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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劫之九世花璟末》電影片場:第223場第1場次——防範未然值夜班。
許言十幾天的跋山涉水、風餐露宿,終於不負此行地找到了小林總的股肱之臣——小林子、大壯。卻沒想到迎接他的是——防人之心不可無……
在大壯的“眼色”指揮下,他們的謹慎、防備從“不吃他帶來的散裝食品”開始……
“牛肉片打落風波”之後,借主的親戚家晚飯熟了。主人看到又添了一張吃飯的嘴,頓時不悅,儘管大壯他們的吃住都是付費的,還幫主人家幹農活,女主人的飯還是做不過來。
晚餐之後,他們坐在屋後一片空地的一根木頭上,開始了“密談”。山野密林裡吹來的一股股風,給這場密談增添了神秘的色彩。
在許言“開門見山、直抒胸臆”之前,蟋蟀、秋嬋,以及在外遊蕩了一天的歸巢鳥兒,吱吱嚕嚕、啁啁啾啾……此起彼伏、高低應和地先來了一首首迎賓曲……
咳咳……許言此人話少言謹,他面無表情地說:
“市紀委查的白世雄、於家輝失蹤專案組已經解散了,在大哥的運作下不了了之了,大哥派我來接你們,你們可以回家了。”
“是嗎?我很快就能見到欣欣、玲玲、芳芳了嗎?我想死她們了。”小林子激動得手舞足蹈,跳起來,抱着屋後的一棵小樹轉圈圈。
大壯看見小林子這副癲狂樣,不禁罵出了聲:
“媽的,這個忘恩負義的小子,離家兩個月,得到可以回家的消息,第一個想到的不應該是老媽嗎?”
大壯走過去,朝着把樹當做馬上要見的女朋友而激情四射的小林子屁股上踹了一腳,罵道:
“你又興奮過頭了吧!你小子這會兒又智商爲零了吧?”
接着,他壓低聲音說:
“你知道他是真接你回家,還是直接把你送——回——了——姥——姥——家!”
大壯後面的這幾個故意拉長、加重語調的字,小林子品出了話外之音,他又裝瘋賣傻地圍着樹轉了幾圈,回到了原地。
大壯看着許言,尊敬的喊了一聲“許大哥”,然後說:
“許大哥,你把你的手機給我,讓我們先和大哥通個電話吧!續續兄弟情!”
許言以山裡沒有信號、大哥不讓使用通訊工具的藉口給拒絕了,大壯、小林子他們眼神交流了一下,疑竇又生。
於家輝心裡悽悽慘慘慼戚,他們都可以回到闊別已久的家,與父母親人團聚了,而自己爲了躲避追查,以假死在雙福市紀委銷號了。現在的自己,只能假戲真做了,況且白世雄還在失蹤中,最好來個死無對證,否則,自己怎麼也回不了家……但他替大壯他們高興,忍不住替他們問了句:
“許兄弟,大壯他們幾時可以回家啊?”
“明早就上路。”
聽在疑竇叢生的大壯和小林子耳朵裡,這話就變味了,“這個上路”恐怕是送我們上路,去閻王爺那裡報到吧。而且,不是早上吧,今晚半夜怕就要動手了。
大壯用眼睛示意了一下小林子,然後說:
“這個……一想到就要回家,激動地就想上廁所了。”
說完,他起身朝茅房走去,小林子喊了聲:
“大壯哥,等等我,你不怕黑夜裡,貓頭鷹飛出來啄瞎你的眼睛嗎?”
說着他也起身跟去了廁所,等到了那裡,兩個人開始了小範圍的“密談”。
“大壯哥,你還是對許言有所防範嗎?”
“一刻也不能放鬆警惕,於秘書整天和我們在一起,於秘書的教訓你沒看到嗎?曾經,我們是大哥派出來結果他的,現在,許言有可能就是曾經的我們。”
“而我們就是曾經的於秘書?”大壯拍了他一下腦袋,黑暗裡點了點頭。
“大壯哥,那我們該怎麼辦?”
“今晚,要是我們睡得跟死豬一樣,他動起手來就容易多了,把我們給一牀端了。”
“那怎麼辦?”
“咱倆輪流值夜,我睡前半夜,你睡後半夜,死死地看住了他。”
“行啊,可是,大壯哥,要是明早啓程的話,於秘書怎麼辦?”
大壯撓了撓頭後,堅定地說:
“不管是在雙福市紀委還是大哥那裡,他都是個死人了,我們倆還在其中分拿了錢,他是萬萬不能回去的。”
“那他要繼續留在這裡?”
“對!”
《歷劫之九世花璟末》電影片場:第223場第2場次——月上中天編籠子。
他們四人的密談結束後,回到了一間茅屋裡,這間茅屋陳設簡單,裡面多是木頭製品,桌子凳子加木板架起來的大通鋪。
這四個人剛好鋪滿大通鋪,擠在一起睡覺了。許言路趕累了,不久就鼾聲如雷了。值後半夜的小林子時間不大也睡着了。想着自己“活不了”,還要繼續銷聲匿跡的於家輝是睡不着的,在值夜的大壯,有點睡意就被他趕跑了。
大壯的右邊就是於秘書,他聽到他輾轉反側——一個餅子已經翻了好幾次,能出鍋了。他輕輕碰了一下於秘書,自己先輕輕地溜下了牀,緊接着,於秘書也溜下了牀。
他們倆一前一後地來到了院子裡,此時,月上中天。
於秘書擡頭看了看頭頂的一輪圓月,感慨地作詩一首:
月上中天夜半時,在外漂泊難以歸。
父母妻女盼吾回,何時一處同望月?
大壯見他悽慘的樣子,過來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於大哥,你也不要太悲觀失望了,眼下你是回不去的,但是,也不是完全沒有希望。”
於秘書聽到希望二字,激動地拉着他的胳膊問:
“什麼希望?希望在哪裡?”
大壯摸了摸鼻子,說:
“如果……我是說如果……白世雄不是被人救走了嗎?如果在這個過程中,他遭遇不測——死了呢?你做的事不就死無對證了嗎?過上幾年,你再慢慢尋回來,說是跳海了,被出海打魚的漁民打撈救了,頭碰到岩石上了,一時失憶了,慢慢纔有了記憶,經過幾年的時間,一路才尋了回來……”
“還得幾年時間啊!還是要在白世雄死了的情況之下。我的那個媽呀!嗚嗚……兒子不孝啊,再能尋回來的時候,不知你還在不在人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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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悲慟地哭了起來,朝着家的方向,撲通一下,雙膝跪倒,趴在地上繼續哭……
大壯見此情景,雙眼溼潤,眼淚直在眼眶打轉,他走過來撫着他的背說:
“上次我已經託人給你家裡帶回去了你假死的消息,她們一定會好好的盼着你回去,所以不用太傷心了!我不是馬上要回去了嗎?我可以代你去看看她們,而且,隔三差五地去家裡幫幫忙,替你孝敬老媽媽的……如果,我再有出差的機會,我還能繞道來看看你!”
於秘書聽到此,轉悲爲喜,高興地說:
“對啊!你不是明天就可以回家了嗎?你可以去看看她們,對了,我要準備一些東西,你帶給他們。大壯,我女兒最喜歡一些小編織物了,什麼小屋子,小鳥籠……大壯,幫我摘些長草葉子,我要給妞妞編個蟈蟈籠,再給她逮只蟈蟈,你帶給她。”
大壯幫他揪了許多長條草子,放在月亮底下的土院裡,於秘書盤膝而坐,手拿長葉開始編了起來,他把濃濃的父愛一葉一葉、一條一條、一下一下地編進了小籠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