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亮疑惑的說道:“爹,您說這朝廷派遣下來的欽差大臣是不是遇到什麼事情或者是那皇帝讓他打道回府了啊!?不然怎麼會莫名其妙的遲遲不到呢!”
“這不可能,朝廷不可能玩出這般的兒戲來,昆陽縣的事情皇上肯定會對百姓有個交代。”何世貴那濃濃的眉頭皺成了漏斗形,本以爲欽差大臣來昆陽縣可以真正意義上去解決韓星傑一案,不成想鬧出這樣的一出來,“可是現在這個情況又怎麼解釋呢?”
心寬的何亮道:“爹大可不必爲這件事情憂心了,來了我們好生的招待萬事大吉,不來我們也不必跟龜孫子似的去討好。”
就是不知道唱的哪一齣這欽差遲遲不露面,倘若欽差來了反而何世貴是沒有那麼多憂心的,想多了夢中這不院子裡飛出烏鴉來也難怪。
放下欽差一事且不說,何亮對何世貴道:“爹,目前我們急需籌備一批糧食。”
何亮雖然是昆陽縣的知縣大老爺外加昆陽惡霸的身份,那些市井掠奪鬥毆且無需上報,但是一些涉及縣裡民生,影響政治大局的事情還是會跟何世貴商量着來的,畢竟整個縣的核心權力掌握在這個知府的手心裡。
何世貴是一個城府極爲深的人,有心計,做事很穩重,不然也不會謀劃出昆陽縣這麼一案件來。
現在做事也更是斟酌有加,前知縣被設計打下牢獄一份奏摺使得朝廷派遣的欽差遲遲未露面,行事格外謹慎起來,“爲何?”
喜悅跳上了何亮的眉梢,他滔滔不絕講起需要籌備糧食的緣故來,“這次有一筆大生意落在咱們頭上來了。”
“爹您不知道,前兩天從北方來了一個專門收購糧食的大商人到了我們家糧店,這商人在北方有些威望,聽說還有屯糧將軍這樣的硬板靠山,與朝廷行軍打仗生意有來往。”
“這次收購糧食的口氣也不小,需要兩千斤小米、三千斤小麥和三千斤玉米,並且同意按照目前的糧食售價收購,這可是一個發一筆大財的好機會啊爹。”
這次何亮提出來的售糧商機並沒有讓何世貴像往常一樣立馬敲定,他的臉色沉寂着,盯着牆上的圖騰沒有做聲。
何亮見何世貴無反應知道還是在想那欽差和夢裡飛出的那隻烏鴉,“爹,沒有必要爲欽差的事情過多的擔心了,欽差不來昆陽縣我們何家該怎麼樣還是怎麼樣。”
何世貴深深的嘆了一口氣:“可我這心裡就是不踏實啊。”突然他警覺了起來,“亮兒你剛纔說那收購糧食的事情先放下來,這麼多的糧食從那些百姓手裡收集起來比較困難,必會使得那些愚民作祟。這個節骨眼上不怕萬一就怕一萬啊。”
要何亮先放下這筆即將開啓賺取金山銀山的生意,貪得無厭的他是萬萬不可能做得到的。“關於這事爹你就把心踏踏實實放在心窩裡了。”開始講解了起來,“現在朝廷常年征戰,當兵的冒着生命危險血戰沙場,朱皇帝不可能讓他們餓着肚子的,爲了國家社稷,向老百姓徵糧納稅是天經地義的事情,那些個愚民能作什麼祟,除非他們一個個嫌自己命長了找死,再說了韓星傑在監獄裡呆着誰還敢出來多管閒事。”
說話的何亮大有那天下唯我獨尊的氣概,這世間有你何亮這樣的人間渣滓真是造物主的悲哀啊。
何世貴再瞭解自己一手培養起來的兒子不過了,這個心狠手辣的兒子只要是爲了利益就是有八條繮繩也拉不住。
“做任何事情都不能只顧眼前的利益,在這個節骨眼上可千萬不能節外生枝。”何世貴語重心長的說道,當然這也是對何亮籌備糧食的問題表示默許了。
一對父子在房間裡商討着怎樣來搜刮老百姓,把老百姓往死路上逼,這樣的情形真的是難以用唾罵的形容詞來描繪了。
“爹,還有一件喜事,我給玥兒相中了一個如意郎君。”何亮臉上盪漾着喜悅和對心愛妹妹幸福的憧憬,當然還有重要的一個是這個如意郎君將會給自己帶來揮灑不盡的財富。
何世貴在書桌前的椅子上坐了下來,嘆氣道:“玥兒的婚事的確是一件迫在眉睫的大事,這丫頭成天東跑西竄瘋瘋癲癲的,找個人守着她纔好,我何世貴的閨女可不能養成老姑娘嫁不出去了。”
“玥兒的婚事可是馬虎不得的,你這個做哥哥的對妹妹的婚事可要上心些,可不能找個紈絝子弟。”何世貴叮囑道,臉上又浮起了好奇之色,“你剛說的如意郎君是哪家的啊?”
“自從上次玥兒踢了人家的小祖宗後昆陽縣的這些貴族子弟哪個還敢沾惹我那蠻橫的妹子。”何亮道,這說的是大實話,在昆陽縣還真沒有那個不長眼想傳宗接代的男人敢娶那姑奶奶。
“我說的這個如意郎君可不是一般人,英俊瀟灑,玉樹臨風,而且是商界的精英人才。”何亮伸着大拇指誇道,“家境就更不用說了,配我們家玥兒是足夠的,最重要的一點是我能預測這個人一定能降得住咱們家這蠻橫的姑奶奶。”
一連串誇耀之詞溢於言表,要是錢小東知道何亮這號人物如此般誇耀自己應該是悲傷呢還是歡喜呢?
何亮也真是個人才,要是攀上了錢大公子這樣的主可是一箭射了多少雕啊!嫁得了妹妹賺得了錢,攀得了朝官拉得了權。爲整個何家將來的發展奠定了非常之結實堅固的基礎。
聽何亮這麼一通說,何世貴似乎聽出些了疑端來,疑惑的問道:“你幫你妹妹找的這個如意郎君不會就是你跟我說的那個來昆陽縣收購糧食要與之合作的北方商人吧?”
“正是的,我找個恰當的時機把他約到府上來讓爹看看,也爲玥兒把把關。”何亮現在急需與這位北方來的錢大公子攀上親戚關係,打開自己輝煌騰達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