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贊找來兵部尚書,按照夏侯襄信裡要求準備糧食,這次他可不敢弄虛作假,補的糧食數目不能和第一次比,他要是在這上面糊弄夏侯襄,那就真的太傻了。
順便,夏侯贊特意找來御林軍侍衛長,讓他領着一隊精銳人馬,扮作普通士兵的樣子,壓糧至邊關。
他們的作用可不止是運糧這麼簡單,夏侯贊命令他們,找機會將夏侯襄殺死,不論是在邊關還是在路途鄭
總之,不能讓夏侯襄回京!
夏侯贊心裡憋着火,這次可是夏侯襄自找的,有之前派去的兩個監軍做接應,御林軍的功夫本來就不弱,希望能一舉將夏侯襄拿下。
他這也是冒着極大風險的,本來鎮守京城的事御林軍和禁衛軍兩隻軍隊,將其中一隻派出去,京城的守備便有了空子。
不過,幸好現在京中都是讓他放心的人。
御林軍當下午便壓糧出京,走的是官道,行蹤很少會暴露。
這,可能註定是不平靜的一,也可能是老故意可着勁兒的爲難這夏侯一家。
原本一直平靜的鐘雲院,聚集了許多大夫,陸陸續續的還有太醫前來,南廂房內,夏侯銜一陣白一陣紅的,看不出喜怒。
他身旁的錦瑟,低着頭目光微閃,不知在想些什麼。
前兩日罕見的下了雨,雨水充沛,這在入冬時節是很少見的。
雨後氣便會一冷過一,可能過不了多久,初雪便要來了。
接連兩日的大雨,帶走空氣裡的污濁,第三日清晨,光大亮,空氣裡全是清新的味道,煞是好聞。
兩日前,夏侯禹約皖月府外相見,是有好消息要告訴她。
皖月急急忙忙的收拾好,奈何下了大雨,她無法赴約,只能等氣好了,再約夏侯禹相見。
這一等就等了兩。
兩後,皖月打扮好,從破敗的院牆處爬了出去,依舊在白麓閣相見。
兩人碰面後,夏侯禹將所謂‘喜事’講與皖月聽。
夏侯銜最近做事太張揚,讓他的人拿住了把柄,正是犯了皇上忌諱的,雖不會有大的懲罰,但被皇上責罰一番是一定的了。
皖月聽了夏侯禹的描述,不能特別滿意,不過也算是有所行動,不再總是口頭給她承諾了。
若總是空話,她真會發飆的。
念着夏侯禹還算努力的份上,皖月的臉色便緩和了不少,接下來自是一番溫存,夏侯禹調笑她今日在端王府生活不錯,身上豐腴了許多,他很是喜愛。
皖月輕哼一聲,不置可否。
只要見不着夏侯銜,她在哪兒都能過得不錯。
將近巳時末,皖月和夏侯禹才從白麓閣出來。
一前一後上了馬車,各自回府。
皖月原路返回,邊走邊回頭,以便確認沒人跟着她,轉過彎來她一轉頭,整個人都呆在了原地。
那裡,站着好多人,領頭的竟是夏侯銜和錦瑟。
原來,她早上跑出來的那處,不知爲何竟然坍塌了。
皖月的心涼了半截,她一手扶着幕籬,想要轉身離去,卻聽身後一道低沉的男聲響起,“等等!”
王府的院牆都建在偏僻處,自洞口出來後,需走一段,轉彎進入一條筆直的道,再轉一道彎才能來到街市之上。
皖月自道拐進來時,並沒有想到會是如此場面,是以,她的身形已經完全暴露了。
夏侯銜擡腿邁過殘垣斷壁,徑自向皖月的方向走去。
這裡是王府的院牆外,一處死衚衕,等閒人根本不會從這裡過。
今日他得知院牆坍塌,還是離兒命人來報的,原本一處廢棄的院落,他沒怎麼在意,但離兒一直堅持讓他來看看,並着人修葺,他拗不過她,這才陪着她一起過來的。
錦瑟自打上次被皖月無端端找茬,心裡便一直不痛快,雖她身份低微,可自打進府一直得王爺寵愛,王妃一點不顧王爺的面子對她責罰,當真是不講道理。
況且,她是真的什麼都沒有做。
一次意外事件,讓錦瑟本來平靜不爭的內心起了些許波瀾。
如若正妃不是一國公主,再或者她的身份若能高些,那正妃是不是就不敢隨意拿捏她了?
錦瑟心裡不順,就喜歡四處走走,也是機緣巧合,有一日,她正巧看到身着侍女衣着的皖月,鬼鬼祟祟的行至這一處廢院,她遠遠地看着,也不敢上前。
直到廢院裡半沒有動靜,她纔敢偷偷將門打開一條縫,向裡望去。
裡面有一處雜草正在晃動,沒多久,便重新歸於平靜。
錦瑟耐着性子又等了一盞茶的時間,這直奔那處雜草,她覺得皖月是從這裡出去了。
事實證明,她猜的沒錯。
錦瑟順着洞口也爬了出去,直起身來一看,竟然已經出了王府,她目光閃了一下,皖月爲了出府竟然不惜鑽狗洞!
怎麼一府的王妃,不能大大方方從正門走呢?
錦瑟沒有多待,自廢院中出來,她得想辦法打聽打聽,皖月到底是什麼情況。
從丫鬟的嘴裡,一向能打聽出來不少東西,木鳶沒有費太多的力氣,就將王妃被禁足的事情給套出來了。
這下錦瑟明白了,原來皖月不是不想從正門走,而是不能!
那麼,她爲何要出去以及出去要見誰,這就不是她要關心的了。
錦瑟笑了,她只要將夏侯銜引過來,那接下來她只要看好戲便成了。
既然皖月找了她的麻煩,那她沒理由不回禮呀?
更何況,這次可是實打實的證據。
錦瑟並沒有因爲激動而衝昏頭腦,她特地暗中觀察了兩次,確定每次皖月都會自廢院狗洞中爬出,一個時辰左右纔會迴轉。
這次,錦瑟決定出手,正巧老也在幫她,那處皖月爬過的狗洞,牆體已經被腐蝕的很嚴重了,錦瑟並沒有費太多力氣,便將牆體直接弄的散架。
跟在她身邊的木鳶本來看的就目瞪口呆,在知道她接下來要做什麼之後,更加佩服錦瑟。是以,當皖月回來,她第一時間便被夏侯銜發現,錦瑟看着直挺挺立在原地的皖月,心下嗤笑,皖月這次啊,恐怕…凶多吉少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