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殘忍的現實

唐浩然看着柳如茵張張嘴,最終還是沒有說話,起身走了出去。

聽到浩然離開的腳步柳如茵睜開眼睛,神色黯然的看着天花板。在她的世界裡一切夢幻終究過去了。她沒有失憶,記得自己之前遭受過什麼,好恨韓芊芊下手不夠狠,爲什麼沒讓自己死去。

伸手摸着自己的連,厚厚的繃帶帶給自己的是現實的警示。

“寒風!”浩然站在醫院的走廊上給瀟寒風打電話。

“說!”瀟寒風冰冷的聲音傳過來,自從那天趕到後沒有找到柳如茵他就變成了現在這幅樣子,冷冰冰的沒有任何溫度。

“沒事了!”掛斷電話,他還是沒有勇氣將茵茵的事情告訴寒風,他怕茵茵恨他,因爲她曾告訴自己不想出現在他的世界裡。

無奈的嘆口氣,唐浩然重新走進病房。

聽到門鎖轉動的聲音柳如茵閉上眼睛,裝作睡覺,她現在沒有勇氣面對任何人。

唐浩然坐在她的身邊,輕輕的撫摸她被崩布包裹着的臉,心底無限的疼惜上涌。

柳如茵不自然的別過頭。

“茵茵!”唐浩然知道柳如茵醒着,“不要躲着我,也不要害怕面對我,無論怎麼樣你都是我眼裡最美麗的女人!”

眼淚流出來,柳如茵聽着浩然說着溫暖感人的話。

“我想離開!”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該以什麼樣的心態接受現在的事實。

“好,我帶你離開!”

“不,不要跟着我,讓我一個人靜靜的離開!我不想要任何人在我的身邊,浩然我現在沒有勇氣面對你!”

“茵茵!”

“浩然,說實話在我醒來的那一瞬間,我真的有過輕生的念頭,實在沒法面對這樣的事實,呵,容貌被毀,以後就像是沒有臉一樣的活着,那將會是怎樣煎熬的人生啊?我想過一萬種可能,想過自己將要承受的各種痛苦,我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勇氣堅持下去,但是我請你不要跟在我的身邊!”

“你要去那裡?”唐浩然無力的問了一句。

“我不知道,越遠越好吧,不要呆在有他的城市,這裡到處是他的氣息,遍地是他的影子,壓得我好難呼吸!”

“告訴我是誰傷了你?”

“我不知道,不知道是誰傷了我!”傷害自己的人就是哥哥啊,是他故意報復的啊,那個女人說了他的男人吻自己帶自己出去徹夜未歸,這一切都是因爲哥哥啊,那個女人還說哥哥是爲了讓她嫉妒啊,可是這樣的傷痛真的已經夠了吧。

付出了所有的癡心,換來的是無盡的報復和被毀的人生,她還能奢求什麼呢?

“茵茵,答應我不管去到那裡不要斷了與我的聯繫,我可以不跟在你的身邊,但是我要知道你所有的信息!只要你安然的生活在某個角落我就會放心!否則,我不會讓你踏出我的世界一步!”唐浩然霸道的說,可是誰知道他的霸道只針對眼前這個小女人一個人而已!

一個禮拜過去了,柳如茵已經拆了繃帶,在拆除的時候她沒有說話,回了病房也只是靜默的收拾自己的東西,簡單的行裝都是唐浩然爲自己準備的!

“真的要走?”看着認真的茵茵,唐浩然還是做最後的挽留。

“嗯!”

“不要忘了我!不管是什麼時候只要你需要我一定第一時間趕到你的面前!”

“謝謝!”此刻她還能說什麼呢?她欠浩然已經很多了吧。

“傻瓜,我不需要你的謝謝,我只要你好好的活着!”唐浩然心疼的將柳如茵擁在懷裡,如果可以他希望這一刻就是永恆,他當然明白現在茵茵根本就沒有辦法面對自己,沒關係他會給她時間,哪怕是一輩子自己也願意等。

雖然答應她離開,但是唐浩然卻沒有說不保護她。

“陪我走走吧!以後就沒有機會了!”唐浩然將柳如茵轉過來面對這自己。

柳如茵伸出手摸着自己的右臉,低下頭不敢看浩然。

“不要低着頭,你的人生沒有那麼多灰暗,既然活過來了就勇敢的面對,想想你的媽媽!她一定在天堂的某個角落看着你呢?難道你願意她看到你這個樣子?”唐浩然溫柔的說,他輕輕的親吻了柳如茵臉上的疤痕!

“就算在恐怖,在我的眼裡你始終是最美的,我永遠不會因爲這點就磨滅你的美麗!”唐浩然低下頭看着始終不敢擡起頭的柳如茵。

柳如茵感激的看着他。

“不要感激我,因爲你是我第一個想要認真對待的女人,我知道你現在不能接受,但是我可以等待。”他說的都是發自肺腑的話。

對着浩然瞭然的笑笑。

“對不起,我不知道自己還有什麼活下去的理由,曾經以爲就算哥哥跟自己折磨自己可是起碼還有守候在他身邊的理由,曾經發誓死了都要堅守這份感情的,現在卻被他傷的傷痕累累!不經意的撩起就能看到那一道道深深的傷痕!我不知道怎麼遺忘,更不知道怎麼面對!浩然或許我要辜負你的一往情深了,如果有來世,我希望我第一個遇到你!”

柳如茵在心底說,她已經決定離開了,帶着對浩然的感激。

柳如茵離開了,唐浩然坐在她躺過的病牀上,將身子緊貼着,呼吸她的氣息。她不希望自己去送,所以他便不去,這一生只要她說的他都會照做,可是這樣的機會還有幾次?

“少爺,柳小姐跟丟了!”唐浩然躺在牀上接到了手下的電話,從牀上彈起。

“沒想到你的命還真大?”韓芊芊看着躺在地上的柳如茵。

“是啊,我也希望自己那天已經死了!”她被蒙着眼睛,再次聽到那個女人的聲音,沒想到自己剛離開浩然的身邊就回到了噩夢裡,這次是在劫難逃了吧,不過這樣也好,反正已經對生活失去了信心,活着已經沒有任何的意思了!

“我給你個活着的機會!”女人看着柳如茵說。

柳如茵閉上眼,等待着疼痛降臨。

“以爲我還會用上次的辦法?”韓芊芊鄙夷的看着柳如茵。

“寒風這兩天對我很溫柔,看來你在他的心裡根本就沒有多重的分量嘛!”

柳如茵靜靜的聽着,儘管心已經流血。

“怎麼?是不是很心痛?”

“你打算怎麼處置我?”

“放心我改變主意了,不想讓你死了。你說你現在這個樣子寒風還願意多看你一眼嗎?”

韓芊芊呵呵的笑了兩聲,伸手摸上柳如茵的臉頰。

柳如茵不自然的別過頭,原來把自己的疤痕暴漏在被人的眼裡是這樣的感受!

“多可惜啊!以前多美的一張臉!”

柳如茵靜靜的聽着。

“你說,如果我把你送到寒風的身邊他會是什麼表情?”韓芊芊看着柳如茵溫柔的聲音彷彿能滴出水來。

“不要!”柳如茵驚恐的搖頭,她可以死但是不願意這個樣子出現在哥哥的面前。

“怎麼怕了?是不是怕寒風嫌棄你?原來你也明白他對你的愛並不堅定?”

唐浩然着急的尋找柳如茵,他有着不好的預感。總覺得茵茵離開的時候太平靜了,原來她還是有輕生的打算。

“風!茵茵失蹤了!”唐浩然給瀟寒風打了電話,他不應該隱瞞了,也許憑着瀟寒風的勢力可以保護茵茵。

“你不是沒找到她麼?”瀟寒風不解的問。

“來老字號,我告訴你事情的始末!”唐浩然掛斷電話朝着老字號走去。

“怎麼回事?”瀟寒風踏進老字號就憤怒的揪起浩然的領口。這短時間他想過無數個可能,卻怎麼也沒想到她居然就在自己的身邊。

唐浩然沒有還手,任由瀟寒風打自己。等到寒風泄氣的做到對面,他才伸手拭去嘴角的血。現在他只是後悔沒有留住茵茵。

將事情的始末告訴瀟寒風,唐浩然自嘲的笑笑,“我居然傻傻的相信她以爲她會堅強的活下去。”

“她在什麼地方失蹤的?”瀟寒風想着茵茵遭受的一切,心被深深絞着。

“在清華街!”

瀟寒風沒有說話起身向外走去,他要去找她,告訴她他不想報復了,他現在只希望她好好的活着,因爲自己不能沒有她。

柳如茵在大街上像個行屍一樣。

天橋邊,她俯身看着橋下的河水,想着就此解脫。那個女人沒有傷害自己,但是就算這樣她也沒有了活下去的勇氣。

在那個女人的口中,她終於知道哥哥那次的反常,對自己突然的溫柔是因爲什麼,呵呵多可笑啊,她還天真的以爲自己苦盡甘來了,知道聽到哥哥說恨自己,聽到那個女人給自己放的他們曖昧的錄音,她才徹底的清醒,原來這一切都只是報復而已!

“對不起,浩然,對不起媽媽我已經無法承受了,我沒有辦法面對自己現在的樣子。這麼多年我堅強的活着,是因爲我想要守在他的身邊,可是他不需要我啊,他恨我,恨得那麼徹底,那麼我還有什麼好堅持的呢?”

“快看那?那邊有人要輕生!”

瀟寒風聽着,像那邊趕去,那個身影是茵茵沒錯。

“茵茵!”瀟寒風着急的叫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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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再見!我只求你來生不要恨我!”聽到哥哥的聲音柳如茵轉過身看着哥哥。

“咚!”落水的聲音,柳如茵最終還是跳了下去。

“茵茵!”瀟寒風跑到茵茵跳水的地方,扶着欄杆看着橋下恢復平靜的水。他的茵茵掉下去了。可是海水卻像是沒發生過什麼似得那麼平靜,彷彿並不在意自己剛剛吞噬了一條年輕的生命。

瀟寒風想要跳下去找茵茵,卻被趕來的唐浩然拉住。

“放開我!她在下邊!”瀟寒風憤怒的甩開唐浩然。

“嗵!”一記結實的拳頭打在瀟寒風的臉上。

“你給老子清醒點,難道她掉下去我不着急嗎?我告訴你我比你更想跳下去,但是我們現在最終要的是看警方能不能撈到她的屍體!”

“她不會死的!”瀟寒風頹廢的坐在地上。

“是啊,她不會死的!”唐浩然坐在瀟寒風的身邊。

這兩個在商場上虐敵無數的帝國英雄此刻的內心被傷痛緊緊的包裹着。

警察緊張的打撈着,天漸漸黑了下來可是卻一無所獲。

“少爺,先回去吧。您已經在這裡守了一天了,如果有小姐的消息,警察會通知您的。”五嫂在一邊安慰瀟寒風,一天了他就像雕塑一樣屹立在這裡,眼神空洞的看着海里。

“五嫂,茵茵一個人躺在這個冰冷的水裡。她怎麼那麼不乖,自己怕冷還那麼頑皮!”瀟寒風說着,可是卻沒有移動身子。

五嫂無奈的看了一眼瀟寒風,只能先勸旁邊的唐浩然了。

“唐少爺,您快起來勸勸少爺吧!”

唐浩然轉過頭看了一眼瀟寒風,無奈的起身,扶着他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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