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昌洪交談之後，林洛大概也明白了形式。
對方現在壓根就不怕自己收集證據，準備反攻之類的。
如今的自己，在對方眼中，只能等着被揉捏。
只要等到帝王集團背後的那人出來，就是他們對自己動手的時候。
林洛心中有一個猜想。
恐怕古源物質與自己身上的系統有着密切的關聯。
其來源有兩點。
第一，在古武秘籍的時候，怪人王使用古源物質的能量劃破了自己的絕對防禦。
第二點，他沒有證實，還是一個猜想。
他覺得帝王集團能夠仿出來神農菜品，很可能就是因爲他們掌握了古源物質的力量。
若這點猜想爲真，那可以確定的是……
帝王集團已經被地下世界所控制。
或者說，帝王集團本就是地下世界的傀儡。
甚至連官方都已經被地下世界嚴重腐蝕。
否則，那日古源拍賣會，如此多高手在場的情況下，地下世界不可能搶到古源物質還成功逃脫。
也不可能讓華南指揮使掉入陷阱，身受重傷。
想到這裡，林洛的心已經寒了一半。
他知道自己和地下世界遲早有一筆賬要算，只是沒想到這個時間會來的這麼快。
自己還沒有應對一切的能力。
……
一個星期之後。
林洛接到了蕭遠的電話。
蕭遠的聲音也有些頹廢，叫自己和他一起去華南官方總基地醫院，見華南指揮使最後一面。
林洛心中一咯噔，華南指揮使的命終究保不住嗎？
他應了下來。
當即隨着蕭遠一起來到了華南官方總基地。
再次看到蕭遠，林洛心中一酸。
蕭遠不知何時一頭黑髮已經化爲灰白之色，身上氣息提升了很多，甚至不弱於現在的自己。
但卻極其不穩定，就像風中的燭火，隨時可能熄滅。
“老師，您怎麼了？”林洛攙扶着蕭遠，關切問道。
“無妨！”
蕭遠一笑，“這次指揮使點名要見你，你小子可爭點氣。別給我丟人！”
林洛沒有反駁，點了點頭。
他心中清楚，華南指揮使要見自己，不是因爲自己的潛力讓華南指揮使看中。
而是華南指揮使期盼自己能夠帶回九子黑蓮。
老師身上的上，或許只有九子黑蓮才能救。
儘管精通神農醫經，可林洛依舊不知道蕭遠身上的傷勢從何而來。
這像是傷，卻又不是傷。
應該是某種功法導致的，而這種功法只有華南指揮使才知道了。
兩人進了醫院。
來到重症監護間。
華南指揮使躺在病牀上，奄奄一息，身上卻沒有任何醫療設備。
他那一身標誌性的沙灘褲、花襯衣也不見了，也沒穿醫院的病號服。
而是……
穿着那一身筆挺的，掛着大大小小榮譽勳章的軍裝。
這位老人，守護了華國一生。
哪怕是死亡，他也要以最體面的姿態去面對。
今日見林洛與蕭遠，他早就做好了死亡的準備。
“你們來啦？”
華南指揮使聲音平穩，笑容和藹，彷彿慈祥的老人日常教導後輩，沒有絲毫垂死之意。
蕭遠雙眼通紅，坐在牀邊，緊握這指揮使的手。
“哭什麼哭？醜！”
華南指揮使罵了蕭遠一聲，再看向林洛：“林洛，我要的東西，你帶來了嗎？”
林洛連忙上前，雙手將九子黑蓮遞給華南指揮使。
華南指揮使的眼中閃過亮光，將九子黑蓮接入手中，纔對着蕭遠道：“你收了個好學生。若這小子早出生些，肯定比你有出息的多。”
“你啊！這麼大了還看不透人生的彎彎繞繞。你的學生都比你通透。”
蕭遠恭敬道：“指揮使教訓的是。”
指揮使大笑，“現在這麼聽話有什麼用？要是早些年也這麼聽話，我這老骨頭說不定還能多活幾年。”
“……”
蕭遠沉默。
林洛靜靜的看着指揮使，忽然開口問道：“指揮使，小子冒犯問您一句，可否與小子說說您當日執行任務遇見危險的詳細過程？”
“林洛！”
蕭遠呵斥一句，這個時候，顯然不應該問這些。
林洛也知道，可是他必須要問。
因爲華南指揮使和蕭遠都不知道，他們早就淪爲了地下世界的棋子。
事情遠比二人想象的要更加嚴重。
自己雖然也被當做棋子，但至少知道自己是棋子，也能看到少許棋盤外的景色。
所以，多問清楚一些，才能爲這盤棋增添一絲生機。
現在的冒犯，只是爲了以後幫華南指揮使報仇，不至於讓其九泉之下含冤。
“無妨！”
華南指揮使笑道，他在林洛身上掃了掃，眼中有些奇異。
“我與你說說吧！
那日，我忽然接到上級任務，去截殺一個地下世界的高層，代號‘天尊’。
他是地下世界的掌權者之一。按理說，這等人物的行蹤很難掌控。
可當時我還是太自信了，從未想過會出事。官方派我們四位指揮使共同前往。
最後，華西指揮使當場殞命，我身受重傷。華北、華東兩位指揮使被阻截，最後逃脫。
……”
華南指揮使將當日的事情原原本本的敘述了一遍。
“您和華西指揮使，二人一起都敵不過那位‘天尊’？”林洛問道。
“嗯！”
華南指揮使點了點頭，“他應該接觸到了一個新的境界，這或許就是地下世界如今越來越猖狂的原因。”
“新的境界？”
林洛瞳孔一縮。
九級大宗師並不是武道之極致嗎？
華南指揮使看着天花板，有些恍惚：“那個境界只在歷史記載中出現過幾次，我也不清楚。官方中似乎也有這樣的存在……咳咳！或許只有他才能對付‘天尊’吧。”
林洛心中驚駭，越加確定了自己的想法。
傳說中的境界，古武歷史上都只出現過幾次。
憑什麼地下世界這種活在陽光之下的組織也能出現這種大佬？
定是因爲古源物質。
自打古源物質出現後，這個世界就越來越不太平。
而且按照華南指揮使的描述，華東指揮使和華北指揮使可能都被地下世界控制了。
或者說背叛了官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