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雨珺和猴子心滿意足離開南部。
此次南行狠狠教訓了神龍殿，斷其羽翼沉陷老巢，雖然沒弄死魔龍王和囂但狠狠報復一遍，念頭得以通達，感覺非常爽。
下一步幹啥沒想好。
閒來無事決定先回竹泉寺歇腳，話說自己也該閉關修煉了，找個洞府打坐啥的。
照例隱藏行蹤，一路收斂氣息不被察覺，黑暗森林那套玩的賊溜。
三個被囚禁多年的倒黴蛋告辭回返兵營，估計此行留下難忘記憶。
猴子彎腰駝背，雙臂搭鐵棒。
走路晃啊晃。
“吱，你想去天牢看看那個人？”
“有這個想法，不着急，反正被關天牢裡跑不掉，如果敢逃，就打斷雙腿用石頭壓住，還可以用釘子。”
白雨珺離地一尺飄啊飄，回程不着急，一龍一猴一步步往回走。
反正被關天牢肯定有大罪，打斷腿什麼的毫無壓力。
“吱吱吱，俺最擅長打斷腿。”
猴子揮舞兩下金箍棒，比量人類膝蓋骨高度，實話實說確實非常合適。
某白斜了猴子一眼，身高不如野蒿草，的確適合打腿，幾千歲的猴子身高沒咋變，吃水果嫩枝果然不如吃肉頂用。
如果不是朋友，高低嘲笑兩句。
就要離開原始山林，有點兒渾身不適應。
“也不知道那些白癡們把仙界糟蹋成啥樣。”
“吱，別把林子毀了就成，山野樹木生長不易，俺可不想以後只能爬城牆，俺又不是壁虎。”
“是啊，壁虎可沒猴毛，醜的很。”
“吱吱~”
陽光曬得昏昏欲睡。
長路漫漫，看似緩慢實則極快，縮地成寸。
可能走了幾天，也可能走了一個月，倆獸總算從大山裡走出來，本想找個人類城池弄幾桌好酒好菜洗塵，沒成想，城池沒找到，或者說啥也沒找到，世界變化太快，倆獸站樹林邊緣望荒野發懵。
背後綠意蔥蔥，鳥鳴畫像溪水潺潺。
一高一矮倆身影手持燻肉發呆，猴子手拄金箍棒，某白懸浮一尺高。
而眼前，像極了鬼域。
“吱？”
“那些蠢貨爭霸者到底幹了些什麼？破而後立？”
興沖沖去找神龍殿報復，走時好好的回來就成這鬼樣子，知道是在凡間，不知道還以爲在冥界地獄，到底有多少地獄裂縫？難道各勢力沒壓制嗎？
回頭看看，後方山林藍天白雲生機盎然。
再看前面，陰沉沉一股子腐臭氣息，怨煞之氣瀰漫，滿目瘡痍。
“猴哥，看來沒樹你只能爬城牆了，哦，只有殘垣斷牆。”
“吱，我們能回九黎麼？”
猴子確實不喜歡這樣的世界。
白雨珺搖搖頭。
“沒用的，九黎也將要面臨災劫，人人都被矇蔽雙眼，暴躁，易怒，動輒決生死，全都瘋了，而且治不好那種，唉，連神魔妖鬼怪也逃不脫，是死是活全看運氣。”
落到地面，找塊大青石坐下，雙腿併攏稍斜，白裙鋪散。
拔一根青草叼着。
難得再一次認真思考，或者半發呆半思考，心裡厭煩了沒完沒了的瞎折騰，自己這條龍即是神獸亦是掠食者，殺戮吞食乃常事，但更多時候是因爲遵循生物本能，只爲吃飽喝足。
身爲最頂尖掠食者，無緣無故，從不會破壞性製造殺戮。
喜歡有山有水草木繁茂舒適環境，絕非面前這一幕人間鬼域，內心極爲反感。
再有，身爲傳承遠古的祥瑞神獸，對蒼生浩劫苦難心懷憐憫。
但凡思維正常都無法接受生靈塗炭，除非魔龍王或囂那種毫無底線的半魔邪物。
一時半會難以接受。
雙目望向廢墟，看見一些活物朝山林逃竄。
猴子跳上樹樁猴爪搭涼棚。
“幾個小小精怪，都是些善於挖洞走獸，吱，會打洞才得以活命吧。”
兔子精，狐狸精，揹負糧食草包的老鼠精，顯現人形，因本領低微仍保留本體特徵，兔耳朵，狐狸尾巴，老鼠門牙，比普通野獸稍微厲害點的存在，幸運的是善於打洞藏身。
白雨珺招招手。
幾個妖怪稀裡糊塗奔倆頂級大妖跑來，狐狸精典型是美女形象。
跑到某白和某猴跟前站好，老鼠精還不知道爲啥過來，一路上光顧着堵口袋窟窿，裝糧布袋縫縫補補很有個性。
“你們幾個跑了幾天？”
精怪當中狐狸精最聰明，知曉遇見大神了，戰戰兢兢小心翼翼回答。
“回上仙，小的們離開老家一百多個日出，今天總算離開鬼域，還請上仙放小的們一條出路。”
狐狸精開始以爲遇見鹿妖，覺得不對，鹿妖怎麼可能有尾巴……
“路上全是這場景？”
“沒錯。”
“……”
揮揮手示意幾個精怪可以離開。
多麼熟悉的一幕。
“猶記得很久很久以前發洪水，我奉師命下山救災，碰見好些個精怪聚集洪水孤島準備遷徙，同樣遇見狐狸精，不同的是那時候天降災禍。”
猴子想起山洪，不由自主打個冷戰。
“吱吱，山洪可嚇猴哩，野豬灰熊被水沖走全淹死了，可慘。”
山中野獸沒有不怕山洪的，何況還伴隨泥石流。
白雨珺吐掉草葉。
“眼下又是這場景，世事難料唉，也不知道狐狸精最後有沒有突破，估計就算飛昇也會去妖界，以她的智商應該混得不錯。”
猴子點頭極爲贊同。
“是啊，那些個狐狸沒一個省油的燈。”
迎面一陣風，吹來刺鼻難聞氣味，灰霧瀰漫不見陽光，零零散散鬼物遊蕩靠近過來，隱匿氣息本事太高以至於低階鬼物沒能享受龍威，四肢着地沒有面孔只有大嘴，像被剝了皮，極其醜陋。
正宗地獄惡鬼。
打個響指，散發微弱龍威將惡鬼淨化。
忽然皺了皺秀眉。
“那些人……被惡鬼附體了？”
龍目看見有人雖然看似活着實際被惡鬼鳩佔鵲巢，地獄惡鬼滲透比想象更嚴重。
搖搖頭懶得搭理，只想走遠點散散心。
“走吧。”
“吱，咱們現在去哪？”
猴子撓頭迷茫，想找土地爺出來問話，想起土地山神廟全都空了。
白雨珺幽幽嘆口氣，有種莫名疲憊感。
“累了，我們出去隨便走走，找老朋友散散心。”
話音剛落，直接捲起猴子進入自己的世界，然後閃現在已經修復的古老龍門前，拖着猴子鑽進龍門。
“嘰……？”
鳳凰蹲龍門外瞎扒拉，光影閃過，僅留怪異尖叫回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