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呢，她？你們不管她嗎？”
“怎麼管？”
李修寒嘆息。
“當年蘭妃之事你知道嗎？”瓏旋想探一探。
“聽父親說過，當年我年少，這些事情根本不知道。那件事家族有做得過份之處，可是，政爭就是這麼殘酷的，那時候蘭妃很得陛下的寵，莫說是姑母皇后，所有後妃沒有不恨她的吧，都恨不得她死吧。後來，是姑母出手，但是其他后妃也在暗處幫忙吧，或多或少。”
“……”果然，軒轅無燼真可憐，所有人都希望他母妃死。
那個女子何其無辜。
只因爲帝王的愛寵，她，她的家族，全部都被敵人滅了。
只留下一個兒子，也經歷了一段黑暗時期，忽然之間就可以理解軒轅無燼了。
他的確要反抗。
不反抗，就無法活了。
“所以……我也是後來知道了一切之後才曉得五殿下，他也不是個簡單的角色。”李修寒掀脣笑了笑，“戰王府與李府鬥得那麼厲害，有他的不少手筆吧，甚至我懷疑……”
看了眼瓏旋，李修寒止着沒有說，有些東西他沒有證據，永遠不能信口眥黃。
瓏旋卻已經懂得，李修寒在懷疑一開始軒轅無情遇刺，後又將這件事情扣在李府頭上，這是軒轅無燼的手筆。
他警示她這些，是想告訴她什麼呢？
“帝王家無情。皇后姑母其實爲陛下做了很多很多，沒錯，她是有女子的善妒，可是哪一個女子又可以真真正正的做到不妒呢，尤其是在那麼大的利益面前？”
瓏旋點點頭，“但蘭妃也很可憐。只能說這個時代的女人都太可憐了，很多事情根本不能自己決定的。而我，不想做那麼可憐的女子。修寒我知道你擔憂我。但是我可以告訴你，我不會成爲那樣的女子，即使嫁入皇室也絕不會被皇室的規矩困住。人生在世，總要有一些追求，而我的追求就是我的本心，自由。”
“我終於明白我喜歡你什麼了。”李修寒忽然釋懷地笑，“你擁有一顆我想擁有，卻又顧及太多不能擁有的，自由的心。”
一開始遇到她，她一個小小的女子卻敢於與家族對抗，他只是欣賞，後來慢慢的發覺她是一個多麼隨性的女子，他不由自主的喜歡。雖然會爲她的某個行爲擔憂不己，但是到如今她還可以悠閒自在的活着，反而是讓她不過好的人，他們一個個活得悽慘的下場，這還不足以說明嗎，她看着任性不懂事，卻很有智慧，起碼按自己的意志活着。這是許多世人做不到的，他們看似圓融其實是妥協了太多，失去了自我。
而他，再也無法擁有這樣的女子，甚至連幻想都要沒有了。
可是要放棄嗎，不，他想放棄的，卻有一種聲音提醒他，不能。
如果說這世間還有一樣是他必須堅持的，是他感覺到自己真實地活着的，那就是愛戀……帶起的心臟跳動的感覺。
他可以得不到她，可以祝她幸福，但是愛着她的心怎麼可以也捨棄呢，他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