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靈芝抿了抿，這個傢伙還不至於冷酷到無情無義。
至少還懂得關心老人家的病。
她對他的印象，沒之前那麼差勁了。
墨塵把他們帶到墨老爺的臥室，這是一間充滿書香味的臥室。
一年前，墨老爺左手左腳開始麻木，出現偏癱狀態。
到醫院檢查，診斷爲中風。
各種方法治療都沒見起效，反而越來越嚴重。
自從左腿行走不便，墨老爺多數時間都躺在牀上。
楚靈芝進來時，他睜着眼睛，看着天花板。
本是一雙銳利的雙眼，此時變得蒼白、空洞。
南宮夜痕走到牀前，跟墨老爺打了招呼。
墨老爺看來者是他，咧嘴一笑，說話卻不流利。
楚靈芝站在牀前，目不轉睛地看着他。
中風症狀都差不多一個樣:半身或全身癱瘓，嘴歪眼歪，神志不清，說話不流利……
但中風的病原往往都是不同的。
墨塵把之前在大醫院檢查的報告全拿出來，讓楚靈芝仔細看。
看着幾釐米高的報告，楚靈芝就頭疼，這要看到什麼時候纔看完？
“先放着。”楚靈芝沒有翻開那些報告。
“你不看？”墨塵詫異地看着她。
他並不相信楚靈芝有本事能夠治療好墨老爺的病。
中風雖然不像癌那樣可怕，但老人家一旦中風，就很難痊癒，根本都是等死。
就連墨老爺本身也放棄治療了。
像他們這種有錢有勢的人，什麼樣的醫生都請得起。
但是，全球的名醫都請來了，這病依然沒有好轉。
反而，還會隨着時間的流逝，病情越是加重。
楚靈芝臉蛋長得漂亮又嫩，看去比實際年齡還要小。
現在看去，就像二十出頭的小姑娘。
墨塵深深地懷疑她的醫術，如果不是南宮夜痕帶來的人，他報告都懶得翻出來。
“不用。”楚靈芝聳了聳肩，“這些報告太複雜了。”
墨塵嘴角抽了抽，報告太複雜？不看報告的醫生，是好醫生嗎？
楚靈芝然後走到牀頭，微笑地問墨老爺，“墨老爺，視線模糊嗎？”
墨老爺不說話時，嘴巴不顯歪，張嘴說話時，下顎歪到左邊去了。
“不……不……不模糊……”說話時，還噴出口水。
視線不模糊，但是說話不流利，無法控制自己的嘴和四肢。
楚靈芝從牀頭櫃抽出紙巾，替墨老爺把脣邊的口水擦乾淨。
墨塵有點驚訝她不嫌棄的行爲，看着她的眼神，略帶複雜。
南宮夜痕站在她身後，雖然沒看到她的笑，但她幫墨老爺擦口水的行爲，讓他對她的看法有所不同。
她邊把旁邊的椅子拉過來坐下，邊對着墨老爺笑道:“墨老爺五十五歲左右吧？”
確實的說，五十五歲還不算老，兒女出息，正是享受晚年的時候。
但這個年紀就開始患上中風，真是太可惜了。
“剛好五十五。”墨塵回答。
楚靈芝依然保持着淡淡的微笑，把墨老爺的手拿出來號脈。
她號脈時，神情認真、專注。
南宮夜痕和墨塵站在旁邊看，都沒有出聲打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