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在想,那面紗下的容顏是何等的絕色。”未央月軒的語氣淺淡,眸中精光一閃即逝。
此話聽在他人的眼中,或許是恭維之類的話,但是聽在風傾顏的耳中,卻並不是那般回事。
他未央月軒會恭維別人?除非太陽打西邊出來。
“大家都是來參與試血的,未央三少可以安靜點。”言下之意,你太吵了。
未央月軒呵呵一笑,沒有絲毫的收斂,繼續說道:“越是安靜,越是詭異,姑娘也不是喜靜之人。”
風傾顏眯了眯眼,擡眸看向未央月軒,剛好與未央月軒投來的目光相撞在一起。四目相對,火花四濺,波濤洶涌。
起身邁着蓮步一步一步朝着未央月軒走去,挑眉看着他,面紗下的脣瓣緩緩勾勒起一抹淺弧,眸中不含任何笑意,冰冷淡漠:“搭訕女子若是用這個方法,可就大錯特錯了。”
搭訕?
未央月軒心中微微一笑,面上保持着平靜,也不解釋,任她如此說。
八大家族中人已經到齊,唯獨皇室的人還沒有來,風傾顏也不着急,該來的遲早要來,何必急於那一時。
感受到幾道別樣的目光注視着自己,風傾顏面上神色不動,很是冷靜,心下卻是暗忖,她的聲音已經改變,容顏也已經遮擋了起來,這些人應該是認不出的。
淡漠的掃了眼雅間中的衆人,大多都是沒見過她的,她根本就不需要擔心。
“不知姑娘如何稱呼?”雅間中響起一道溫潤如水的聲音,猶如三月的暖風,給人一種溫暖的感覺,很是舒服。
這道聲音,風傾顏一點也不陌生。迎上百里逸風的目光,清冷的聲音中帶着一絲淡漠與疏離:“不過是一面之緣罷了,以後沒有機會再見,名字不過是一個代名詞罷了。”
百里逸風朝前走了幾步,來到離風傾顏兩米遠的地方,看着那雙幽深如冰的眼睛,眉心不着痕跡的擰了擰。
這雙眼睛,給他的感覺,都是一股熟悉感。仔細一看,身體微微一頓,心底劃過一絲詫異。不知爲何,他只覺得這雙眼睛與風傾顏的有幾分相似。
“姑娘與我的一位朋友有幾分相似。”越是近距離的打量,越是相像。
心中仔細一想,又覺得不可能。
因爲風傾顏與墨無邪在一個雅間,所以他已經潛意識的將風傾顏與這白紗遮面的女子分開了。所以這會也不會將她與風傾顏聯繫起來,他自然也不知道,他的這一潛意識,就這樣與風傾顏擦肩而過。
“什麼朋友?”不要告訴她是戀人。
百里逸風垂了垂眼簾,隨即微微一笑,語氣淺淺,可是風傾顏卻是聽出了其中蘊含的一絲溫柔:“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最重要的人,呵呵……
風傾顏故作惋惜的嘆了一口氣:“那還真是可惜了,能成爲公子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應該是幸福的女子吧。”
幸福嗎?
他覺得,一點也不幸福。
或許,曾經的他,讓她感覺到了很多的幸福。可是現在,不會了。她看見他時,那種來自心底的歡喜與笑容,還有喜歡與愛意,都已如流水消失不見。
見他不回答,風傾顏也不再說話,轉身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感覺到子遙傳來的鄙視的目光,風傾顏擡眸朝他無辜的眨眨眼,好似不懂他在鄙視她什麼。
子遙心中哼了一聲,這女人,同時扮演着兩個角色,提起自己,還真是一點情緒都沒有。
她不是百里逸風的未婚妻嗎?他看着怎麼這二人和仇人差不多。
說的更加貼切一點,百里逸風將風傾顏視爲生命中最重要的人,而風傾顏則是視百里逸風爲仇人。
當真是剪不斷,理還亂。
年輕人的感情,他不懂,也不參與。
皇室中人是最後一個姍姍來遲的,對此,子遙也不搭理。他們不着急,他更加不着急。
雅間裡一下子多了幾十人,平日裡都是敵人針鋒相對的,這一刻,卻是相聚一堂,誰都未給誰好臉色看。
看着皇室中的三個代表人物,風傾顏心中並無任何詫異,相反十分平靜。
墨謙一,墨清楓,墨無邪,意料之內的事情。二皇子墨清蕭不在帝都,自然是墨謙一親自前來。
爲了七絃琴,他也是蠻拼的。
風氏家族代表人物則是風如沫,風璃月,還有一人,則是……
看着那灰袍老者,風傾顏心中思索了一下,她以爲爺爺是不會出席的,沒想到也來了,應該是擔心二姐還有家族中人吧。
父親不在,總是需要有一個鎮壓其他人物的存在,不然還真是讓人以爲他們風氏一族沒人了。
“風老前輩,晚輩冒昧的問一句,不知三小姐爲何沒有前來?”按照他的猜想,風氏來人應該是風傾顏,風璃月與風如沫的。
百里逸風的話,問出了雅間內一些人心中的疑問。
風清揚看了眼百里逸風,渾濁的瞳孔依舊銳利,收回眼,語氣平靜的如一潭池水:“你是想讓傾顏來這送死嗎?”
語氣雖淡,看似平靜無波,實則暗藏鋒芒,對百里逸風說的話略帶不滿。
百里逸風愣了愣,隨即想到了什麼,心中一痛,語氣中也帶上了歉意:“風老前輩,在下並非有意,只是……”
“百里少主,我們只是來試血的,不是聽你敘舊說情的。”風璃月適時的打斷了他的話,聲音清冷,臉色平淡。
風傾顏不會出現在這雅間,實屬正常。
一個廢材若是還敢前來參與試血爭奪神器的話,那也真是會遭到其他人的恥笑了。
沒有靈力還想契約神器,豈不可笑!
風傾顏早已經適應了別人異樣與鄙夷的目光,心中十分坦然,安靜的喝着自己的茶,聽着幾人的對話,好似他們口中談論的人並不是她一般。
子遙站起身,轉身看着前方的幾十人,伸手示意衆人安靜下來。
“該說的方纔都已說了,八大家族中人,莫氏家族先開始,拿着鮮血上來,其次在往上推。試血失敗的,可以出去了。”
老者的話,無人反對,全部贊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