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樂想和帕菲娜還在猜測，另一邊的喬致卻是已經抓到了頭緒。
原本，拿着那些靈域座標，他並沒有指望真的能一下子抓出那個養靈師，但是維爾特的能耐卻是比他以爲的還要大很多。
目光才掃過那些星球座標，維爾特墨綠色的眼眸就微微一閃，手指輕點着虛擬的屏幕，口中低低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喬致微微眯了眯眼，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覺得……維爾特的情緒似乎有些不對。這人別看喜怒形於色，真的高興憤怒的時候，反而表情寡淡得很。
就像現在這般。
他不認爲對方是高興，那麼……
壓下心中的疑惑，喬致不急不緩地問道：“你知道這幾個星球原來是屬於哪一位養靈師的靈域嗎？”
“……原來？”維爾特的表情一頓，卻是一下子生動起來，挑眉道：“你的意思，現在這些星球並不是寶拉米的靈域了？”
“寶拉米？”喬致的注意點明顯和他不同。
不過維爾特也不在意，心情不錯道：“這些星球，原來都是寶拉米的靈域。”
“你能跟我說說寶拉米這人嗎？”喬致這會頗有種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的驚喜。
維爾特定定看着他道：“你跟寶拉米是敵人還是朋友？”
喬致原本是想要避開這個話題的，但卻發現維爾特的表情非常執着，似乎他不回答的話不會罷休，猶豫了下實話實說道：“不出意料會是敵人。”
“說說怎麼回事？”維爾特饒有興致道。
畢竟是自己有求於人。
喬致嘆了口氣道：“我之前不是跟你說了嗎，我妻子是養靈師。這次來索特里，她在創建大陸的時候養靈之力不夠，隨手將寶拉米的三十一個靈域給奪了。”
饒是維爾特也沒想到居然是這種情況，愣了一下，隨即哈哈大笑起來。
“……這個事兒能讓我笑一百年！”完了，他上氣不喘下氣道。
喬致有些無語地看着這人笑得眼淚都出來的模樣，面無表情道：“現在能說了嗎？”
現在他能確定了，維爾特跟寶拉米肯定有仇。
即便如此，維爾特還是笑了好一會才停歇，完了忍不住道：“話說弟妹真是好樣的，啥時候帶我見見，回頭我就準備份見面禮。”
能讓寶拉米那個女人吃虧，什麼見面禮他都捨得。
喬致陰測測看了他一眼，“我看你那把多米諾能源槍就挺不錯的，小巧靈活又不用充能，挺適合我老婆的。”那是維爾特的心頭愛，據說是他父親在他小時候送給他防身的，便是在十級文明這東西也很難得。
維爾特一愣，卻是出乎意料沒有一口拒絕，猶豫半天居然一臉肉痛地答應了？
喬致挑眉，好吧，這人跟寶拉米肯定有深仇大恨。
“好了，咱們說正事。”不用喬致提醒，維爾特就正色道：“我雖然不喜歡寶拉米，但也不得不承認，這個人不太好對付。但是對你的話……”
他的眼神有些意味深長，喬致皺了皺眉，“你想說什麼就說吧。”
“你老婆的天賦很強嗎？”維爾特問道。
喬致毫不猶豫道：“很強。”在他看來，這世上就沒有比想想更棒的養靈師了。即便有，那肯定也是對方佔了年齡的便宜。
維爾特倒沒有懷疑，他只知道喬致和妻子的感情好，倒是還沒有察覺這人就是個妻控。
當然，喬致說的也是實話就是了。
“如果是這樣的話，寶拉米對你們而言並不算特別棘手。”維爾特微微笑道：“記得我之前說過的暗墮養靈師嗎？”
所謂暗墮養靈師，其實通俗點講就是黑化的養靈師。不過普通人黑化並不會出現實質的變化，養靈師卻不然。
星際的科學無法解釋養靈師存在的原因，自然也無法解釋暗墮養靈師存在的原因。
暗墮之後，養靈師的養靈之力就會出現本質的變化，若說養靈師原來施展的都是增益buff，暗墮之後，施展出來的則都變成了減益buff。
這也就相當於，暗墮養靈師已經沒有辦法養靈了。
當然，也不可能一點好處也沒有的。養靈之力不能用來養靈，卻是可以用來對付敵人的。可以說，暗墮養靈師失去了養靈之力，卻是獲得了戰鬥力。
——當然，養靈師本身並不是一點攻擊都不會，只是如契約共鳴，先不說能做到這點的養靈師少之又少，就是做到了，契約共鳴也只能對十階以下的修煉者有效。更別說，契約共鳴還有很大的限制，必須在養靈師的靈域中才能施展。
喬致一臉驚訝，“你的意思是，那個寶拉米是暗墮養靈師？”
維爾特笑眯眯點了點頭，“我之前沒有跟你說，暗墮之後的養靈師除了力量性質發生本質變化，還有一個短板，就是再也無法結契新的靈域了。而且正常養靈師資質再普通，暗墮養靈師實力再強大，前者都可以輕而易舉搶了後者的靈域，後者沒有絲毫還手之力。”
聞言，喬致心中一個咯噔，他想起想想之前提到過的搶奪靈域的過程，他們還猜測那個養靈師實力不高，如今看來卻並非如此。
“若我沒猜錯的話，暗墮養靈師應該是非常危險的吧？索特里居然會放任這樣的養靈師生活在這裡？”喬致疑惑道：“難道就不怕寶拉米帶壞其他養靈師？”
暗墮養靈師的實力再強大，星際更需要的還是正常能夠養靈的養靈師，這種大背景註定了暗墮養靈師的不受歡迎。
“通常情況下，索特里自然不會允許暗墮養靈師居住的，但是……”維爾特表情有些陰森道：“誰讓有人願意保寶拉米，加上當初寶拉米暗墮的原因有些諱莫如深，所以只要她不做超出界限的事情，八大陸的幾位大人也都願意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到哪裡都少不了這種規則之外的特權階級。
喬致挑眉，“你的意思是，除了少數人，大部分人都不知道寶拉米是暗墮養靈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