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聽到你示警之後立刻就散開了，但那些蜜蜂太快了。瑤兒跑的急不小心摔了一跤，白二少他……他爲了救瑤兒，被蜜蜂蟄了。”聞人蓮聲音略微哽咽，但並沒有哭，她強打精神：“鳳五姑娘，我知道不應該麻煩你的。但，請你務必救救白二少。”
“我若不救呢？”
鳳凌雲收回目光，聲音清冷，似乎沒有一點的感情。
“鳳五，你怎麼可以這樣？”聞人瑤似乎不敢置信，瞪大了眼睛。
鳳凌雲笑了：“我爲什麼不可以？是誰規定了我一定要幫你們收拾爛攤子？他是成年人，做出選擇就應該承擔後果。”
聞人瑤跺了跺腳，杏眸中滿是受傷：“鳳五，我以爲我們是朋友。”
“我們不是。”
她們不是朋友，她也沒有朋友，不需要有朋友。
“難道這些天你從來都沒有把我當成過朋友？我們明明……”聞人瑤激動了起來。
鳳凌雲忍不住皺起眉頭，打斷了她的話：“聞人姑娘，我做了什麼讓你覺得我們是朋友的事情？”
“你……”聞人瑤下意識的想要舉例子，但搜刮了一下腦海，卻發現至始至終鳳凌雲對她都極爲疏離冷淡。雖然從未拒絕過她靠近，但同樣的，也從未理會過她示好。
她抓着鳳凌雲的手忍不住放鬆了，大眼睛也跟着暗淡了下來，彷彿極爲傷心。
聞人蓮在這一點上比聞人瑤清醒的多，她咬緊下脣撲通的跪在了鳳凌雲的面前：“要怎樣，你才肯救他？”
“救什麼救，不救！”赫連城居高臨下的看着四人，惡聲惡氣。
鳳凌雲好笑的拍了拍他的爪子，知道這個男人那還在記仇剛纔的事情。眼底劃過一絲笑意。但那笑意很快就消失了，像是沒有出現過一樣。倏然看向聞人蓮，冷靜的近乎殘忍：“要你的命，你給嗎？”
要你的命，你給嗎？
聞人蓮千想萬想沒有想到鳳凌雲會這樣說，饒是她足夠淡然，也忍不住倒吸一口氣。
她擡起頭，下意識的看了看面前少女的表情，在看到那雙沉靜如水的眸子時，她徹底明白。鳳凌雲說的是真的，並不是在開玩笑。
一命換一命嗎？
聞人蓮心跳如雷。
下脣幾乎快要咬出血了，她想要答應的，畢竟白烈火是爲了救她的妹妹才命懸一線。但答應的話又埂在了喉嚨。
她才十八歲。
死，對她來說太殘忍了。
聞人蓮面色變換，一會兒白一會兒紫，好幾次蠕動了嘴，可就是說不出話來。鳳凌雲卻輕笑一聲，像是早就料到了她根本不敢答應。嘴角的弧度，忒的嘲弄。
“這就是爲什麼我不救他的原因。”
她聲音冷淡的如同寒冰，那蝕骨的冷鑽入了聞人姐妹心頭，兩人脣瓣倏然白了。
這就是爲什麼我不救他的原因。
鳳凌雲這話看似突兀，但在場的人哪有聽不明白是什麼意思的。白烈火不惜生命救了她們，臨到關頭，被救的人卻捨不得自己的命。
這不是莫大的嘲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