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訊室裡，鄭高學被王兆凱嚇得冷汗直冒。
截止到現在所有的調查結果當中可以確定的是，鄭高學在案發當天下午見到過秦微微本人。
另外兩人以前是戀人關係，而且分手過程很不愉快。
鄭高學本來身又染上賭博。
還有就是他上學的時候，學的就是低電壓技術。
秦微微家配電箱裡面發現的小黑盒子很有可能就是他放進去的。
案發後，他又在當天早上離開了海州市。
這麼多線索交織在一起，在王兆凱看來，鄭高學就是犯罪嫌疑人。
可是，無論王兆凱怎麼審，鄭高學咬死不承認是他殺了秦微微。
“警官……我真的沒殺她。”
“沒殺她你爲什麼撒謊？”
“我一個大老爺們……偷女朋友錢……說出去丟人啊。”
王兆凱……
“知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這裡是刑警大隊！”
“丟人？
虧你想的出來。”
另一間辦公室。
“陸隊，這個鄭高學如果是兇手的話，那大概率就是圖財。”
“可是，死者家裡值錢的東西確實沒有丟失，而且對方說的借了秦微微兩萬塊錢也有轉賬記錄。”
“他能是兇手？”
是不是兇手，不是猜的。
雖然從目前的線索來看，每一條都指向了鄭高學。
可是陸川還是驗證一下。
兇手在現場，可並非什麼都沒有留下。
衛生間鏡子上的四個字，就是最有力的指認線索。
“從字跡上看，不太像。”
陸川有系統獎勵的字跡鑑定分析能力，他剛剛要鄭高學簽字的單子，就是想看看他的字跡和衛生間的鏡子上留的還我命來那4個字能不能對應的上。
“這樣，讓鄭高學把這個抄一遍，等會拿給我。”
字跡鑑定分析最嚴謹的還是要原字進行對比，也就是說想要對比什麼樣的字，就讓對方寫下什麼樣的字。
陸川剛剛雖然從對方名字上的簽字，鑑定分析的結果是不符合，但是爲了更加保險，他還是決定原字對比。
不過如果直接讓對方寫還我命來這幾個字的話，如果確實是對方做的那麼他一定會更改筆跡。
所以陸川選了一篇文字，裡面有這4個字攙雜在其中。
這樣的話會降低對方的戒心。
另外就是兇手寫下這幾個字，很短時間內就會消失。
如果不是陸川觀察仔細，根本發現不了。
王兆凱和鄭高學折騰了四個小時，但還是沒拿下。
“我草，這個傢伙太難搞了。”
出了審訊室，王兆凱是直搖頭。
“這傢伙要麼就真的不是兇手，要麼就是心理素質極度過硬。”
四個小時，面對這麼多證據，如果是一般人，早就撂了。
“行了，你先休息一會兒，陸隊讓我把這個拿進去，讓鄭高學抄一遍。”
王兆凱一看……
“告知書？”
鄭高學作爲嫌疑人，被逮捕之後接受審訊之前要籤一份告知書。
這是必要的流程。
“這玩意不是簽字就行嗎？”
陳江搖搖頭：“陸隊說要比對他的字跡，這上邊有一些字和衛生間鏡子上的字相同。”
“行了，你先歇一會，我進去。”
“好。”
王兆凱回自己辦公室，喝了口水，休息一會。 四個小時，說的口乾舌燥。
陳江這邊很順利，不到十分鐘，東西就抄寫完了。
陸川的辦公室。
拿到鄭高學抄寫的告知書之後，陸川隨手圈出了4個字。
還我命來。
結果，更加驗證了陸川剛剛所做的字跡鑑定分析。
“不是他。”
從字體鑑定分析的角度來講，相同的字體即便對方刻意隱瞞，也會暴露出一些細節。
再加上其他字體筆畫的對照，陸川可以確定，案發現場衛生間鏡子上的字不是鄭高學寫的。
“屍體解剖的結果顯示，秦微微其實是恐懼過度導致的情緒激烈變化，死於腦溢血。”
“從現場的情況來看，寫下字體的人，還有在秦薇薇家配電箱做手腳的人大概率就是兇手。”
關於這個判斷，刑警大隊內部其實是能夠達成一致的。
可以想象一下，秦微微一個人居住，結果大半夜的時候，在衛生間鏡子的上面看到4個字還我命來。
然後房間裡的燈光閃爍不停。
這個氛圍，夠恐怖了吧。
當然，僅僅是這些，估計還嚇不死人。
所以，是大概率還有其他因素作用。
只不過，現在沒有直接證據。
王兆凱也跑了過來。
聽到了陸川的判斷。
“字跡不是他寫的？”
“對，字跡不是他寫的，而且，如果是鄭高學動手殺人，對方想要的應該是秦微微的錢。”
鄭高學和秦微微之所以分手，就是因爲錢。
所以，如果真的是鄭高學動手殺人，那麼他爲什麼要在秦微微死後奸辱對方，卻不拿錢呢？
刑警大隊這邊已經對秦微微的銀行賬戶流水進行了調查。
案發當天下午，秦微微確實轉給了鄭高學2萬塊錢。
接着就沒有其他轉賬記錄了。
秦微微這些年做平面模特，還是存了些錢的。
不僅自己全款買了房子，還有二十多萬的存款。
當然鄭高學的嫌疑也並不能完全排除。
因爲衛生間鏡子上的字體到底和秦微微的死有什麼樣的關聯，誰也不能夠完全的肯定。
目前，這些線索，都只是一個猜測。
“那人……放不放？”
“先等等，熬對方一晚上再說，明天不行的話再放人，但是要時刻監視對方的一舉一動。”
陸川的字跡鑑定分析雖然排除了鄭高學，可是萬事都有萬一。
比如兇手不是一個人呢？
什麼情況都有可能發生。
第二天。
鄭高學離開了刑警大隊。
案件的偵破到現在進入了一個瓶頸。
線索很多，但是基本上都中斷了。
密室殺人，到底怎麼弄的，兇手是怎麼動的手，之後又如何離開的。
大家琢磨了一晚上都沒有想明白。
秦微微家裡的門鎖，是老式的，只能從裡邊反鎖。
窗戶又沒有蹬踏的痕跡，而且也在裡邊關上了。
兇手還能變成空氣不成？
怎麼辦？
陸川再一次返回了案發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