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0 拒絕夜宿
“是麼，看來本王要好好的提醒一下王妃你了。今天王妃在百花園中所作的詩詞真是精彩，只是原來在學堂的時候爲何當時太傅要你背書你都背不下來呢？”
“是麼？王爺難道不知道時間久了人都是會變的嗎？”顧清歌歪着腦袋看着慕容航道：“就想大家看到那個時候的你堅決不會相信你會變成現在的戰神王爺，王爺您說我說的對嗎？”
對於顧清歌的辯白，慕容航並沒有說話。是的，顧清歌她說的對，在自己小的時候，身份卑微，沒有誰會認爲那個時候的自己會成爲現在的戰神王爺，也沒有誰會對自己卑微如斯。
但是自己和顧清歌不同，自己是男子漢，爲了不讓那些人盯上自己，自己有些時候必須要做出很無害的模樣。但是顧清歌呢，顧清歌從小就被太后給寵着，又是女人，還需要防備什麼纔將自己隱藏的這麼深呢？還是說，這個顧清歌根本就……
“顧清歌，你到底是誰？”慕容航的目光有些森冷。
顧清歌的心一跳，感覺漏了一拍。旋即壓下心頭的思緒，轉眼笑道：“王爺你這是說什麼話呢，臣妾是誰？臣妾不就是臣妾！”
“是麼？”慕容航一副不相信的樣子，“我原來認識的顧清歌可從來不會吟詩作賦，也不會看輿圖，因爲她從來就沒有碰過這種東西；對待任何人也都是囂張跋扈的，可不會像你現在這樣的溫和。”慕容航在說這些話的時候，眼睛一直盯着顧清歌，試圖想從她的臉上找出點什麼來。
可是他失望了，顧清歌只是眼睛看着地板發呆，等他說完了才道：“王爺，你到底瞭解顧清歌多少呢？你怎麼就知道她不會看輿圖？”
“輿圖這麼珍貴的東西，除了重臣纔可以見得到，而你一介女子怎麼可能會見得到呢！”
“嗤！”顧清歌不屑的一笑，“王爺你自小就不待見我，我所有的才能在你看來不過都是空口而談而已。你忘記了，我的父親生前可是武將！那個時候我能在太后面前超越其他的皇子公主，而贏得她老人家的寵愛難道說僅僅只是因爲的爹戰死沙場嗎？”
“難道不是？”慕容航從來就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就算開始是，但是時間久了，有些事情總得淡下來吧！更何況，我只不過是她的外戚而已。”
慕容航聽着顧清歌的話，突然覺得有些事情果然是不能看表面的。至少有些事情他還沒有眼前這個女人看的通透。
顧清歌見慕容航這個樣子，不由微微笑道，做了一個總結，“王爺，你覺得我的舉動不可思議，是因爲你還不夠了解我。所以以後就不要再做出這樣的懷疑了。”
慕容航承認顧清歌說的話確實是有一定的說服力，至少現在他是沒有話要說了。
在這裡坐了一會兒，慕容航看了下左邊屋子，那裡面是顧清歌的寢室。除了正面一個潑墨遠山楠木屏風，旁邊一個多寶閣的架子，就再沒有多餘的擺設了。最引人注目的就是放在窗臺上的那瓶木芙蓉了。
“那木芙蓉倒開的好！”
“嗯！”頓了頓，顧清歌道，“這木芙蓉是臣妾再來的時候看到的，覺得開的正豔，就叫人去摘了來。這可比養在暖房裡野性多了。”
“野性？王妃你這是要表達什麼呢？”
“臣妾覺得在這王府呆久了，看着這同樣的景物也差不多就看膩了，所以想懇請王爺一件事，能准許臣妾出府。”顧清歌真心覺得，只要出了這王府很多事情就好辦多了。
慕容航皺了皺眉頭，他這個人並沒有那麼的傳統，不然的話也不會帶着顧清歌男扮女裝去參加什麼宴會了。只是顧清歌就這樣的出去的話，他怕有危險。
“王爺……”顧清歌看慕容航還在猶豫，於是解說道：“臣妾自小在宮中長大，且與王爺你不同又只是一個女兒之身。沒有見識過山川的遼闊，只知道這後院的窄小。趁現在身上並沒有太多的事情，臣妾想出去見識見識一番，還請王爺您務必答應！”
慕容航無奈了，顧清歌這句話的意思不就是如果他不答應的話，那麼她就會像以前那樣不經過他同意就隨意出門了。
“好吧，我答應你。但是你可不能走遠了！只能在京城周圍。”
“行！”顧清歌馬上喜笑顏開。得到了慕容航的認可，那麼是不是代表以後她無論做什麼都沒有什麼太大的障礙了呢！
而慕容航見顧清歌笑的這麼開心，自然心裡也有些暖意。
因爲已經是秋天了，晚上露深夜重，有風從外面吹來也有些涼意。顧清歌第一個念頭就是要紅玉去關下門，但是一想到這個慕容航還在這裡，不由猶豫了。如果這個時候她去將，門給關掉了，那是不是就代表默認慕容航今晚在這裡留下呢？
這可不行！一想到後果，顧清歌堅決排斥慕容航夜宿在這裡。
“王爺，您看夜已經深了，你是不是要回去早點歇着呢？”
面對顧清歌的問話，慕容航絕對可以肯定他有一種想要掐死這個女人的衝動。剛纔自己還對她施了恩惠呢，怎麼一轉眼就翻臉不認人了呢。自己大晚上的跑到她這裡就是爲了看花啊，不就是打算今晚在這裡睡。偏偏這個女人還真就裝不懂，要將自己給趕走。
“王妃就這麼畏懼本王？”
“哪裡，王爺您多心了。”
“是麼，那本王怎麼感覺你對本王畏懼猶如對待狼虎呢？”
“王爺這話說的，妾身怎麼會這樣想你呢？”顧清歌否認道，“不過夜確實深了，晚上露重，王爺您小心點。”
“……”慕容航已經無語，還說不是這樣想。不過這個時候，他也明白，有些事情是急不來的，而想要顧清歌馬上就能夠認可他也是不可能的。所以，最後慕容昊只好點了點頭道：“那本王就先回去了，王妃好好休息，明天本王再來看你！”
明天還來啊！這下顧清歌就不樂意了，“王爺您日理萬機，還是不要將寶貴的時間浪費在臣妾的身上的好。國事爲重！”
見顧清歌三番兩次的拒絕自己，慕容昊的面子有些掛不住了，他有些咬牙切齒的道：“王妃真是深明大義，那本王有空再來看你！”
“臣妾謝過王爺！”
順利的將慕容昊給送走，顧清歌不由大呼三聲萬歲。終於將那個瘟神給送走了，不然不知道接下來又要發生什麼呢！
“紅玉，你現在趕緊去研磨，我有一封信要寫給墨香。”
“是！”於是就這樣，顧清歌的新的計劃又誕生了。
第二天一早，顧清歌一聽到慕容航去早朝了之後，立馬就叫人備了馬車，誰也沒有帶上，隻身一人去了昨天的那個山林裡。
她可不會忘記她昨天採的那些草藥還在那裡晾着呢！
“老人家，老人家，你還在麼？”
軒轅天燁本來是坐在那裡修煉的，一聽到這熟悉的聲音，不由心裡一顫，她來了！
欣喜的跳下牀，想着自己現在的裝扮，不由輕輕咳嗽了一下，才穩重的走到門前打開門，看到了門口站着人才道：“丫頭，你來啦！”
好像很高興老頭沒有忘掉自己一般，顧清歌對於老頭友好的態度是十分的開心的。見那茅屋的一門一打開，就走了進去道：“老人家，昨天我回去之後我就好好的想了一下，我決定還是留在你身邊好好的學習一番，不知道您願不願意教導我呢？”不知道爲何，顧清歌感覺對這個老人有種特別的熟悉感。
而聞言的軒轅天燁，爲了不想被顧清歌看出什麼來，只要壓下自己的激動道：“你就這麼喜歡學醫？”
“恩恩！”顧清歌點頭有些迫不及待。
“……”軒轅天燁就有些不明白了，他明明聽說的是顧清歌自幼在宮中長大，又怎麼會喜歡醫藥呢？“既然你這麼喜歡，那好，我就教你一下吧！”
說完，軒轅天燁就按照原來就已經安排好的套路，直接從書架上拿了一本書往顧清歌的懷中一扔，“既然是學醫，那自然是也要看天分的。我很多重要的東西都記在這本書上，你自己好好領悟吧！在這段時間內，有什麼不懂得問題也不要問我，問了我也不會說的！”
“……多謝老先生！”對於老先生如此奇怪的要求，顧清歌也不疑有他。只是抓住了書就坐在一邊看了起來。就這樣，兩個人一里以外的沉默了起來。但是氣氛卻一點也不尷尬。
就這樣，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裡，顧清歌一大清早的有事起來之後就往那山谷中趕去，而慕容航知道之後，派人去山谷巡查未果之後，只好先將此事給擱淺。因爲顧清歌不在，於是他也就忙的很晚會寒王府。
這其中，最感受氣憤的便就是南宮婉柔了。自己現在已經懷有身孕了，王爺不但沒有以前那般的愛護自己，反而還和顧清歌走的那般近。
因爲是孕婦的緣故，性情有些急躁，所以她總是叫下人去探聽慕容航的消息。得每每得到的消息都不過是讓她更加的想摔東西。
而事後有人將這件事故意說給顧清歌聽，顧清歌卻只是笑了笑，說了一句“生命只圍着一個男人轉的女人太可憐了！”便沒有了下文。
“王妃你是在想什麼呢？”慕容航一進來暖閣便看到正在發呆的顧清歌，不由關切的問道。
“啊？”被慕容航驚醒，顧清歌有些傻傻的看了他一樣，旋即清醒，“只是無聊而已，發下呆也不可以麼？”
“可以啊！”慕容航走了進來之後，這個時候顧清歌才發現，他的身後還有幾個人將他平時的公文都呆了過來。
“王爺，你這是……”
“本王也覺得無聊，所以乾脆將公文直接就拿到王妃你這裡來批了。王妃你應該不會拒絕的對吧！”
“呵呵，”顧清歌勉強的笑道：“這怎麼會？王爺您真是勤政愛民啊！”
“真是難得見你誇獎本王一次！”慕容航說完轉身，對着那些下人道：“將這些公文全部放到東次間，”東次間是顧清歌臥室的隔壁。
“王爺你沒有必要這麼辛苦吧！”
“唉，有很多事情你不懂。你叫人給本王做點吃了送過來，上次再你這裡吃的那個酒糟魚還不錯，就來那個吧！”
看着自己身邊漸漸忙開的人，顧清歌就知道一定會是這樣，自己這一晚上的安靜也就沒有了。
“是，您還有什麼吩咐嗎？”
“沒了，你先去忙吧！”
對於某個在自己地盤上撒野的人，顧清歌也只能是敢怒不敢言。於是就將所有的事情都丟給紅玉去打理了，而自己卻跑到一邊睡覺去了。
原以爲今天就這樣度過了，可是在午夜夢迴的時候，顧清歌想起來去上廁所卻看到隔壁依舊是燭火通明。打開門縫，看到那坐在那裡分明已經很疲憊卻還是撐着的身影，不知道爲何，心裡還是有一種感覺在慢慢的滋生。
以至於後來，顧清歌對慕容航的態度也好了不少。雖然說還不至於掏心掏肺，但是卻也不是什麼事情都是敷衍。這一變化讓慕容航看到了成功的希望。
而南宮婉柔這裡則是徹底的化爲了沉浸。雖然說每天慕容航都會去清風軒去看下她，但是卻都是呆不了多久就說有要事要處理，然後就走了，最多也是在那裡用一餐晚膳。
南宮婉柔心裡就算再憋屈，也只能先將牙給打碎額再往肚子裡吞。
這天，她原本是想出來散散心的，但是走到一處拐角的時候卻停了下來。而在那拐角的另一面，有幾個丫鬟在那裡談着天。
“……你說王爺是不是重新對王妃另眼相看了？我看這段時間王爺的賞賜真的是源源不斷的往暖閣裡流去。就算是原來王爺在側妃的清風軒時，也很少有這樣的情況啊！”
“這你現在才知道啊！我聽在暖閣當差的人說，王爺天天都要去暖閣看下王妃，對於王妃一些無禮的舉動王爺竟然一點兒也不生氣，你說王爺這是有多寵王妃啊！並且還聽說王爺要給王妃再找一個貼身丫鬟呢！”
“還有呢，原來聽說王爺一直不待見王妃，還定了什麼三月之期，如今看來王妃的位置只怕是坐的穩穩當當的吧！”
“那是當然……”
這幾個丫鬟在那裡說着話，完全就沒有想到此時南宮婉柔正站在那裡聽着牆角。
手裡的手帕南宮婉柔可以想象已經被扯的不成樣子了。原來她的心裡還一直抱有僥倖的心理，而如今看來卻不是一點點的了。
伸手摸了摸肚子，南宮婉柔有些陰狠的笑了起來。自己的肚子現在就是一個王牌，但是若是自己不能依着這個上位的話，那麼就真的是什麼希望都沒有了。
第二天，慕容航就給顧清歌找來了一個丫鬟。
“本王看你這暖閣你就是紅玉一個貼身丫鬟，所以就叫管家又給你挑了一個。”
那丫鬟也挺機靈，立馬向顧清歌行禮道：“奴婢百玉見過王妃。”
顧清歌無語了，她記得慕容航提這件事的時候她是拒絕了的，而如今他卻又是將人給送了過來，難道說自己一定要在他的面前說兵不貴多而在精，還是說她現在只信任紅玉一個呢。就算再是怎麼不願意，也不可能當着所有下人的面來拒絕他吧。
“王爺你有心了！”說完，顧清歌轉身對紅玉道：“紅玉，你帶他先去安頓好。”
“是！”紅玉也是盯着這個新來的丫鬟盯了一會兒，看着她一副乖巧的模樣，纔有些放心的將她帶走。畢竟人在不清楚一個人的真實面貌的時候，往往是通過第一印象來判定這個人的好與壞的。很顯然這個因爲乖巧的外貌而初步得到了紅玉的認可。
見到紅玉將百玉給帶下去之後，慕容航就在一邊坐了下來，“今天朝下的早，本王就在你這裡用午膳吧……咳咳……”
“王爺你這是怎麼了？”顧清歌不由問道。
慕容航擺了擺手道：“不礙事，就是前幾天晚上感染了風寒而已！”
顧清歌想到了前幾天晚上他貌似都看公文看的很晚，纔到偏房去睡了。倒了一杯熱茶，顧清歌放到慕容航面前。
雖然說對慕容航不是很感冒，但是一想到他也是爲了黎明百姓，顧清歌的心裡還是有些軟化的。
午膳上來的時候，慕容航發現這些菜和以往的菜式並不一樣，裡面多了一道湯。說實話味道不敢恭維，但是顧清歌卻一副要他全部喝光的架勢。
無奈的搖了搖頭，慕容航覺得自己大男子不該和一個小女人計較，於是就將那湯給喝光了。
可是到晚上的時候，慕容航又發現餐桌上依舊有一碗和中午一模一樣的湯。
“王爺，請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