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4.第574章 豹子房

第574章 豹子房

“小孩,十二三歲的小孩?”

華靜瑤想到了小云雀。

小云雀只有十二歲,大名鼎鼎的“江南第一腔”,卸了妝,脫下戲服,在別人眼裡,也只是一個小孩。

可惜此時此刻小云雀鼻青臉腫,無法讓吳三兒辨認。

不過,小云雀是今年纔到京城的,而孫父讓吳三兒去查官秀才,卻是去年的事了。

“你是什麼時候看到這個小孩的?去年還是今年,說實話!”

吳三兒目光閃爍,似是有些後悔。

把他帶過來的是史丁,史丁見他耍心眼,一把抓住吳三兒的肩膀,吳三兒疼得臉色煞白:“我說,我說實話,就是幾天前,對,幾天前。”

“幾天前?”華靜瑤示意史丁放開吳三兒。

丫的,男人瘋狂起來連姓都能不要。

前不久,吳三兒賭錢輸了銀子,欠了五十兩。他便想起了官秀才。

加起來就是朱萬華。

“嗯,你現在可以說實話了。”華靜瑤冷冷地說道。

只是角抵在大周朝並不流行,擁躉只侷限於小部分人。

他第一次跟蹤官秀才去豹子房,就猜出了官秀才的愛好。

華靜瑤揮揮手,讓史丁把吳三兒帶下去,又讓楊藍把孫氏叫了過來。

於是他便跟蹤官秀才又去了豹子房,沒想到姓萬的和姓朱的那兩人都沒有去,這次官秀才帶去的是個小孩。

這時,史丁插嘴說道:“你那腿有個屁病,還不是讓賭坊的人給打的。”

吳三兒很快就摸清了箇中門道。

姓朱、姓萬、姓華。

吳三兒連忙賠笑,這不是秘密,他欠了錢,賭場的人踹了他幾腳,他的腿雖然沒折,但是有傷,走慢點沒事,想要去追人,就不行了。

吳三兒悄悄打聽了,原來這人叫史玉書,是茶樓東家的小舅子,是個童生,東家對這個小舅子很是看重,一直在供他讀書。

吳三兒起初不知道誰是朱萬華,這不像是戲子或者女伎的名字,到了豹子房,吳三兒便知道了。

“小人該死,小人雖然向孫老爺交了差,可小人當時沒說實話。”

豹子房的常客裡,像官秀才這樣的情況不少。

所謂花牌,大多是給戲子或者女伎的。

今天史玉書就是來拿銀子的。

不過,她立刻明白這個華字的由來了。

肩膀上的疼痛沒有立刻消失,吳三兒偷眼看看站在身邊的史丁,噗通一聲跪在地上,朝着自己就是兩巴掌。

一來二去,官秀才便交到了兩個朋友。

“你找官秀才訛錢了?”華靜瑤問道。

加之豹子房除了角抵以外,還有男風館,一來二去,也就變了味道。

這兩個人和他一樣,全都是追捧朱萬華的。

聽到這裡,華靜瑤眼珠子都要瞪圓了,你姓什麼不好,你要姓華?

不是當紅的,卻也算是小有名氣。

吳三兒急得滿頭大汗:“小人起先是存了訛錢的心思,可是朱萬華從場上下來以後,破天荒地去了他們那一桌,也不知道他們說了什麼,那小孩像是很生氣,起身就走,官秀才便追,小孩跑得很快,小人原本也想追去看看熱鬧,可小人的這腿有病,沒追幾步就被落下了。”

而去豹子房看角抵的,十有六七是存着別的心思。

他們總是相約一起去,有時朱萬華從場上下來,他們還能湊錢,在豹子房花二十兩買上一條錦帕,給朱萬華擦擦汗。

有一天,吳三兒和兩個同樣做幫閒的朋友在茶樓聽書,看到茶樓的東家正和一個人說話,而那個人就是豹子房裡自稱姓萬的人。

喜歡玩角抵,自是可以去別的地方,沒有必要去豹子房。

因爲那一次,官秀才在去豹子房的路上,還訂了一個大花牌。

但凡來這裡的人,留下真名兒的不多,官秀才自稱姓華,另外兩個人則一個姓萬,一個姓朱。

吳三兒是幫閒,混跡街頭,老油條了。

朱萬華是豹子房的一位角抵手,在豹子房裡排名第七。

但是官秀才訂的這個花牌上寫的卻是朱萬華。

“沒有,真沒有!”吳三兒指天發誓,“小人真沒有。”

華靜瑤冷笑:“沒訛錢你去幹嘛?”

史玉書害怕,把從姐夫那裡要來的二十兩銀子全都掏了出來。

吳三兒和那兩個朋友一商量,三個人跟着史玉書一起出了茶樓,史玉書不知道身後有人跟着,從茶樓出來,便直奔豹子房。

這些事情,吳三兒全都沒有告訴孫父,因爲他在去向孫父交差之前,先去找了其中那個自稱姓萬的。

原來,吳三兒跟蹤官秀才的時候,發現官秀才在白家時,每隔兩三天便會去豹子房。官秀才都是下午出去,每次出去前會給他們佈置作業,白老爺對官秀才很是器重,白府上下全都知道,官秀才是西席,不是白家下人,他要出門不用經任何人同意,他想出去就能出去,當然也沒有人會把這事告訴白老爺,一來二去,官秀才下午經常出去便成了日常,府裡的人也不會放在心上。

吳三兒和兩個朋友把銀子分了,後來見到孫父的時候,自是沒有實話實說,否則孫父找官秀才理論,說不定就會把他牽扯出來。

官秀才雖然束脩豐厚,可是進了豹子房這樣的銷金窟,他那點束脩也只夠看看,想要把朱萬華叫過來說說話喝喝酒,或者摸摸腱子肉,他沒有這個錢。

史玉書還沒到豹子房,就被吳三兒他們堵在一條小巷子裡,吳三兒威脅史玉書,若是不給銀子,就把他在豹子房裡的事全都告訴他姐夫,從此斷了他的錢路。

楊晴已經把吃糖吃得快要吃出病來的兩個孩子送回來了,孫氏正在哄孩子,楊藍來叫她,孫氏這一次沒有哭鬧,她把兩個孩子交給孫父,自己走了過去。

華靜瑤問道:“我忽然想起來,有個問題你還沒有回答我,就是你看到大門虛掩,爲何還會推門進去?”

孫氏慘然一笑,從懷裡掏出了一個小紙包。

小艾接過紙包,這次她學乖了,沒敢貿然打開,剛剛打開那個包袱,把小姑娘給嚇得不輕。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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