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勝集團,地下停車場。
唐墨紳坐在自己的勞斯萊斯幻影裡,等着心愛的老婆下來。
放在方向盤那邊的手機嗡嗡的作響,百無聊賴靠在那裡等人的唐墨紳俯身伸手過去,把手機拿了過來。
看到來電顯示的是老婆,隨即他就想到自己忍得十分艱辛的一刻。
晚上回去要不要大快朵頤呢?
唐先生心情不錯的想着。
“我晚上要加班。”他剛一接聽電話,那邊就傳來笑吟吟的女聲。
加班這兩個字聽起來不是一般的刺耳,直接讓唐先生的心情有些不大美妙。
“誰讓你加的班?”
程思沁從那邊幽幽的語調裡聽到一絲男人的謀算,她揚起眉毛,“這是工作,你難道還想專門告訴對方,不許讓我加班?”
唐墨紳面不改色的道:“你現在有點我肚子裡蛔蟲的意思了,我是這個打算,是誰,嗯?”
程思沁好笑,“誰是你肚子裡的蛔蟲,好惡心。我要忙工作了,你早點回去,晚上我打車回去,不然到時候給你打電話來接我。”
“這麼麻煩。”男人皺眉。
“嫌棄接我麻煩?唐墨紳,你心裡到底有沒有我?”
“誰嫌你麻煩。”
“你!”
“我沒有。”
“你就有。”
“好吧,如果你一定要加班,我不阻攔,那是你的工作,我不能影響你正常工作。”唐墨紳失笑,鏡片後的眸光含着濃濃的笑意。
“那沒有別的事,我就掛了。”
“等等。”唐墨紳突然想到一個很嚴重的問題,“誰和你一塊加班?”
程思沁就知道他一定會問到這個問題,“你猜。”
簡簡單單的兩個字霎時間就讓經歷過大風大浪的男人有些方寸大亂,把江賀安排在公司裡,那麼多的員工在,晾他也不敢做什麼。
但是,如果加班的只有很少數的人,或者只有他們兩個……
那個不死心的男人不知道會做出什麼齷蹉的事情來。
電話那邊沒聲,程思沁開玩笑的心一下子就淡了,她摸了摸鼻子,聲音認真的說道:“好了,告訴你了,就我一個人,沒有別人。”
唐墨紳在這邊繃緊的身體瞬間放鬆,“我上去陪你。”
“不用了,你陪我在這乾坐着有什麼意思。”
“我可以忙工作。”
“不行!”程思沁這回沒給他機會,板着一張俏麗的容顏,一口把話咬死,“我已經專門問過周特助,你現在的眼鏡度數比之前長的快很多,都是因爲最近工作量不斷加大。你是人又不是機器,現在立刻回家休息。時間到了來接我。如果讓我知道你回去之後還工作,我一定給你好看。”
唐墨紳聽着那邊的關心,心裡和抹了蜜一樣的甜,他淡聲說着,“程思沁,你翻天了,你從哪裡看到我弱勢了,居然敢這麼欺負我?”
程思沁翻了個大白眼,自己明明是在關心他,他從哪裡看出她是在欺負他?
這就是他們高智商的大總裁嗎?感覺智商好低纔對。
程思沁暗暗嘲笑他。
手機收線,程思沁開始忙自己的工作。
唐墨紳心情很好的伸手發動引擎,這種打情罵俏的感覺實在是太好,他感覺自己有點樂此不疲了。
自從老婆闖進他的生活圈子,一切都改變了。
可惜八年前,他們在錯的時間遇見對的人,所以註定要多災多難,還好今天,他們走到了一起,可以迎接一輩子的時光。
手驀地碰到什麼,唐墨紳眼神睨了過去,副駕駛的位子底下似乎有什麼東西,他伸手拿了出來,是一束有些打蔫的花,看樣子已經不知道放在這裡多久的時間。
他的眼神冷了很多。
車鑰匙在自己的手裡,這束打蔫的花又是什麼時候放進來的。
他從後視鏡往後車座看了看,並沒有發現什麼人。
唐墨紳將花扔到了一邊,路過花店時,將車在路邊停了下來。
他拿着花從車裡出來,頭也不回的進了花店。
餘琬婷遠遠的看到那個身影還以爲自己認錯了人,走近些才發現就是思沁的男朋友。
去花店都是買花,哪有捧着一大束花反而去花店的?
反常既妖,餘琬婷在唐墨紳從花店出來的時候,偷偷的躲在一邊將這一幕拍了下來。
江賀是個經驗,思沁可經不起有女人第二次撬她牆角的命運。
看着那輛車子從路邊駛離,餘琬婷低下頭去看自己拍下的照片,她將照片快速放大。
出來的男人手裡拿着的依舊是那束花,看起來有些不大精神的白玫瑰花,足可以看出送花人是送了多久,初步估計,應該是早上送的。
餘琬婷撫着下巴,這件事先不能告訴思沁,她要好好瞧一瞧,是哪個不要臉的小妖精居然敢撬她閨蜜的牆角。
……
唐墨紳靜靜的坐在沙發上,猶如一座雕塑一般的神情,他的視線落在那束放在茶几上的白玫瑰花。
沒有任何紙片留言,那麼對方應該就是如他一般想的,想用花本身來告訴他什麼。
查過花語——純潔,高貴,天真,純純的愛。適合送給初戀。似乎還有,我足以與你相配,你是唯一與我相配的人的意思。
那麼,那個人,是回來了。
……
夏天的太陽很足,等到天色變黑,已經很晚了。
程思沁聚精會神的忙着工作,直到一道敲門聲讓她擡起頭。
推門進來的人似乎根本沒有等到得到允許進來的那一刻,他的視線落向一臉疲憊的女孩。
江賀在這個時候出現,讓程思沁心裡有了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難道他是故意讓麥副總把自己留下來加班,然後好等到現在突然出現在她的面前。
程思沁外鬆內緊,提起了一絲警惕。
“江總監有什麼事嗎?”
“回來加班,沒想到你也在。”
“是嗎?那江總監去忙吧,我手頭的工作已經做完,要回去了。”程思沁站起身,拎起包,看着堵門的人。
江賀的姿態,似乎一點也不打算就那麼離開,他守在那裡,就像守門員一樣。
程思沁無奈,“你想怎樣?”
“今天你和唐墨紳在這裡都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