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明鳳舞的話，李紅錦這下是真真正正地傻眼了，嘴巴大張，幾乎能塞進一個雞蛋，說話都變結巴了：“祖、祖師叔，你、你的意思是，你已經知道了？”
“不過是猜想而已，還要和你一起印證一下。好了，彆扭捏了，有話趕緊說，我晚上還有事要辦。”明鳳舞催促道。
“是打座修行嗎？祖師叔你這麼厲害，還這麼勤奮，真不愧是天才……呃，不對，我想說的是……我當時偷偷溜下車來，到那平房的後面，從窗縫裡偷看，發現那些美男被領進去以後，都被強按到各個大桶裡洗澡。然後還有人按着他們，從頭量到腳，把尺寸登記在案。尤其是……那個部位，量得特別仔細，記得也特別認真。”
雖然決定不扭捏，但說到這裡，李紅錦還是忍不住鬧了個大紅臉：“我非常好奇，他們蒐集這些數據幹嘛。等負責記錄的人收起玉簡，走出平房後，就跟過去偷聽。我聽到那人對同伴說：今天的貨色都是徒有其表，只有那個受傷的，本錢還不錯，太后應該會滿意。”
回憶到這個地方，李紅錦不免又想起了當時的情形：自己聽到他們的對話，又見對方笑得曖昧下流，還疑惑了好久，本錢是什麼。直到想起被他們認真關注的某部位的數據時，才恍然大悟，窘迫得不得了。
做爲一個雲英未嫁的清白姑娘，聽到這種對話，對她而言實在是太刺激了，現在回想起來，臉上的紅暈仍舊在不斷加深。
看到她的反應，明鳳舞搖了搖頭，“你啊，別把這事想得多猥瑣。這是太后的重大把柄，你把它當成能讓太后一擊致命的要害就行了。不要光顧着害羞。”
被她這麼一說，李紅錦的神情才自然了些。
定了定神，她又繼續說道：“靜心塔防守真的很嚴密。我半夜進去後，一直到第二天中午，才趁有人送食物補給時，藏在車上的空油缸裡悄悄溜了出來。還蹭了一身香油的味道。”
“能換取到這麼重要的情報，吃些苦也值了。”明鳳舞身體往後一仰，在太師椅上坐得更舒服些，問道：“那麼，接下來你打算怎麼做？”
李紅錦毫不猶豫地說道：“當然是對朝中官員公佈太后的污穢行徑，再將靜心塔的那些男人們當成人證捉拿歸案！讓太后永世不得翻身！”
她認爲這是最好的計劃，說完之後，滿臉期待地看向明鳳舞。但是，卻得到了祖師叔一個無情的評價：“笨蛋。”
“啊？”在足智多謀的明鳳舞面前，李紅錦原本的驕縱傲氣根本半分都沒有，趕緊虛心請教，“我哪裡說錯了？”
“你應該問，你哪裡說對了。”明鳳舞不客氣地說道：“這兩天我指點你這麼多，難道你就不會舉一反三嗎？靜心塔的人唯太后之命是從，換而言之，她對那裡有絕對的控制權，就像身爲掌門的紫陽真人控制天啓宗那樣，這份威信不可撼動。你在外面揭穿了她，信不信她分分鐘把那些男人藏起來，換上一堆真正的廢人，讓前去拿人的侍衛撲個空。到那時候，她大可反咬你一口，說你誣陷好人。你身爲晚輩，一旦有了污衊長輩的罪名，哪怕她殺了你，世人也會覺得是你有錯在先。”
明鳳舞的分析，讓李紅錦驚出了一聲冷汗。
她真是想不到，原來拿住了鐵一般的證據，如果操作不當，運用不好，也會反勝爲敗。
她不敢再自作主張，連忙說道：“還望祖師叔教教我，到底該怎麼做？”
明鳳舞看着她着急的模樣，無奈地說道：“這件事讓你獨自來解決，確實是太困難了些。也罷，我就幫人幫到底吧。你記住我說的話，照這麼做……”
說着，明鳳舞附在李紅錦耳畔，低聲耳語了一番。
聽完她的計劃，在心中琢磨片刻，李紅錦不確定地說道：“但是，這計劃需要有人手配合。雖然我能感覺到，已經有些人對我改觀了。但是，他們
還沒有明確投靠我。當我對太后發難之時，他們會站在我這一邊嗎？”
“當然會。”明鳳舞篤定地說道：“你是皇室唯二的繼承人之一，一旦你的對手跨臺，除你之外，他們還能選擇誰？只要你拿出與身份相襯的自信，到那個時候，不僅那些對你改觀的人會站到你的身邊，就連中立派也會倒戈。”
受到鼓勵，李紅錦心中的忐忑漸漸消失，認真地點了點頭：“祖師叔放心，您的話我全記住了。等入夜之後，我這就再次行動。”
“很好。不過，以後還是叫我伍公子吧。”
“是。”李紅錦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隨即告辭離去。
等她走後，明鳳舞休息了片刻。因爲之前在集市吃得太飽，她現在也不覺餓。養足精神之後，見太陽已然落山，便讓軒轅寒先休息。自己則取出鳳形的無影墜，戴到頸間。照了鏡子，確認已經隱匿好身形之後，才離開公主府。
她走後不到一刻鐘，一抹修長的黑衣人影，也悄然出府。
而且，他們去的是同一個方向，目的地都是藏書館。
明鳳舞沒有注意到除了自己，還有其他人也跟了出來。
來到藏書館前，耐心地等到最後一波閱讀的人離開，其間她順便觀察了一下護衛的換班規律。然後抓住某個短暫的時機，藉着無影墜的掩護，慢慢向裡面移動。
她一直擔心即使戴上無影墜，也會被強大的侍衛們發現氣息。但試探着穿過第一拔守衛的防線後，她就發現自己多慮了。軒轅寒送他的這件法器，雖然不起眼，卻能將身形乃至氣息完美隱藏，實在是件好東西。
如此這般，走走停停，沒過多久，她就到達了最後一幢小樓。
小樓內依舊燈火通明，但卻是房門緊閉。爲免被人發現，明鳳舞沒有貿然地推門進去，而是耐心地等到負責管理的老頭檢查出來，趁他開關門的那一瞬間，迅速溜了進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