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8.逼婚在即
伍斌道:“對於你們莫家的事,我多少知道一些,據我所知,他應該是幾年前就知道了此事,從那以後,他應該就潛伏在你們的身邊,可我怎麼也沒想到他一直沒和你們相認。中”
莫拋遺唉的長嘆,他知父親的武功非比閒常,不知比自已要高明多少倍,他執意躲着不出,又有何人能夠迫得他出來,何況他潛伏在自已身邊這麼久了,自已竟是半點也毫不知情,也實在是無用之極。
馮觀子輕聲問道:“他……他是如何知道此事的?”
伍斌面‘露’苦笑,微微地搖了搖頭,道:“此事說來話長,不談也罷。”此事是他的妻子連翠嬌與莫‘精’通談的,事後連翠嬌曾與他說過,此時妻了已經過世,再要舊事重提,陡惹傷心,是於他避而不談。
莫拋遺道:“此事對於我們來說,那是何等般的重要,你既然知道,那是說什麼也要說的。”以他平素所爲,又有何人有膽量敢違逆於他,現在他這般說話,已經算是低聲下氣了,若非看在‘女’兒的份上,不是一頓拳腳痛打,也是一巴掌打了過去。
伍斌苦笑說道:“對於這件事,莫先生還是等見了他,你自已問他吧。”
莫拋遺道:“他要是一輩子不出,這件密秘豈不是要帶進棺材裡去了。”
伍斌道:“不會的,我相信他一定會出現的。”
莫拋遺道:“你不要推三阻四了,又有何人猜測得出他一定會出現。”
伍斌道:“他把我‘弄’成這個樣子,不至於就撒腳一走了之吧。”
莫拋遺知伍斌的內功是被人用‘藥’物化去的,他一直覺得怪異,此時方知父親的用意,怕伍斌拒而逃跑,纔出此下策,心中覺暗暗冷笑:就憑你這臭小子這點本事,也想從我莫拋遺的手掌心裡逃跑掉,那不是笑話麼。
馮觀子給丈夫使了個眼‘色’,示意不可迫得太急,眼下伍斌已落在他們的手上,有的是時間,想要從他口中套出話來,也不必急在一時,何況也要顧及伍斌的感受,迫得太急的話,勢得其反,豈不糟糕。
莫拋遺心中瞭然,一笑說道:“你已經昏睡兩天了,此時醒來想必已餓了,我去叫下人準備一下,等會我們爺倆好好地喝兩杯。”臉上‘露’出怪怪的笑意,似乎伍斌現在已經是他的‘女’婿了一般。
馮觀子撫‘摸’着‘女’兒的秀髮,道:“你和他好好地談一談,不要再哭了,當心他笑話於你。”莫莉‘花’大羞,垂下首來,馮觀子一笑,和丈夫轉身出房而去。
莫莉‘花’剛纔見伍斌醒來的時候,心情異常的‘激’動,多年來的鬱悶憋在心頭,大哭過後,壓抑在心頭的情感得從淚水中發泄出來,她現在已是二十出頭的大姑娘了,不似已前十幾歲那番天真,無憂無慮,口沒掩遮,少‘女’那特有的聆持,使她已不再像從前那樣橫蠻潑辣,此時站在伍斌的身前,渾身猶如針刺,尤其是想起方纔的失態,煙視媚行,面紅耳赤。
此時的伍斌,心下那種難堪狼狽,無以言喻,一落入莫家父‘女’的手中,自身的處境他已猜測得出,此時獨自面對多情的莫莉‘花’,背如針刺,無言以出。
倆人羞態百出,默然無語,一個丫環端茶進來,看到倆人這般神態,心裡暗暗好笑,莫家父‘女’的舉止素來怪異,那丫環平時面對他們,惶惶恐恐,此際倘是心有餘悸,心頭固是想笑,臉上的神‘色’又怎敢表‘露’出來。
莫莉‘花’等那丫環出去之後,輕輕移步到伍斌身旁那張椅上落座,微微擡首,偷眼來瞧伍斌,極想跟他開口講話,只是此時的她已不再是六年前的那個少‘女’了,心裡縱有許多話兒想要傾訴,一時之間,不知如何開口,從何說起。
過了良久,倆人如此這般一言不發,心頭促躁,額頭上都滲出了汗珠,莫莉‘花’終是忍不住了,道:“伍大哥。”聲音嬌脆,煞是好聽。
伍斌轉過頭來,道:“怎麼?”
莫莉‘花’聲音又低又輕地問道:“和你在一起姓連的那位姑娘呢?”
伍斌心頭一沉,甚感傷痛,不覺想起倆個兒子此際別隔兩地,骨‘肉’難聚,心中極是難過,輕輕地嘆息。
莫莉‘花’頗感詫異,把頭擡了起來,大大的雙眼落在伍斌的臉上,不解問道:“怎麼了?是不是我問錯了什麼?”
伍斌微微搖頭,道:“你沒問錯什以,只是我心中有事,因此纔會這樣的。”
莫莉‘花’問道:“你心中有什麼事,能否跟我說一說?”
伍斌道:“此事與你無關,我實在不方便與你說了。”
莫莉‘花’沉‘吟’了一會,垂首說道:“我知道我爹爹那樣待你
,是有些……有些那個了。”
伍斌道:“你不必多言,我明白他是爲了你的原故,我不會怪他的。”
莫莉‘花’咬了兄弟嘴‘脣’,道:“可我的心意,不知伍大哥明白了沒有?”
伍斌呆了一呆,沉‘吟’良久無語。
莫莉‘花’低聲說道:“我也知這樣不好,可是自從和你相遇見了面後,不知怎地,我的心似乎已經被你帶走了,不再是屬於我自已,只要看不見你,我就沒辦法快活起來,我也曾暗暗罵我自已無用,不要這樣胡思‘亂’想,可我就是沒有辦法把你忘了。”說着,眼瞞一熱,淚水輕輕地滑了下來,啪地落在‘腿’上的裙子上。
伍斌大是感動,道:“伍斌何德何能,敢叫姑娘如此擡愛,實在是慚愧。”
莫莉‘花’道:“這麼多年了,我的心裡裝的就是你的影子,只要在‘牀’上一躺下,閉上雙眼,滿腦子全是你的影子,也只有在這個時候,我纔是最快活的,你走了之後,爹爹和媽媽帶着我四處去打探你的消息,可你就像是從這世上消失了一般,從此不再也沒有半點信訊,他們都勸我不要再去想你了,說我與你沒有這個緣份,我不住地暗暗對自已說,我就是明天死了,今天我也得見上你一面,我纔可以死去的,想不到天見我憐,竟把你給盼來了,我是真的很高興。”
伍斌聽了她這番發自腑之言,心情久久不能平靜,一個少‘女’對自已傾情到了如此田地,縱是鐵石心腸的人,也要大受感動,何況他最近與愛妻經歷別離的傷痛,瞬息間知道有個‘女’子對已用情之深,世間罕有,望着她癡癡地說不出話來。
莫莉‘花’輕輕地問道:“伍大哥與那位連姑娘已經成親了吧?”
伍斌看着她不知如何回答,過了良久,才道:“不錯,三年前我們已經成親了。”儘管他不想一而再而三地傷一個少‘女’的心,然他與連翠嬌成親是個事實,現在人家姑娘直截了當地問,總不能隱瞞不說,這樣雖是難免會令她傷心難過,總勝於欺瞞得好。
莫莉‘花’眼中又滾下了一串淚珠,‘腿’上的衣裙都溼了,她忍住不把聲音哭出,過得了好久好久,才輕輕地說道:“那位連姑娘一定長得很美吧,她對伍大哥好不好?”
伍斌遲疑道:“她……她……。”但覺不便將她的死訊說出,這件事如是給莫拋遺知道了,那自已更是脫身
乏術了。
莫莉‘花’問道:“你們成親這麼久了,有孩子了嗎?”
伍斌道:“她生了倆個兒子。”
莫莉‘花’滿臉苦笑,道:“她真是好幸福,能夠給伍大哥生倆個兒子,我想她一定開心得不得了。”
伍斌暗暗傷痛:你哪裡知道,我的嬌妹固是快活了些日子,可她已經永遠地離開我了。心頭酸楚,默然無語。
莫莉‘花’幽幽地說道:“如果我要是能夠給伍大哥也生一個兒‘女’,那我就是這世上最幸福的‘女’人了。”此言一出,更是將心意表‘露’無跡。
伍斌睜大了雙眼,怔怔地望着她,一個‘女’子在男人的面前如此表明心意,他還能說什麼?又能說得出什麼?心下感到萬分的慚愧:難道我伍斌就這樣來接受這‘女’子的這份情意嗎?
莫莉‘花’輕輕地問道:“伍大哥,你會不會喜歡我?”
伍斌遲疑道:“我……這個……。”
莫莉‘花’道:“我知道你心裡有了別人,要你這樣來對我好,不是一時半刻就能作得到的,我會很有耐心慢慢地等,就算等到我的頭髮都白了,只要你能有一天心裡有我這個人,我就心滿意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