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算奇怪,你不是說你對路人一向都有臉盲症嗎?可能就是附近的人,所以你見過幾次,就有了一些印象。”墨非然理性地給她分析。
“嗯,也有可能,說不定他也見過我,所以剛纔他會往我這邊看吧。”熊微微覺得這個解釋有一定道理。
“他看你?”墨非然微起警覺。
“對啊,我好看唄。”熊微微開了句玩笑,忍不住撓了撓頭皮,“唉,頭套戴久了,頭皮真的很不舒服啊,癢死了。”
“回去趕緊洗洗,我讓劇務送些防過敏的藥膏過來。”
“哎,不用了,我不想人家說我嬌氣,我一會兒洗了頭髮應該就沒事了。可能是我頭髮太多了,要是禿頭戴頭套可能就沒事了。”她笑着說,忽然電光石火一般地,一個念頭從腦海中一劃而過,“誒!頭套——禿頭!”
本來墨非然聽到她說什麼禿子戴頭套的話還忍不住好笑,忽地看她又大聲地重複一遍,一臉震驚的模樣,不禁收起笑容問道:“什麼頭套禿頭?”
“啊,我想起來了,我終於想起來了!那個人,那個男人!我想起他是誰了!”熊微微激動地雙手搭在了墨非然的胳膊上,腿上口袋中的水果都滾到了座位下面。
墨非然被她大力搭住胳膊,導致方向盤一時失控,車子急急轉了個S型,他急忙一腳踩住剎車,將車停在了原地。
“熊微微,這樣做很危險知不知道?”他忍不住教訓她。
“對不起,對不起!”熊微微敷衍地道了個歉,又一臉激動地回到她那個話題上:“阿然,他真的開始行動了,真的開始行動了!啊,不對,我想,他應該是在我們計劃之前就已經開始有動作了。”
墨非然眉目也凝重起來:“怎麼回事,你慢慢說。是因爲剛纔你說的那個男人?”
“對!我想起來了,我就說怎麼總是覺得他面熟,其實這種情況出現了好幾次,我每次看到他都會覺得面熟,但總是想不起來,因爲我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他是個禿頭,第二次見到他的時候他卻是有頭髮的,而且我當時只看到了他半張臉,第三次的時候,因爲是夜間,在燈光的陰影下還隔着車窗,我看不清他是否有頭髮,然後今天就是第四次,他又是禿頭,我一時間沒辦法把有頭髮和沒頭髮的他聯想到一起,所以我一直只感到他熟悉,卻想不起他。剛剛我們提到頭套,又說到禿頭,然後我就突然間想明白了!我這樣說,你能聽懂嗎?”
她的這一串話說得又快速又冗長,但善於聽話聽重點的墨非然還是明白了她所表達的意思,也很快指出了她沒有表達的部分:“除了剛纔這最後一次,前面的三次你都在什麼地方見過他?”
熊微微喘了口氣,平復了一下心情:“第一次是在我們去S市之前,他和另一個男人在路上和我撞到了一起。第二次是在你家門口,他是墨企荻的保鏢。第三次是昨天晚上我們回旅店的途中,差點和對面的一輛車撞上,我在那輛車裡看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