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上路。”
馬燃眼神冷漠，手中唐刀卻是未曾停歇片刻。
漆黑的真空環境之中，刀光輪轉，閃爍不休。
“整個張恆文明，都會在今天之內，去黃泉路上給你作伴。”
在見面之前，馬燃還有些擔憂這所謂的“海妖文明”。
畢竟是將海妖豐玉姬那種超級生命體當做試驗品的文明，掌握的科技等級，應當是高於地球的。
可是……
在見過張恆之後，源自於未知的恐懼，就徹底煙消雲散了。
不過是一個秉持着“大即是好，多即是美，當量即是正義”理念的九流宇宙科學家罷了。
真正的上流科學家，研究法則奧妙、文明生滅真諦和宇宙定律，毀滅一個文明，大多數時候，只需要一滴“水”就可以做到了。
被斬碎了大腦的張恆，並沒有立刻死去。
他渾身上下，只剩下一顆眼珠，還勉強保存完好，隱約可以看出些許陰鶩和狼狽。
張恆很清楚，馬燃是個講信譽的傢伙。
他說到做到。
自己這具身體乃至靈魂，在這個地方徹底粉碎，並不重要。
問題在於……
把馬燃這樣一個小心眼的傢伙得罪到死，他的文明，真的能逃出太陽系麼？
張恆的思維，定格在這最後一個念頭。
下一刻，馬燃身影閃爍，消失無蹤。
……
火星之外。
一座圓球形太空堡壘之中，馬燃的身影突兀出現。
本來，以馬燃研發出的瞬間移動技能，就算藉助之前殺死的那個張恆的氣息當做座標推演物，也很難找到張恆的大本營。
畢竟蒼茫寰宇龐大無垠，即便是在太陽系內，讓馬燃耗盡全部能量儲備，找到張恆文明大本營的概率，也不超過百分之一。
可是……
氣運這個東西，發揮了關鍵性作用，硬生生將不到百分之一的概率，推成了大概率事件，讓馬燃第二次“隨機瞬移”，就來到了張恆的大本營之中。
所謂氣運，在馬燃看來，和力氣有些相似，是可以消耗、可以隨着時間流逝而逐漸恢復的屬性。
在武當山上，喝下那一碗結義酒，通過【扮演】能力反饋之後，馬燃的氣運上限，已經遠遠超過了正常地球人類所能夠達到的極限範疇。
氣運損耗到最低谷，馬燃隱約產生了一種黴運傍身的感覺，就連星力運轉，似乎也變得不夠流暢。
在這種狀態下強行修煉，就容易走火入魔。
不過……
等迴歸地球之後，與名山氣運勾連的他，幸運數值會迅速恢復正常，並且達到一個較高的狀態。
“有趣。”
馬燃注意到，整個張恆文明堡壘從內到外，都是純白色基調，給人一種冰冷、嚴肅的感覺。
在這座堡壘裡面，無數頂着和張恆同樣臉的生命個體，正在緊張有序地工作着。
後勤，實驗，戰鬥，訓練……
每個張恆，都有自己的分工，都將工作效率提升到極限，不存在偷懶的現象。
“原來是這樣。”
馬燃仔細觀察了一陣之後，看穿了張恆文明存在的本質。
“有些類似於螞蟻族羣，卻並沒有蟻后的存在，只有一個母巢。”
“這個太空堡壘，就是母巢，負責統籌聯繫到所有的張恆，將他們的信息和能量進行統一調配，互通有無。”
“整個堡壘裡面，共有人型張恆七萬六千人，非人型張恆三十五萬四千五百人。”
“張恆文明走的是精英流派，數量並不算多，否則殺起來還真有些麻煩。”
因爲【張恆母巢】是半機械、半生命的存在，所以馬燃強橫的精神力可以作用在它身上。
見面之後，二話不說，直接一發精神力手術刀捅進對方的意識深處，獲取了不少有用的情報。
在超凡世界闖蕩，得一口唾沫一個釘，說出去的話，就得兌現。
沒有半句廢話，馬燃直接拔刀，開始屠戮。
刀光凜冽，血液四濺，慘叫連天。
整個堡壘之中，到處都是斷臂殘軀。
“該死！這傢伙到底是誰？戰鬥部門呢？快解決掉他！”
“他的名字叫做馬燃，代號爲【先知】，是目前地球文明第一梯隊的超凡強者，張恆13號招惹了他，所以人家過來複仇了。”
“可惡啊！爲什麼在招惹敵人之前不先做好調查分析？確保百分之百成功率之後，再去捕獲實驗素材，不好嗎？”
“這樣的虧，吃過多少遍了？說過無數次了，不要去招惹那些邪惡殘忍、有仇必報的生命個體！要得罪，只能得罪那些心胸寬廣的善人、聖母！大家都是張恆，13號那傢伙怎麼會腦殘成這樣？”
“不怪13號，是這個馬燃隱藏的太深了，而且以他過往的表現來看，也不像是睚眥必報的人。”
“各單位彙報情況。”
“後勤部癱瘓百分之百。”
“情報部資料庫與相關機械全部損毀。”
“傳承部人員陣亡率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五。”
“戰鬥部人員，除我之外，全部陣亡。”
“母巢損毀率百分之百，移動基地及再生孢子全部毀滅且無條件再次製造，張恆文明即將覆滅。本指令爲母巢的最後一條消息，不再重複，感謝各位數千年來精誠合作。張恆，後會無期。”
嘭！
太空堡壘炸裂開來。
火星之外，一團絢麗的宇宙煙花，宛若曇花一現，驟然綻放，旋即神華內斂，枯萎凋零，化作宇宙塵埃。
結義酒的氣運，加上《燃武》二十段的衍生星力，共同支撐馬燃完成了屠滅文明的壯舉。
張恆文明，被全數誅殺殆盡。
“可惜了。”
馬燃嘆了口氣。
在火星旁邊，屠掉了四十多萬生命，他的情緒沒有半點波動，只是在最後的關頭，張恆母巢的表現，超出了馬燃的預計。
明明除了精神力總量之外，精神純度和運用技巧都不如他，卻硬是靠着一門叫做《記憶自毀術》的神秘法門，在入滅之前，將絕大多數有價值的情報都迅速自毀。
馬燃第一時間搶救，卻也只找到了一部分基因強化的資料。
雖然那些資料並不完整，但和得自長存文明的基因優化藥劑技術配合起來，相互補充，十有八九可以開闢出一條全新的超凡路線。
“燃武，七旋劍道，超能力，機甲，基因。”
馬燃手中紫紅色直刃唐刀消散在真空之中，眼神裡掠過一抹思忖之色。
“五大超凡體系……”
“回地球之後，也該正式統一超凡度量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