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王之關
妮維雅聽到卡琳的話，不自覺的呵呵笑了起來。
“所以才說啊，戀愛中的女人真是傻瓜。”
“不需要你管。”卡琳說道：“而且我只是單純的崇拜會長，並不是戀愛。”
“死鴨子嘴犟，我看你能犟到什麼時候，我事先說好，這種改造雖然可以讓你獲得巨大的力量，但有一半的可能性，會失敗。”
“失敗之後會怎麼樣？”卡琳冷冷的問道。
“雖然也可以獲得巨大的力量，不過會變成不人不鬼的怪物吧，如果你的會長在這方面有着奇特的嗜好，說不定會和他的胃口。”
妮維雅直白的說出了十分危險的話。笑盈盈的看着卡琳，期待看着她是否會恐懼。
可惜，卡琳面無表情的樣子讓她失望了，笑聲嘀咕着真是不可愛什麼的。
“你越來越無趣了呢，明明把你和餓狼關在一起時哭喊大叫的樣子十分可愛。”
“只有你這種變態纔會這麼認爲吧。”
“那可是美學。”
“我有一點十分好奇，爲什麼學院會招聘你成爲老師，像你這樣扭曲的混蛋，明明沒有資格成爲聖羅蘭私立魔法學院的老師。”
“大概是覺得與其讓我在外面繼續瘋狂，不如把我關在學院裡，安安靜靜的做一個老師更加的好，真是偉大的情操呢，聖羅蘭。”
提起這一點。妮維雅滿臉的諷刺。
“我倒是覺得這種事情簡直太好了，聖羅蘭學院不愧是魔法界的頂尖勢力，連你這樣的人也不得不遵守這裡的規矩，簡直太好了。”卡琳安心似的說道。
妮維雅冷哼一聲，不願意在這個話題上多談，“說說你的學生會長吧。”她換了一個話題，“你覺得如果你的學生會長見到你實驗失敗後的樣子，會有什麼反應。”
“大概會把你撕成碎片吧。”卡琳毫不猶豫的說道。
“哇啊，那可真是可怕。”
“會長憤怒起來的樣子，我也覺得十分可怕。”
“這麼說。一旦我實驗失敗，就會死了。”
“嗯，百分之九十吧，你覺得聖羅蘭私立魔法學院會因爲一個瘋狂鍊金師，而放棄一位未來的白骨之王嗎？”
“未來的白骨之王啊，現在的孩子越來越可怕了啊，明明姐姐還只不過是一個二十剛剛出頭的雷電之王，弟弟就已經走到了這種地步。這讓我們站在王之關面前的白銀情何以堪。”妮維雅看似自哀自怨的爲自己倒了一杯水，一飲而盡。
“王之關，那是什麼？”卡琳一邊示意妮維雅給自己也倒一杯水，一邊說道。
“白銀之上，王之下，有一道關卡。只有我們白銀才知道的關卡，只要越過這道關卡，我們就可以成爲王，要是無法越過，一輩子到底都是白銀。”
妮維雅替卡琳到了一杯水。放在她的面前，“這個關卡，就是王之關。”
“聽起來很玄。”
“一點也不玄，知道就是知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以你的資質。早晚也會遇到這到關卡，古往今來，每一個時代，都會涌出不知道多少白銀，但能夠跨越這道關卡的，卻寥寥無幾，這個時代居然有七王並立，唔。也許是八王，已經十分了不起了。”
“連你這種瘋狂的傢伙也無法跨越這道關卡嗎？”
妮維雅白了卡琳一眼，呢喃的說道：“我要是可以跨越，早就成爲王了，說到底，我也只不過是一個凡夫俗子而已，王之關，王之關，你到底要阻攔我多久呢。”
“如何才能跨越王之關？”卡琳好奇的問道。
“很簡單，讓靈魂，魔力，身體同時找到一個平衡點，然後引起共鳴，就可以跨過王之關，共鳴的時候，靈魂，魔力，身體就會同時蛻變，從此就可以一步登天，成爲高高在上的王。”
卡琳聽的微微有些出神，原本神秘的王，現在彷彿褪下了神秘的面紗，展現在她的面前，有血有肉，變得真實豐滿起來。
“我有疑問，爲什麼會長被譽爲未來的白骨之王，難道說他跨越了王之關？”
“怎麼可能，你想的也太美了吧。”妮維雅嗤笑起來。
“那是爲什麼？”
“因爲他是怪胎啊。”妮維雅有些吃味的說道。
卡琳不由唉了一聲，不明白妮維雅爲什麼會這麼說。
“你應該知道，那個傢伙爲什麼會被稱爲白骨之王吧。”妮維雅問道。
這件事情已經傳遍了整個魔法界，幾乎每一個人都知道，卡琳自然十分清楚，“因爲他曾經在巴別塔內，召喚出了白骨海。”
俗話說萬人成海，無邊無際。
人數一過萬，就給人一種看不到盡頭的感覺，所以白骨海最低也是一萬具骷髏，而且當初莊明歌召喚出來的白骨海，何止一萬。
十萬都有了。
“如此龐大的骷髏海，一個學習魔法僅僅一年多時間的人怎麼可能召喚的出來，唯一的結論就是……那個傢伙的身體，靈魂，以及魔力，必定有一項已經發生了根本性的改變，跳出了白銀的範圍，進入了王的層次。”
卡琳奇怪的問道：“但你不是說過，只有靈魂，魔力，以及身體找到平衡點，引起共鳴，纔會蛻變嗎？”
“普通人來說，確實是這樣，不過歷史上總會出現一些非常奇妙的人類，有人天生力大無窮，有人天生就具有可怕的聽力，有人聰慧過人，是天才兒童，當然也會有一些人的靈魂天生就達到了王的等級。”
這種人可以說受盡了老天的寵愛，修煉魔法的道路一片坦蕩。
普通人在他們的面前，簡直如同劣等人類一樣。
妮維雅繼續說道：“不光是我們西方，即使東方，也有這樣的人，他們稱呼這樣的人爲先天道體什麼的，你不覺得，這很不過公平嗎？”
“你嫉妒了。”卡琳說道。
“我當然嫉妒了，現在面臨王之關的魔法師，哪一個不嫉妒，哪一個不羨慕。”妮維雅冷笑着說道：“他們甚至恨不得利用邪法將那個學生會長的身體連同靈魂一起吞噬，好讓自己打破王之關，要不是那個學生會長有着巨大的後臺，早已經死掉了不知道多少回。”
“靈魂，身體，魔力，這三樣不管是哪一樣蛻變，一旦等他抵達王之關時，讓絕大多數白銀絕望的王之關，在他們的面前，輕而易舉的就可以打破，因爲他已經有一樣東西進去了，從外面撞開堅硬的防盜門，和從裡面打開防盜門，你覺得那一個容易。
這種答案其實不言而喻，傻子都知道。
“不到這種境界，你是不會知道的，那種絕望，那種煎熬，那種無論用盡什麼樣的辦法，也無法突破的王之關，到底是什麼樣的感覺。”
妮維雅深深地盯着卡琳，呢喃的說道：“我被擋在王之關十幾年，每一份每一秒都是恐怖的煎熬，明明只要推開它就可以達到一種新的境界，明明只要推開它就可以脫離凡人的概念，卻被擋在這裡，一步也無法邁出。”
“我就想是一個囚禁在監獄裡的人，熬啊熬，熬呀熬，眼看就可以脫困，離開這座可不的監獄，但面前卻有一扇門阻擋了我十幾年，你明白嗎，我的感受。”
“我不明白。”卡琳說道。
“你當然不會明白，不過你終有一天會明白的，卡琳，你是天才，只要你不死，總會走到王之關前，然後被它阻擋，甚至終生不能跨越半步，到時候你就會和我一樣。”
“我不明白的是，你當初就是這麼瘋狂，還是硬生生的被王之關逼瘋，如果是前者，我並不恐懼王之關，如果是後者，我寧願一輩子也不要踏入王之關。”
卡琳十分清楚自己的師傅到底扭曲成什麼樣子了，完完全全就是一個瘋子。
不，也許神經病都沒有她瘋狂。
她喜怒無常，有時候安靜的如同一個絕世佳人，有時候瘋狂的連惡魔都會恐懼，她可以關愛自己，給自己最貼心的溫暖，也可以在一瞬間翻臉，將自己推入無底的深淵。
如果王之關可以把一個人變成着喜怒無常的諷刺，她寧遠一輩子也不踏入王之關。
妮維雅微微一笑，“你覺得呢，前者還是後者。”
“我不知道，不過我希望是前者。”
“很遺憾，是後者。妮維雅.奧爾託斯在十幾年前，可是一位堅毅美麗的少女，被譽爲世界上最傑出的鍊金師，知道我爲什麼會收你爲徒嗎，卡琳。”
妮維雅露出了令卡琳害怕的笑容，“那是因爲我在你的身上看到了我自己的影子，年輕時候的我，簡直就是你的翻版啊，卡琳。”
“這種驚悚的故事我寧願一輩子也不要聽到。”卡琳說。
“終有一天，你會和我一樣的。”
“沒有男人滋潤的女人簡直太可悲了。”
“能夠輕鬆鬥嘴也只有現在了。”妮維雅冷笑不止。
“我覺得你應該找一個男人滋潤一下，也許心裡的扭曲會恢復不少。”
“如果有人可以幫助我跨越王之關，要我添他的弟弟我都願意。”妮維雅隨手啪的甩了卡琳一巴掌，“別跟我鬥嘴，我膩味了，而且，你也感覺到了吧，體內血液的躁動。”R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