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快老闆就發現自己不能腎疼,因爲坐在對面的某個擅長補刀的傢伙已經開始用可疑的視線盯着他的腎了。那眼神就好像在說“看吧!果然吧!果然不是什麼好人吧!”,讓人蛋疼之餘又沒別的辦法。
哎,武力值不如人就是這樣悲哀!
他於是決定把剛纔那些不中聽的話給屏蔽了,權當啥都沒聽到。相處多年,他已經充分明白了和這傢伙交往的原則——要麼主動降智商,要麼屏蔽他的話——否則是真的沒法愉快交流!
可惜,他樂意裝死,人家卻不樂意那麼輕易地就放他去死。
於是……
“算算時間,她現在應該在實習吧。”
“……大概吧。”
“呵呵,之前偷偷在日曆上畫圈的人是誰啊。”
老闆痛苦地扭過頭,一本正經地說這種話真的沒關係嗎?完全暴露了“偷窺”的事啊!
“可惜,凌淵似乎很排斥你。”
軍裝男子一邊如此說着,一邊撣了撣袖子上不小心沾到的蛋糕屑,態度之認真姿態之嚴謹簡直讓人動容。而老闆每次看到這一幕都會想扶額,吃甜食的時候明明是放鬆時刻,結果時時刻刻不忘裝【嗶——】是個什麼鬼!
不過,他也不得不承認這傢伙說的沒錯,凌淵那傢伙防他完全跟防狼似的……明明他一點也沒帶壞心眼,只是單純……咳,單純地想指導下他女兒,結果,居然找不到人了!
他還特地打電話去學校想來個特招,結果人家居然說“不好意思,她已經有安排了”,再一查,好嘛,整個人就消失了。毫無疑問,她又“換馬甲”了。作爲曾經送過她馬甲的人,老闆覺得壓力很大。毫無疑問,凌淵的考慮肯定是多方面,但他還是微妙地覺得——對方有那麼一點針對自己。
……他也沒做什麼吧,頂多就是當着凌淵的面發了一次星盟軍校的邀請函而已。
嘖嘖,小氣的男人都不討人喜歡,怪不得她當初會離家出走。
“要找找看嗎?”
“……算了。”
“嗯?”
“總會見到的。”
“你倒是很有信心。”
“那是當然。”老闆伸出手指輕輕地敲了下手邊的咖啡杯,聽着那清脆悅耳的回想,說道,“想在一堆沙子裡尋找一顆沙子很難,尋找一顆珍珠卻很容易。譁!”他發出一個擬聲詞,“海浪那麼一涌,退去時,沙子被帶走,珍珠也就隨即顯露了出來。”
“說的很有道理。”老闆對面的軍裝男子微微頷首,“也成功地說服了我。不過既然如此,你的表情怎麼還是那麼糾結?”
“這大概是因爲——”老闆搓了搓下巴,一本正經地說道,“不能做第一個撿起珍珠的人,實在是有點可惜。”
“果然是戀·童·癖。”
“……都說了不是好嗎?”
……
且不論某個老男人如何“一身腥洗不掉”如何一臉血,被評價爲“珍珠”的凌曉心情倒是很不錯,與目前的頂頭上司聊了一段時間後,她發現對方的知識涉獵出乎意外地廣,對此遲景然的說法是“看到感興趣的書就會買回來,一旦買回來就一定會看”,所以怪不得他桌上堆的書會有那麼多種類型。
對此,凌曉非常好奇地問出了一個問題——
“有買錯書的時候嗎?”
“比如說?”
“《養豬大全》之類?”
“……沒有。”
“小說之類?”
“這個曾經有過。”遲景然回憶着說,“那本書的名字叫《論呼吸與心跳》,我以爲是醫學類,沒想到會是一本小說。”
“不能說的書之類?”
“……”
聽到凌曉的這個問題,遲景然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表情微僵了下,然後借放杯子的動作岔開了話題。凌曉對此表示好失望,然而對方並不是小夥伴,所以她也不能厚顏無恥地利用各種手段威逼利誘。嘖嘖,真是太可惜了。
一杯茶的工夫,讓雙方對對方都有了一點初步的瞭解。
雖說看似有點浪費時間,但很多時候,建立初步的信任是相當有必要的。
凌曉依舊坐在沙發旁邊,遲景然也依舊坐在她的對面,兩人之間擺放的小桌上擺放着一隻棋盤,這棋的規則有些類似於另一個世界的“國際象棋”,如今已是殘局。不過和昨天看到時細節不同,看來昨天在她離開後,他又和誰下過這玩意。
“會下嗎?”
“……不會。”凌曉頓了下後,回答說,“只是知道大致規則。”那還是很早的時候,媽媽手把手教她的。當時還是新學者的她下得一塌糊塗,之後更沒有系統學習過,所以說是“不會”也毫無問題。
好在遲景然並沒有什麼教她下棋的興致,只是隨口一問。
下一秒,他將棋盤放到一邊,轉而拿出了另一樣事物擺放在桌上。
“那麼,這個呢?”
凌曉愣了下,隨即笑了:“這個當然玩過。”
擺放在桌上的,赫然是一隻特製版戰棋,與老闆送她的那隻很有些像。
“來一局?”
“好。”
對於好不容易開場的“正戲”,凌曉沒有絲毫拒絕的意思。原本她還想着要不要全力以赴,然而隨着戰局的開始,不知不覺地就開始沉浸其中,最後……
理所當然又很不甘心地輸了。
眼看着光屏上出現的戰敗字樣,她正抿脣,就聽到對面的人說了一句:“你的風格,和我認識的一個人很像。”
“誰?”
“凌佑晨,聽說過嗎?”
“……”
凌曉沒想到自己有朝一日能夠得到這樣的評價。
說實話,挺詫異的。
不過,仔細一想也沒什麼奇怪的,在她尚不知道“蘇衡”就是凌佑晨時,的確經常和他在網上“大戰八百回合”,算是接受了他的不少教導,受他影響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並且……再一想當初跟着他吐槽他妹妹的自己,也是……愚蠢透了。自己罵自己什麼的簡直不能更虐好麼?
“看來你很崇拜他。”
她難以言喻的複雜表情顯然被坐在對面的青年誤解了,於是他說出了這樣的話。凌曉很想說“其實並不是”或者來句“完全沒有的事”,但果然還是沒能說出口。也不知道是什麼情緒驅使,她問出了這樣一句——
“你們很熟嗎?”
“不,並不算很熟。”青年搖頭回答說,“只是見過幾次,與我這種其實沒什麼天賦的人不同,他是個不折不扣的天才。”
這話過於自謙,但同時也表達了他對凌佑晨的欣賞態度。
“不用覺得遺憾。”遲景然藉着說道,“他還有一個妹妹,也非常有天分,你將來也許能夠碰上她。”
凌曉:“……”對不起,他·妹·妹就在你對面!
“……爲什麼露出這樣的表情?”
凌曉默默收回自己的“草泥馬”臉,敷衍着說:“咳,我其實不太擅長和女孩紙相處。”
“我倒是覺得你很受歡迎。”遲景然笑了。
凌曉頓覺蛋疼,心裡想“大哥,你要是知道我受歡迎的理由和你受歡迎的理由,包你未來一個月都笑不出了!”。當然,這話她也就是想想而已,怎麼着也不可能說出口。
眼看着時間差不多了,凌曉起身告辭——雖說看似挺被重視,但凌曉顯然也不可能一天到晚都賴在遲景然的書房裡,畢竟他也有私人的事物。這一點從他並未挽留就可以看出。
離開後,凌曉眼看着時間還沒到中午,索性去了戰略部門的辦公室。別看地方小,那裡的光腦裡其實收集了相當多經典戰例,有些甚至是在外面無法找到的。雖說用凌泉的話一切都能搞定,不過,凌曉並不想讓自己顯得太過得瑟,這太拉仇恨了。雖說她天生仇恨臉,但也不代表她就喜歡仇恨啊!
但可惜的是,雖說她努力想不那麼增加仇恨值,但對於某些人來說,光是看到她就足以讓他點燃“怒火槽”了。
比如說……
之前被她得罪的非常狠的錢文。
他大約也明白待這次回航後,大概再也無法留在這裡了,於是索性肆無忌憚了起來。而其他人也隱約覺察到了遲景然的態度,心中很是忐忑,自顧尚且不暇,一時之間也沒人搭理錢文的挑釁。後者於是越發蹦達地歡暢了起來。
而凌曉,也算是剛好撞上了。
才一進去,她就聽到這樣一個聲音——
“喲,看看,這是誰來了?”
凌曉挑眉,側頭看去,發現錢文正擺着一張挑釁臉,在那裡大放厥詞——
“終於捨得從艦長那裡回來了?”
這話酸味真足,本着“你不好過我就讓你更不好過”的精神,她笑眯眯地回答說:“是啊,依依不捨呢。”
“……小人!無恥!別以爲你用卑鄙的手段贏得艦長的歡心,我就會怕你!”
凌曉:“……”她現在就一個感覺——這貨不會是那啥論壇的骨幹成員吧?
作者有話要說: <FONT face=黑體 size=4>大家嚎!我是7號登場的存稿箱八號!明天琉璃醬就要回來了,然後更新時間又不固定了呢,大家開森麼麼麼麼麼!=3=於是,咱們八兄弟退場!【嗖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