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扶影雖然有點挫敗,這個傢伙變得冷酷無情了。
他提供線索,也只是想看他們如跳樑小醜一般拿流音沒轍,。
他幾乎懷疑,背後的人,會不會是南宮非炎主使的
可是這個猜測的機率是二十,太低了。
真是他的話,他根本不會花時間做那麼麻煩的事情。
夜扶影打量着站在院中出神的傢伙,按理說,得到了玄晶體,應該早就離開下界回到萬神殿,。
可是眼前的這個男人沒有,還跟他們周旋在下界,。
時不時的僞裝一下在夏阡墨面前冒出。
夜扶影眯眼笑着:“我雖然看不透你的想法,可是我看出來了,你對她餘情未了,”
他在賭。
賭一個可能性。
南宮非炎厲聲道:“和你無關。”
夜扶影一下就笑了。
他賭對了。
這傢伙確實對月尊餘情未了。
就算是真身來了那又如何,分身的感情已經影響到了本尊。
不走就意味着在矛盾。
一直在夏阡墨面前晃悠,就是在尋找存在感。
“和我無關嗎,”夜扶影摸着下巴。
走近了銀髮男人面前,靠的極近,盯着他的面具,像是在通過這張面具研究他的表情似的。
壓低了聲音:“你如果想借助兩位小尊主這個紐帶,扭轉你和她之間的關係,”
南宮非炎正要反駁時。
夜扶影卻輕飄飄的走了,臨走時只留下了一句話:“假設她是你的一顆棋子,前提是這顆棋子屬於你,那樣子纔有用,
如果手中的棋子落到別人手中,那你們之間真的沒有轉圜餘地了,”
銀髮男人頓了頓,白皙的手指也微微收緊,。
不是他的棋子,。
他真的沒想和那個女人扭轉關係,。
心中那樣想着,卻望着天空中的星辰,泛起了一道疑惑。
可要是被流音那個女人逃走了,他的臉上是真的會很難看。
一個至高神,讓一個跳樑小醜跑了。
南宮非炎看了一眼天空,沉默不語。
一直在這裡乾等着根本就不是辦法,夏阡墨從來就不是一個事事將命運交託在隊友手中的人,
哪怕他們再強大,哪怕自己再弱小,
有些事情還是要親力親爲,
所以她毅然出去尋找最重要的是,她總覺得這件事情跟流音沒什麼關係,
她要找的人,是夏未軒,。
九蓮閣四樓包間,
夏未央用擔憂的眼神看着沈陌。
“孃親真的可以嗎,”
揪住她的衣角,想掩飾住臉上的擔心。
可是小小年紀,還是不能夠做到情緒收放自如。
沈陌摸摸小未央的腦袋:“……”
卻是沒有回答,。
反倒是夏未央堅定的道:“我相信孃親。”
“乖。”
在夏未央的臉頰上親了一口。
夏阡墨跟夜扶影一起出去的,應該不會出什麼事情,。
幾個人開始地毯式的搜索藏身的地點,都沒有目標的影子。
夏阡墨失去了玄晶體,雖然身體素質比一般人高,可是也經不起長時間的高空飛行以及瞬轉,
對於她一個普通人來說,三次以上的瞬轉,心臟就會開始產生壓迫感。
更別說找人五六個小時,。
夜扶影帶着她瞬轉了七八次不管是身體還是大腦,都像是經過了一場戰鬥似的。
帶着她趕回來時,高空中的夏阡墨臉色慘綠一片,
那種隨時都能吐出來的表情,讓夜扶影看的心疼急了,
扶着她的胳膊,就問:“你還好吧。”
夏阡墨沒事人似的搖搖頭,依舊跟平時那樣笑着,勾起嘴角,笑容可掬:“我還好。”
好個屁,
夜扶影真想揍她一頓,又看她如此虛弱,普通人狀態的她是沒辦法的:“你不用逞強,我一個人去找就夠了。”
“不,不夠。”
夏阡墨讓風君子飛慢一點,抱着他的胳膊,咬緊了牙關,壓抑着那無數次上涌的噁心感,她堅決的道:“這件事,我必須全程參與”
夏未軒如果真的是你,。
我還當如何,你又要如何,。
夜扶影卻忍不住要她清醒一點。
“你的身體這樣子下去就要垮了。”
她的身體現在太差了,如果有那個靈泉的話,。
夏阡墨瞪着一雙堅強不屈的金眸,望着無盡蒼穹的黑夜,重重道:“我要找到夏未軒,。”
那種堅決果斷。
是夜扶影從來沒見過的她。
夜扶影一直認爲夏阡墨是個利己主義者,更是個性情中人,。
他偶爾覺得她特別會權衡利弊腦子特別清晰。
可是另外一方面又覺得她某些時候特別笨。
太過感情用事。
可是,夜扶影嘆息::“他被關了起來,肯定藏在一個十分隱秘的地方,既然不想讓我們找到,短時間裡我們怕是找不到的,”
“不。”夏阡墨微微呢喃着,“我懷疑這件事情,跟他有關,”
他已經逃出來了,或者說是,轉移了陣線被放出來了,。
夜扶影都想罵髒話了:“那可是你的孩子,你就這麼信不過你是豬嗎。”
夏阡墨沒有說話,。
那又怎樣,夏未軒跟自己之間似乎從小就有一道不可逾越的屏障。
不管自己再怎麼努力,未軒再怎麼努力,都沒有辦法達到那種親情的羈絆,反而還會互相折磨的錯覺,。
那孩子體內似乎蘊含了一股莫名未知的力量。
說不定未來會反咬一口呢。
剛說完,夏阡墨就咳嗽了兩聲,直接咳出了血。
“你都咳血了,”夜扶影敲敲某個冥頑不靈的傢伙:“不要再逞強了。”
夏阡墨體內,因爲連續瞬轉帶來的負擔,在這一刻爆發了,
五臟六腑積壓的淤血一瞬間嘔出來後,反倒是舒服多了。
她打趣着:“我是被你的話氣的,你就不能說點好聽的嗎,”
“我,”
夜扶影剛說了一個話頭,就看到夏阡墨的臉徹底了面無人色了
一下子僵在空中。
他快速的抓住她的胳膊問:“怎麼了,”
這就看到她已經失去意識了。
正在飛行途中昏迷了。
倏的察覺到氣壓驟變的夜扶影,一把將夏阡墨扛在肩上,觀察着空氣細微改變的力場。
“該死的,那傢伙行動了啊。”
邊觀察邊嘀咕。
“力量太強,導致空氣一瞬間都變得粘稠,不知道驚鴻有沒有保護好下面的那羣傢伙啊。”
幸好是夜晚啊,。
要是白天這樣子釋放力量,民衆恐怕會全部倒地不起。
夜晚整個大陸基本上進入睡眠,少數人被這股力量弄暈,也算是感受一次至高神等級的威壓。
這天晚上,
沒有人知道,爲什麼整個大陸在凌晨一點陷入了一片死寂。
除了植物在呼吸外,所有的動物和生靈全都睡着了。
那是因爲承受不住至高神的威壓,。
“你終究還是出手了,”
夜扶影感受着空氣的波動:“如果他出手都搜索不到的話,那恐怕,”
肯定可以找到,夜扶影不想去往那邊想。
雖然這找了整日完全沒線索。
南宮非炎的釋放力量,讓神識一瞬間在整個大陸展開全面搜尋是好事。
可如果找不到的話,。
夜扶影背起夏阡墨,卻擡頭看了一眼無盡的蒼穹。
炎王府內,今晚異常的寧靜。
當南宮非炎吩咐府中所有暗衛今晚不用值夜時,大家雖然吃驚,卻都聽從了命令。
只是躺在牀上怎麼都睡不着覺。
主人怎麼會給大家全部放假
已經疑惑了大半夜,在凌晨一點空氣變得沉重。
一瞬間的壓力,讓人心臟都難受起來。
腦中沉重感加深。
不由得就進入了睡眠,。
只剩下站在院中的那個銀髮男人,一頭絢麗的華髮,無風自舞着。
漂亮精緻的紫眸,在花叢中,閃爍着一道道迷離的紫色魔氣。
光華流轉。
周遭的空氣似乎凝固了一般。
在這種強大的力量下,整個大陸都在他的神識中,一覽無餘。
只可惜的是
那雙紫色眸子逐漸泛起怒意。
流音,你到底藏到哪裡了!!
這種在下界使用無盡力量的作風,如果被審判塔察覺,肯定會有所行動,所以南宮非炎只有三分鐘的時間。
可是單單就只是三分鐘,已經讓整個大陸的具備智慧的生物全部陷入了沉睡中,。
與其說是陷入沉睡,不如說是抵抗不了強大的威能,精神承受不住進入昏迷。
在黃泉河那邊的世界盡頭,冥界之門外,
守護人猛地察覺到一股強橫的力量超出常規的溢出來,。
儘管只是一瞬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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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仍舊感覺到了。
“怎麼回事”
這個力量似乎很遙遠,卻又感覺有一種近在咫尺的逼近了。
守護人的臉色猛然落下來,該不會是那個戴着桔梗花面具的神秘人吧。
桔梗花是萬神殿的標誌,想了想又覺得不可能。
那個人應該不會離開那裡纔對。
可是這個力量這種震懾天地的威能,又有誰能散發出來。
只是短短三分鐘的時間,南宮非炎那雙紫眸越發的陰鷙了。
該死的,竟然整個大陸都失去蹤跡了。
全都搜查了一遍,卻都沒有半點發現。
夏阡墨覺得頭很重,身體也很重,但是總感覺心中有個大石頭沒有放下,
她疲憊的睜開眼,就看到守在牀邊的沈陌,
擡起僵硬的手臂,抓着沈陌的衣角問:“我昏迷了多久。”
喉嚨乾澀的快要裂開。
“兩個時辰。”
沈陌說完後,非常善解人意的遞過來一杯水,扶着她坐起,
咕嘟咕嘟的喝光,神智迅速的迴歸大腦,夏阡墨表情焦急的抓住她的手臂問:“找到沒有,找到沒有?”
沈陌臉色尷尬的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纔好。
夜扶影的適時過來解圍,只吐出了四個字:“抱歉,沒有。”
沒有。
果然真沒有啊。
昨晚她什麼時候睡着的
怎麼不記得了。
記憶中最後殘留的是和夜扶影在天空,往回趕,
夏阡墨揉着發疼的額頭,頭有點疼,似乎還有點燙,一定是我躺得太久了,。
想要下牀,頭昏腦脹之下,看到站在門旁邊的銀髮男人,
理智瞬間被徹底拉回來,精神緊繃。
夏阡墨指着那邊,問夜扶影:“他怎麼在這裡?”
“他也。”
夜扶影剛想說他也幫忙找過人,只不過話沒說出口呢。
夏阡墨已經赤着腳從牀上爬起來,保持着嚴肅的姿態,擋在了所有人面前,重重的質問道:“你又跑來這裡幹什麼,”
“你是不是很想看我笑話啊,”。
那連續兩聲帶着極爲仇恨的目光看着他。
讓銀髮男人心中特別不是滋味。
轉頭對其他人道:“你們先出去”
“……”
目瞪口呆的看着所有人竟然真的出去了,。
夏阡墨一時有些不知道怎麼反應,。
被夏阡墨瞪了一眼,沈陌也覺得這樣實在是不夠義氣了,走到門口的時候,還在猶豫着,銀髮發男人已經再度道:“出去!”
聲音變得陰冷。
沈陌想了想,昨晚在夜扶影回來後,確實說過南宮非炎幫忙找人了。
所以暫時,
應該,應該沒什麼問題。
在所有人都離開這間房後,夜驚鴻還親切的給帶上門,
雖然南宮非炎能感覺到那些傢伙全都湊在門前,光明正大的偷聽呢。
他動動手指,無聲的結界就包裹了這間房子,。
外人再也聽不到兩個人的談話。
夏阡墨現在看着這個男人,就覺得他城府極深,在想什麼她也不知道。
“你讓他們出去想做什麼,”
警惕的問完。
南宮非炎並沒有作聲。
看着眼前不動聲的銀髮男人,夏阡墨覺得精神快崩潰了,。
她咬緊了下脣,蒼白的脣瓣幾乎快出血了,
一雙金眸眼眶泛紅,她無力的想哭,握緊了拳頭,垂下眸,
有點喃喃自語般的口吻,壓抑着道:“爲什麼你就是不肯放過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