眀藥心中好笑,這太醫着實是個愛國的主,無時無刻不在維護這自己的國家,她收了笑容,語氣森然:“本宮在意的可並非是誰投的毒,而是你,能不能解?”
太醫不住的擦着額上的汗水,連連點頭:“老臣可以解,但是需要些時日。”
眀藥聞言心中微鬆道:“大約需要多久?”
太醫舉起一根手指道:“起碼需要十日。”
十日?眀藥心中閃過一絲異樣,她故意將屍體懸在太子府門前,爲的就是這幾日趁機離開太子府,十日下來,她的計劃也便落空了,但是對比起身體裡的毒,孰輕孰重,眀藥還是分得清的。
接下來的幾日裡,眀藥足不出戶,太醫每日準時到訪,因爲她住的院子偏僻,倒是沒有人在意,給眀藥省去許多麻煩。
天底下沒有不透風的牆,很快的,消息便傳進白且隨的耳裡,他眯着一雙丹鳳眼,眸子裡的神情令人捉摸不透。
“太子妃身體抱恙?”
管家恭敬的低着頭,等待着他的話,白且隨薄脣輕挑,管家只覺得一陣清風掃過,定眼時,那道白色的身影已經到了門前,低沉磁性的聲音還在迴旋。
“太子妃身子有恙,本太子怎麼不去探望呢?”
眀藥的身子經過這幾日的調養,已經有所好轉,她睡在貴妃榻上,已經是中午時分,太醫應該快到了。
院子外傳來的腳步聲提醒着眀藥,有人到來,這幾日的閒暇幾乎讓她忘了自己還是身處狼窩,直到白且隨的身影再一次佇立眼前,眀藥才敲響警鐘,她神色不驚的站起身子,微微欠身道:“太子。”
白且隨看了她一眼,語氣淡淡:“聽聞太子妃身體抱恙?”
眀藥心中一咯噔,這具身子這麼些天沒有發現這毒,若是這個時候知道她在解毒,恐怕會引來猜疑,眀藥準備搪塞過去,卻被太醫那一聲喚給澆滅。
“娘娘,老臣今日帶來了解‘蟬花’的重要藥材,今日過去,便基本上可以痊癒了!”
太醫手裡提着箱子,老臉山滿是即將解脫的興奮,卻在見到房間裡的人時,笑容瞬間凝固,眀藥黑着臉,白且隨黑着臉,空氣裡的緊張氣氛一觸即發!
太醫幾乎要緊張到昏厥,眀藥緊抿着脣,看來今天這場風波是無論如何也躲不過的了,她直起腰版,無論何時,她眀藥的驕傲不允許她後退!
白且隨冷着臉,看着面前一臉傲然的女人,她是連僞裝也不屑了?體內中了‘蟬花’,那東西可不是普通人能得到的毒藥,更令白且隨在意的,是‘蟬花’的毒性,它能夠通過空氣作爲媒介,直接傳染給另一個人,也就是說,他現在正在吸毒。
整個大陸誰不知道,以顏驚天下的大明國公主眀藥,嫁給了以才驚天下的白國太子,聽起來是天造地設的一雙,誰都知道這娶回家之後自然是要朝夕相對,眀藥被投毒,換一句話說,也就是間接性的給他白且隨投毒,是誰這麼大的膽子?
眀藥看着太醫,暗自腹誹,這可不是她不講道義,是他自己將刀橫到脖子上,怨不得誰,後者一臉生無可戀,耷拉着腦袋,站在一旁。
“太子妃有何想法?”
白且隨的聲音淡淡響起,眀藥看了他一眼,語氣淡漠:“太子若是有什麼想法便說出來吧。”
白且隨挑眉,這女人似乎變聰明瞭些,他上前一步,勾着她胸前的髮絲,聲音沙啞低沉:“太子妃甚是想念皇兄,奈何身子經不住勞累,煩請皇兄走一趟?”
眀藥心中一跳,腦中飛快的轉動,他語中的‘皇兄’定然是大明國的國君,讓一國之主親自來到他國,還是以這樣的名義?他白且隨是瘋了麼?
白且隨看着她明顯不滿的面容,嘴角笑容冷冽:“太子妃覺得有什麼不妥?”
眀藥頓了頓,開口道:“畢竟是一國之主,又豈會爲了妾身這麼一個嫁出去的公主,不遠萬里來到白國呢?”
白且隨鬆開她的髮絲,站直了身子,眸子裡閃過一絲異樣,他語氣令人捉摸不透:“怎麼不會,畢竟明陽公主是其皇兄的心頭肉掌心寶,這一點可是整個大陸都只曉得。”
眀藥心中一跳,白且隨這是話裡有話!
整個大陸的人都知道,眀藥極其受寵,其程度已經遠遠超過所謂的‘兄妹’,這一點,也只有眀藥自己不清楚了,她抿了抿脣,看着面前的白且隨,輕啓紅脣道:“就依太子所言。”
白且隨看了她一眼,狹長的眸子裡閃過一絲異樣,他起身,離開眀藥所居住的別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