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 ”鳳凌雲嘆了口氣，眉目認真的分析道：“第一個，我沒有辦法全身而退，但我會盡量留着一條命。第二個，我不知道，如果你真的不在身邊，我想在妖獸森林的時候，我不會丟下那四個人。”
“蠢女人，你這意思是還打算和他們互相利用？！”赫連城的火氣簡直就要噴發了，幾乎忍無可忍：“還有，什麼叫做盡量留着一條命？瞎了、瘸了、毀容了也是留着一條命。你本來就長的醜，又身材平板。要是再缺胳膊少腿的，本尊要是嫌棄你。你打算怎麼辦？”
鳳凌雲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揚，眼尾微微的一挑，忒的狡黠的反問：“狐狸，你會嗎？”
“……”會！
赫連城恨不得斬釘截鐵的說出來，讓這個膽大妄爲女人好好的害怕一下！但他又無比清楚，就算他這麼說了，鳳凌雲也不會害怕。
而且，萬一鳳凌雲誤會了呢？誤會他只是心血來潮的喜歡，誤會他對她的感情？又或者，萬一她生氣了呢？這個女人性子倔的要命，要是真的發了狠把他拒之門外，他又要怎麼辦？再或者……
赫連城握緊了拳頭，因爲情緒失控，紅彤彤的狐狸耳朵也冒了出來。極爲煩躁的左右擺動，三角形的狐耳毛絨絨的，搖搖晃晃的就跟蝴蝶一樣。他抿緊了薄脣，脣瓣幾乎抿成了一條直線。良久，他才繃緊了臉，面色鬱楚的擠出兩個字：“不會。”
每一次都是這樣，明明是他佔盡了時機，最後卻還是拿鳳凌雲，拿他的心沒有辦法。
因爲太在乎，捨不得，所以會躊躇，會猶豫不決。
會一再的退讓，底線、原則統統都沒了。
就在赫連城煩躁又懊惱的時候，罪魁禍首卻忽然俯下身，雙手定固他的臉頰，強迫他看向她。
鳳凌雲盯着漂亮的金色眸子，放緩了聲音：“在參加比武大會之前，我就很清楚這裡面的危險。原本找到你後，我不打算參加的，但最後還是去了，因爲前輩讓我務必進前十……爲了你。”
爲了你，務必進前十。
赫連城早就猜到了決明子必定是用他做餌，鳳凌雲纔會搏命。可猜到和從鳳凌雲口中親口說出來的感覺完全不一樣。
他的脣抿的更緊了一些。
“狐狸，你還記得浮雲嗎？就是洛神節的時候，風月坊跳舞的那個人。”
“記得。”
鳳凌雲深吸一口氣，似乎她接下來要說的話需要很大的勇氣：“你那天晚上很注意她，我跟你說過我不舒服，心裡不開心。一開始我也不知道爲什麼會那麼不開心，後來在邯鄲城，因爲你不讓我要去菡萏倌的事情，我又對你發火生氣了。那時候，我的心裡也很不舒服，就跟有棉花堵在了心口一樣。可是爲什麼你看別的女人，我會生氣？你不相信我，我會生氣？我只是答應了要對你負責，這些都不影響我對你負責。我爲什麼會因爲這些不重要的小事生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