繼續問:“這種人確實有,可終究還是少數,以前有一下子冒出來這麼多過嗎?”
“那倒沒有。”
趙寧頓時被問住:“可是爲什麼呢?”
李天國意味深長:“是啊,爲什麼呢。”
這個問題不僅他在問,此刻一衆天郡世家都在問,甚至已經擺在了天宮的圓桌上。
當着一衆世家大佬的面,身爲現任天郡總管的劉傲之朗聲問道:
“有沒有一種可能性,這麼多的個例都不是孤例,而是有某個人或者某個組織找到了賽道的致命漏洞,用這種方式竊取本該屬於大家的賽道獎勵?”
此話一出,所有大佬齊齊警覺。
賽道獎勵是他們的基本盤,除了他們這個世家圈子的成員,其他任何勢力把手伸進來,都是在對整個天郡世家宣戰!
這是所有人都絕對不能容忍的紅線。
袁家家主袁伯兮皺眉道:“有這個實力的屈指可數,天道院,石頭盟,還是那個突然冒出來的義盟?”
“感覺都不太像。”
有世家大佬搖頭:“天道院和石頭盟,相安無事這麼多年了,人家自己有自己的產業,犯不着做這種不上臺面的小動作。”
衆人紛紛點頭。
他們天郡有角色賽道這個基本盤,人家石頭盟也有獨家壟斷的源石,整體產能規模擺在那裡,並不比他們來的差。
至於天道院,那更是深不可測。
外人表面上看到的天道院,根本連冰山一角都算不上,充其量只能算個掩人耳目的表天道院。
至於那個傳說中的裡天道院,一般人根本無從見識。
別說外面的人,就連天道院學生,有這個機會的都是少之又少。
“要說這個突然冒出來的義盟嘛,倒是確實有點古怪。”
袁伯兮看了衆人一眼:“我建議好好查查。”
劉傲之點頭道:“戌狗組已經在查了,挖出這個義盟的底只是時間問題。”
“不過現在當務之急是止損,繼續讓人這麼肆無忌憚的挖牆腳,說到底是咱們整個天郡的損失。”
衆人深以爲然。
表面上看起來,每當有一條賽道被人終結,就會有一條新的賽道冒出,無非是改一下成就罷了。
以帝王賽道爲例,前面千秋功業的千古一帝剛剛結束,立馬就冒出一條遺臭萬年的昏君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