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站在車旁邊,憤怒地想着,爲什麼要那麼乖,爲什麼要那麼聽他的話?其實她可以反駁他的,可以離開他的。
她家人失蹤了,想他幫忙,他都不肯,對於他來說,這個是小忙,這麼小的忙他都不肯幫,她還留在他身邊做什麼?她還需要一直當他的保姆嗎?
在他眼中,她果然連衣服都不如,至少他每天都要穿衣服。
而她呢,在他心裡,根本起不了什麼作用,沒有她,照樣會有很多的女人來服侍他,他的生活照樣是那麼精彩,他憑什麼要幫她的忙?
想到這裡,初夏的心酸澀酸澀的,被人輕視的感覺,原來是那麼不好受!
好吧,爲他做完這次飯,她就離開這個鬼地方!離開這個冰山男的身邊!
初夏憤怒地努着嘴巴,她就不相信,她離開這裡,他能拿她怎麼樣!
掃了一眼那輛轎車,她加快腳步,希望快點做完這頓飯,然後離開這裡,她一刻都不想待在這裡了。
………………
………………
初夏出去後,南宮悅爵就回到了臥室。
他打開了手提電腦,很快登錄qq。
qq才登上,頭像就不停閃爍,太多人給他留言了。
鼠標移到qq頭像,看到一些不關緊要的人留言,作爲無視,直接找到超級偵探兼好友斐文,給他發了一個勾引的表情。
“三王子,無事不登三寶殿,主動@我,不像是你的作風哦。”斐文很快回了南宮悅爵的回信。
南宮悅爵面無表情,十指在鍵盤飛快敲打。
“給你半個小時,去查一下美好公司的老闆目前是什麼情況,半小後前一定要給我回復。”
斐文:“半個小時……你還不如給我半分鐘。”
南宮三少:“十五分鐘之前一定要回復我,否則,我們絕交!”
斐文:“你真會威脅人+可憐的表情。”
南宮三少:“你自己看着辦。”
然後關閉qq。
……
關上電腦,南宮悅爵靠在椅背上,十指相扣,深邃的眼眸冷冽嚇人。
初夏那張哭得很狼狽的臉,又一次浮現在他的眼前。
這個女人,從第一次見面,就給他一個很不好的印象。
一直到現在,他都看不到她有什麼優點,竟然可以把他媽咪迷住?現在還要他幫忙……而他也真的幫她的忙了。
講真,看她哭得那麼傷心和狼狽,他心裡有股憐惜的感覺,好想去抹****臉上的淚水……
其實,他討厭自己有這樣的感覺,他應該討厭女人在他面前哭泣纔對啊,爲什麼看到這個女人在自己的面前哭泣,感覺會如此複雜?
這種感覺,就好像一潭被人攪濁的湖水,渾濁不清,看不清底,悶悶的,很不愉快。
………………
………………
四十分鐘後——
初夏在廚房忙得滿身大汗,終於把晚飯做好了,氣沖沖地從廚房衝出客廳,該死的南宮悅爵,要他出現的時候不出現,不要他出現的時候,他偏偏出現。
在廚房忙他的排骨飯忙到現在,汗都流了一桶了,也不冒一下泡,飯都做好了,也不見他下來吃。
“南宮三少,你媽喊你回來吃飯啦——”
初夏走到樓梯處,朝着二樓大喊,她並不知道,南宮悅爵的房間隔音相當好。
一聲過後,沒見房門打開,繼續叫。連續叫了四聲,南宮悅爵開門,聽到她這般刺耳的殺豬聲,南宮悅爵的眉頭瞬間蹙緊,深邃莫測的眸光,站在二樓走廊處,冷冽地看着樓下的初夏。
初夏雙手扣到背上,微笑地看着從樓梯走下來的南宮悅爵。
他一步一步地走近她,身上散發威嚴的氣息如帝王般強悍,魅力十足。
這種男人,從外表,是找不到一點點瑕疵的,老天把他的缺點,隱藏得很好。
“我的別墅是不允許養豬的!”走到她面前,南宮悅爵輕蔑地看着她,聲音冰冷。
“啊?”
初夏一時反應不過來,什麼養獵?她像一頭豬嗎?
南宮悅爵步如流星向餐廳走去,初夏趕緊跟了上去。
“南宮三少,請坐!”
進入餐廳時,初夏嘻皮笑臉地拉椅,請他坐下車。她的模樣,比酒樓裡面的服務員還要獻殷勤。
南宮悅爵冷冷地掃了一眼她,看她這副死樣子,就知道她又想求他幫了。
女人,就是一個奇怪的動物!
“因爲時間緊逼,排骨熬的時間不夠,味道差了一點,你大人有大量,將就吃了吧,下一次,我一定會做一頓美味,吃了讓你終身難忘的排骨飯。”初夏站在旁邊,點頭哈腰地說道,心裡卻在碎碎念,如果有下一次,就把他的骨頭當排骨煮飯!
南宮悅爵冷冷地看着那碟排骨飯,性感的薄脣輕輕啓動:“我吃飯的時候,不喜歡有人在我耳邊嘰嘰喳喳。”
“哦……明白!”初夏退後兩步,看着他的背影吐舌頭,哼,等你吃飽的時候再嘰嘰喳喳總可以吧?
南宮悅爵拿起筷子,挑起一小口的米飯放進嘴裡慢慢地嚼着,不得不承認,味道挺不錯的,這米飯又香又有粘性,很好吃!
他夾起一塊排骨往嘴裡送,嗯,味道也不錯,比他秘書叫的快餐還要好吃!
南宮悅爵用眼角的餘光瞟了一眼站在身後的初夏,這個女人,手藝還不錯。
這時,一陣優美的鋼琴響起,初夏還以爲是自己的電話響了,真準備掏出手機時,只見南宮悅爵拿着手機,聽了起來。
“……”鬱悶,怎麼連手機的鈴聲都跟她的一樣?這首鋼琴曲是她的最愛。
南宮悅爵聽着電話,嘴脣抿緊,眉心一緊一蹙的,好像對方說着讓他很不開心的事情。
初夏看得心裡發毛,是誰那麼不識趣,在這個時候打電話給他?
打電話給他就算了,也不要說些讓他發怒的事情好不好?
她還等着他把飯吃完了,再跟他談成家人失蹤的事情呢。
三分鐘還沒到,南宮悅爵掛了電話,回頭冷冷地看了一眼初夏,抿了抿嘴脣,冰冷地道:“飯還不夠火,排骨鹹了一點,菜心還沒燒熟,很濃的生味。”
1792.第1792章 “我爲什麼要幫你?憑什麼要我幫你?”
“……下次注意……”
丫丫的,還沒見過那麼挑食的男人!
初夏緊握拳頭,她想打人!
“南宮三少……那個……我有事求您……不知您……”
“初明章和他的老婆因爲在賭場輸了一大筆錢,還把美好都輸了進入,因爲輸得不服,初明章動手打了贏家,而且那個贏家是黑社會老大。現在t城的****都在尋找初明章,聲稱要把初明章全家砍光,滅他九族,所以他們在一夜之間逃走了。美好輸掉後,初黑社會的老大轉賣,現在有新老闆接手了。在機場查到,初明章買了到阠國的機票,****的人追到那邊去了,並沒有找到初明章全家人。初明章具體在哪個位置,暫時沒有人知道,可能他隱名改姓帶着妻兒過着逃亡的生活了。”
南宮悅爵把斐文剛纔在電話裡頭講的話,一字不漏地說了一遍,然後冷冷地掃了一眼臉色漸漸變得蒼白的初夏。
初夏全身僵硬,她沒有聽錯吧?
什麼黑社會老大?什麼隱名改姓?什麼逃亡?這些恐怖的字眼,怎麼都用在她家裡人的身上了?
他們真的失蹤了?他們在跟她玩失蹤?
初夏無力地笑了一下,這個空洞蒼白的輕笑,讓南宮悅爵看得有點心煩。
南宮悅爵涼涼地掃了她一眼,她不會是瘋了吧?
沒錯,初夏真的想瘋了,她做夢都沒有想到,她爸爸和媽媽還是戒不了賭。
自從美好成立以來,他們就一直沉迷入賭博。
她以爲,經過美好一次破產,他們會珍惜這個機會,好好管理美好公司,不會再賭博,沒想到,他們竟然拿美好去當押。
她失去自己的自由,來這裡照顧這個變~態的南宮悅爵,換來的卻是這樣的結果?她要哭泣還是要這樣無力地笑着?
南宮悅爵被她這樣的笑撩得心亂如麻,她那張俏麗清純的臉,蒼白無血,掛着淡淡的悲笑,真的很讓人憐惜。
南宮悅爵愣了一下,看到她哭也會憐惜她,看到她笑,也會憐惜她,他到底是怎麼了?看到她不開心的樣子,爲什麼會有這樣的反應?
“聽明白了嗎?”南宮悅爵壓抑着內心的感覺,從沙發站起來,一副冷冰冰的樣子看着她:“知道你家裡人爲什麼突然失蹤了吧?黑社會現在都在找你的家人,你最好給我乖乖地聽着,除了認識你的人之外,不准你跟任何人說你是初明章的女兒!”
初夏擡眸,那雙清澈如白雪的杏仁眼,哀傷地看着南宮悅爵軒。
晶瑩剔透的淚花,溢出她的眼眶,在眼眶打滾,閃爍着光芒,最終無力地滑下她的臉頰流。
她爸爸爲什麼要這麼做?把美好輸掉就算了,爲什麼還要動手打人?
難道他們不知道,這麼做,只會害了她和初秋嗎?原來他們是自私的,他們從來都沒有爲她們想過,在他們的心裡,唯一想到的,就是錢!
初夏傷心透了,對她的家人,感到失望又絕望,她來伺候南宮悅爵,就是想讓他們可以用心去經營美好,結果,換來的是一場讓人心驚膽戰的失蹤。
南宮悅爵的心,越來越亂,他最討厭女人在他的面前露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但,看到初夏在他面前悲痛地流淚,他的心亂成一團麻,很難理清,他非常討厭這種感覺。
尤其是看到那兩行清淚從她的臉上滑落時,他差點要邁上一步,把她挑進懷裡,給她安慰……
南宮悅爵蹙眉,他很討厭,非常討厭這種感覺!
“南宮三少,我求求你……救我妹妹……救救我妹妹!”
南宮悅爵準備出去,他不想留在這裡繼續看她哭泣,但他也不可能在這個時候阻止她哭泣。
眼不見爲淨,他出去,不看她哭泣,就不會有那種難受的感覺了。
就在他動腳之時,初夏忙拉住他,哭着求他。
“你妹妹?”南宮悅爵壓抑着內心的複雜情感,幽深的黑眸冷冽地看着她,聲音冰冷嚇人,他的語氣很明確的告訴她,他不會去救她的妹妹的。
“外面的人都在找我爸的麻煩,初秋跟着他在外面漂泊,如果被黑社會的人找到了,他們不會放過初秋的……當我求你了……”
初夏擡起頭,溢滿淚水的眼,絕望又悲痛地看着南宮悅爵,從她絕望的眼神中,南宮悅爵讀到了一種親情和期待,她真的很擔心口中的妹妹初秋!
“你別隻顧擔心他們,如果讓他們找到你,他們同樣不會放過你。”南宮悅爵冷冽地看着她,頓了頓,淡淡地說:“連我的朋友都查不出你家人現在身在何處,你家裡暫時還是安全的。”
然後,他露出一抹淡淡的譏笑:“你家人躲起來的本事還真不小,希望你不要學他們。”
初夏咬咬牙,擡起眸,任由眼淚流出來,幽恨地看着南宮悅爵,這個死變~態,不救她家人就算了,還有心思諷刺她?
該死的男人,看到我痛苦,看到我無助,看到我落淚,你是不是很開心?是不是有一種幸災樂禍的感覺?
初夏現在快崩潰了,她突然覺得,家人現在成了殺人犯,黑社會的人成了警察,只要找到她家人,她家人就會遭殃。
她愛初秋,她跟初秋的感情深厚,如果不是因爲初秋,她也不會求南宮悅爵的。
聽說,南宮悅爵無所不能,日理萬機,心狠手辣,連****的人都要稱他爲大哥,只要他點頭救她家人,就一定可以救到的!何況,他還是武國的王子……
沒想到,他竟然連這個頭都不肯點一下,在他眼裡,她家人的命,還不如一張薄紙,輕得一點重量都沒有。
“你出去跟那些人說,就算找到我家人,不要傷害他們,可以嗎?”初夏淚汪汪地看着南宮悅爵求道。
就算他的表情很冷淡,就算她知道他不會答應幫她的,但是她還是求着他,人心都是肉做的,他也有家人,她相信,她用淚水一定可以感動他的,他一定會幫助她的!
“我爲什麼要幫你?憑什麼要我幫你?”南宮悅爵眼眸一沉,語氣冷如寒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