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潔嵐轉過頭來淡若問道:“你是問我逼她拜我爲師呢?還是說我要她哭或者笑?”
磬兒搖搖頭溫聲說:“我們六個都是孤兒,自小跟在師父身邊,怎麼會不懂您的良苦用心呢?佟千金把所有情感都壓在心底,如果她不釋放出來,總有一天會把自己的憋死的。你自己是想幫助她解脫,但是……”
她遲疑了下再接着說:“現在佟家成了賣國賊,我們帶着她……”
“你害怕?”秦潔嵐不緊不慢問道。
“只要師父在身邊,磬兒什麼都不怕。”磬兒坐下來沉默了一會兒,再試探問道,“師父收她爲徒,是否還有別的深意?”
見秦潔嵐沒有反應,她又緊接着問:“我們下一程,要往哪去?”
“瞿京。”秦潔嵐站起來冷聲說道。
磬兒沈靜的眼眸多了一絲詫異,急促的呼吸輕輕拂動臉上的輕紗。
他們東躲西藏十多年就是爲了躲避韓之演,現在要到瞿京去,就等於公然向他挑釁。
韓之演是個喪心病狂的傢伙,之前躲避他已經步步爲營,處處驚心,此行直面他,必定凶多吉少。
她不明白,秦潔嵐怎麼突然有了這個決定,因爲佟家的下場跟她相似的緣故?
秦潔嵐走了兩步,再深呼吸仰起頭若有意味說:“帶她去爲佟家、爲嶼古城無辜慘死的百姓討回公道,在這之前,我必須教給她能跟韓之演抗衡的資本。”
她又轉過身來凝重地看着磬兒說:“你們幾個姐妹當中,就你最懂我的心。既然你問了,去跟她們說一下吧,何去何從,我不強求。”
“磬兒定當留在師父的身邊。”磬兒信誓旦旦說了句,又躬身拜了拜說,“師父你早點歇息,我這就去跟她們說一下。”
佟若雨在院子裡獨自站到天明,她從井裡打了一盆水,看着水中的自己,突然發現水中的自己很陌生,陌生到連自己也不知道她是誰。
晃動的水面又浮現那血腥的一面,她猛地吸了一口寒氣把水盆推倒在地上。
想得越多,腦袋越是凌亂蒼茫,越發隱隱作痛。
她想現在就回嶼古城去,但是,她到現在還不清楚誰是幕後黑手,誰要覆滅嶼古城,目的是什麼。
佟家軍沒了,他們被騙出城外遭到圍剿,還被冠上了叛國賊的罪名,現在貿貿然回去,該如何給他們洗刷冤屈?
現在唯一的線索是秦潔嵐,她一定知道什麼。
良久,佟若雨轉回到前邊的屋子裡面,他們正在這裡吃早點,雖然她不餓也不想吃東西,但掃看了一眼,沒有自己的位置。
蓉兒察覺到她的目光冷聲說道:“在你還沒成爲師父的弟子之前,我們沒有義務照顧你,你若想吃什麼喝什麼,自己動手吧。”
隨後秦潔嵐從側門走出來了。
她們六人站起來不約而同看向她信誓旦旦說:“師父,有你的地方就是我們的家,不管發生什麼事,你去哪我們去那。”
秦潔嵐淡若笑了笑繼而嚴肅說道:“嗯,你們趕緊多吃點,待會我們就得起程,離開高陽府到平陽城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