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6章 強大意志

整個罪惡雙子,連同周圍的空間一起劇震。

這種震動不像地震,或者是被什麼強大的武器攻擊。那種攻擊也許會給星球造成巨大的傷害,但從本質上來說,它不會毀滅一個星球,在這種攻擊下,星球就算千瘡百孔,甚至核心被擊爆,但它的碎片和全部的物質仍然會留存在宇宙中,等到不知什麼時候,再度凝結成新的星體。

這次的震動不像這麼簡單,它無形無跡,看不見也摸不着,甚至沒有激起星球上的一粒塵土……但同時,它又是實實在在的,給罪惡雙子及其周圍帶來無比巨大的變化!

時空打開一條縫隙,通向不知名的地方,某種強大到不可思議的意志透過這條縫隙侵入進來,只一絲,就掃過整個星球,瘋狂地向外輻射出去!

這絲意志剛剛掃過白蛇的身體,粗大的白蛇就蜷縮了起來,把頭埋進了身體裡,甚至在瑟瑟發抖!它雖然只是個機械,但似乎也有一些野獸般的直覺,瞬間感覺到了這絲意志的強大與不可違逆,感到了極大的恐懼。

這絲意志根本不屑在它身上停留,隨意地掃過之後,繼續向外面探去。它的速度超越了時間與空間,眨眼間就伸向了極遠處。

在銀河系的另一端,某個人影正慵懶地歪在寬大的椅子上,他彷彿感覺到了什麼,猛地直起身子,向着遠方看去,難得一見地露出了震驚的表情!

他喃喃道:“這是什麼?!竟然如此強大,甚至可以跟……媲美!不,甚至還超過了它!”他的目光灼灼燃燒起來,猛地站起,“這世上竟然還有這麼強大的力量,太不可思議了!這真是……太好了!”

不過,他立刻又露出了疑惑的神情:“咦,我怎麼感覺不到它從哪裡來?咦?消失了!”

身爲銀河系最強大的力量之一,他一直認爲,整個銀河系的力量動向都能夠輕易被他掌握。可這時,他第一次感覺到了某些不可掌控的東西,久違的戰慄的興奮升了起來,他目光灼灼,微帶興奮地說:“不錯,這次回來,我還以爲會很無聊。沒想到,大千世界無奇不有,還是有一些有趣的東西的!”

舒宇並不知道離這裡極遠的地方,竟然有人能夠感知到這股意志的存在,事實上,他現在也無暇多想。因爲這股意志直接面對的對象,不是白蛇,而是他!

是的,這隻探出了一絲的力量在四周的空間裡巡視了一週,瞬間就收了回來,投向了舒宇。

好像有一雙不可見的眼睛,正與舒宇對視一樣,這股意志太過強烈、太過深邃,懾住了舒宇全部心神,連一絲無暇分開!

“你說什麼?”舒宇嘴脣掀動,疑惑地低語。可能是剛纔經歷過一次了,這次他沒有被這股意志完全壓制,還有一些分辨能力。他感覺到對方正在跟他說些什麼,只是這語言不僅模糊,還包含了大量的信息,極其難以理解。

他努力傾聽、努力理解,沒有發現微型世界裡,監察者拼圖仍然微光流動,彷彿呼吸,又彷彿在與上方的意志交流。

這股強大的意志似乎無意入侵這個世界,它並沒有在這裡停留太久,轉眼間就逐漸消失了。等它完全消失的那一剎那,時空裂縫彌合。

這股意志掃過、離開,也把這裡一切關於時間的不正常流動完全掃平,時空裂縫剛一合上,罪惡雙子的時間就開始正常流動,煙塵瀰漫、空氣震動……雖然議會進行了提前安排,但還是有一些人來不及逃脫,被白蛇的動作牽連進去,剛剛發出的慘叫聲,這時才傳了出來。

“剛纔發生了什麼?!”

地下深處,剛剛凝固的各種指示燈又猛烈地閃爍起來,所有人恢復動作,不約而同地擡頭看向屏幕。如果不是白蛇的方位發生了變化,他們甚至不會覺得剛纔有被剪去一段時間!

這時,白蛇蜷縮在東星地表,瑟瑟發抖,不敢動彈。它的面前,懸空立着一個人,兩邊的大小極不成比例,但一個挺直身體望向天空,一個把頭埋進身體裡不敢擡出來,兩者的力量,也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何瑞大人!”

這裡有不少人都認得舒宇,驚叫出聲。杭玄更是驚訝地站了起來。

雖然這裡沒一個人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但很明顯,剛纔有一段時間他們失去了意識,如果白蛇在這時候發動襲擊,恐怕整個罪惡雙子都保不住了。而何瑞再次挺身而出,制止了白蛇的瘋狂,阻止了它的行動!

罪惡雙子的所有人都通過各種方式看到了這個場面,望着白蛇前懸立的微小人影,人人都表情複雜。

不久前,他們還視這個人爲外來者,爲敵人,最爲友好的,也不過在袖手旁觀。而現在,正是這個人救了他們,拯救了整個罪惡雙子!

舒宇仰頭望着天空,凝視着時空裂縫剛剛消失的地方。那絲意志只停留了一小會兒,傳達過來的信息卻多到不可思議。這團信息直接傳遞進他的腦海,塞得滿滿的。傳達信息的符號很古怪,每一個符號裡都包含着海量信息,隨便解開一個,就有大堆的信息涌出來。

舒宇猶豫了一下,他感覺到這些信息非常重要,但暫時還不能解開它們。一個不小心,說不定整個腦子都會被解開的信息撐爆。

只能留在以後慢慢嘗試了……他無奈地看着這堆信息,突然心中微動。包含海量信息的符號……好像曾經在什麼地方看見過?

“何大人,現在情況如何?”

一個聲音在離舒宇極近的地方響起,低沉穩定,正是杭玄的聲音,卻看不見他的人影。

舒宇說:“白蛇被嚇到了,不過,應該還有攻擊力量。”

被嚇到了?杭玄一愣,接着驚道:“星蛇圖不是陶大師製作出的機械工程的作品嗎?難道它有意識?”

如果製作出來的成品擁有讀力的意識,那陶瓊林的能力,不是已經近乎神祗?!

舒宇笑了笑,說:“算是吧,有些取巧罷了。當然,即使是這種取巧的辦法,也是一般人沒辦法做到的……”

杭玄問道:“什麼意思?”

舒宇說:“因爲這具軀體的意識,並不是憑空生成的。它是陶瓊林從一個活生生的人體內捕捉到,然後灌注進來的……”

杭玄倒吸一口涼氣:“這樣也可以?!不對……”他突然意識到舒宇的話裡,另外包含了什麼深意,他敏銳地問道:“這是誰的意識?”

杭玄的聲音是通過某種外放裝置釋放出來的,白蛇也聽得見。聽見他的問話,白蛇的身體出現了一絲劇烈的顫抖。如果不是剛纔那陣強大意志帶來的壓迫感沒有完全消失,它還沒辦法按照自己的意志行動的話,它肯定會陷入再一次的狂怒!

舒宇看透了它這時的處境,微微一笑:“最初給星蛇圖做出這個造型的時候,是不是就意味了後來的發展呢?果然,名字與它的造型合爲了一體……”

杭玄頓了一頓,叫了出來:“你是說,星蛇圖裡的意識,是,是紀耶夢的?!”

白蛇的悲憤超越了它對強大意志的恐懼,它的頭從身體裡伸出來,向着天空,發出一聲長長的嘶鳴聲。這一次,聲音尖銳地發了出來,響徹罪惡東星的上空!

在罪惡雙子的另一端的島上,陶瓊林已經意識到剛纔缺失的那段時間,正滿臉驚喜地撲在一個終端旁觀,動作極快地艹作運算着。紀迦安靜地坐在一邊,乖巧地注視着他。

白蛇慘鳴,聲音一直傳到了西星,陶瓊林猛地擡頭,凝視着那一邊。過了很久,他終於冷笑了起來:“完全甦醒了嗎?哈哈哈哈,星蛇圖二段完全開啓,這意味着,紀家已經不復存在了吧!”

話音未落,他突然轉向紀迦,聲色俱厲地問道:“紀家血脈已經斷絕,那你是誰!你不是紀家的人?不,不可能,你的長像……”

他上下打量着紀迦,滿臉震驚。紀迦歪着頭,純潔地微笑着。她的表情清透得驚人,好像時光與滄桑從未在她身上經歷過一樣……**“呵呵,當然,除了紀耶夢,也沒人有資格被陶大師灌注成爲星蛇圖的主體意識了吧?”

“陶大師爲什麼要這麼做?!”

“爲了讓紀耶夢活下去?爲了讓她能夠一直活着,一直嚐到失去自己骨肉的痛苦吧……”

早在機關堂變形成的小屋裡,陶瓊林就已經對舒宇說出了一切。舒宇一開始也非常震驚,但逐漸覺得,再沒有比這更好的辦法了!

由於陶瓊林的存在感太強,一直以來,在人們的意識裡,都只注意到紀耶夢是陶大師所鍾愛、卻又背叛了他的絕世美人。人們無意中忘記了她的另一個身份——紀耶夢,是那一代水鏡所的家主,水鏡所正是在她的手上發揚光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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