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青鸞走到了牀邊,的帳子直接掀開的,上面被褥凌亂,斜躺着一具女屍,也是渾身,面亂七八糟的。
唐青鸞叫丁香和白芷採集女屍身上的痕跡,她檢查了一下屍斑,算出來女子死亡的時間。
外面又喊了起來,似乎是那個死者的丈夫在喊什麼,齊景灝不得不出去看。
那丈夫又開始發瘋,喊叫着不讓驗屍,往這屋裡衝,憤怒暴躁的和炸開的二踢腳似得幾個人攔都有點攔不住的樣子。
齊景灝懷疑他會不會像忠靖侯夫人那樣,氣的把自己氣瘋了。
太子正在跟任大學士說着,說了一聲什麼,就叫自己的侍衛上前幫忙,終於將那個丈夫控制住了,拉到了院中的廂房中去。
時文道過來了,低聲道:“說這個宅子就在他老婆名下,還死活不信呢,下人拿來的房契都給撕了,衙門的地契存根都拿來了,還不信。”
齊景灝搖頭,道:“跟太子說說,叫這個任大學士趕緊的定神!學士府那邊的人,趕緊帶話叫安穩着,不要亂跑亂打聽的,傳出去了什麼消息。”
時文道一聽是啊,點頭道:“對。”就要過去說。
齊景灝又忙道:“最好叫那個死者丈夫回去,找大夫給看看,別給氣瘋了……我是說真瘋了。還有,想辦法叫他閉嘴。”
時文道點頭。過去跟太子和任大學士說,太子便對任大學士道:“這樣真不行,人已經死了,再把你兒子氣壞了,確實雪上加霜了,是應該趕緊的找大夫給看看。但是他這樣瘋,要是回府了亂喊起來怎麼辦?”
任大學士茫然無措:“那怎麼辦?”他也不知道。
太子便道:“還是先安撫吧,任大學士先去安撫一下,若是好點了,一起回去。跟他說,此事非同小可,皇后也重視,本太子親自再查,叫他安心。”
任大學士便點頭答應。
齊景灝就站在門口,時不時注意着屋裡驗屍的情況,又注意外面院裡的情況。
太子來了之後,情況能控制了。任大學士不聽別人的,但是聽太子的,太子勸了勸,說了些大方面的話,任大學士便也贊同事情不宜張揚。
另一方面終於也認清楚事實了,這個宅子是他兒媳婦的,他兒媳婦真就是的人!
齊景灝還注意着外面,惦記着樑潛他們去抓那個面首戲子,不知道情況如何了,能不能抓住。
一個時辰左右,唐青鸞從裡面出來了,了外面罩的棉裙,手套蒙臉布,在外屋洗手。
齊景灝忙問:“怎麼樣?什麼死因?”
“也是服食過量。只不過這一次摻雜了一些其他的烈性藥,加上屋裡的香料中也有這種作用……單獨用一種,不會致命,但幾樣夾雜在一起,身體弱一點的就致命了。”
唐青鸞跟他說着,又道:“我現在知道是怎麼回事了,中含米殼,久服會上癮……料想那個戲子是有癮了,可能癮還非常的大,因此會冒險在京城停留,甚至繼續……這種事。”
齊景灝驚訝的道:“上癮……這麼嚴重?”
“對。”唐青鸞點頭:“他的癮非常嚴重了,已經到了不顧危險的地步。”
齊景灝明白了,轉身先出去,將她說的跟時文道、太子低聲說了。又說樑潛在早些時候可能是發現了異常,正在附近的後山搜尋。
太子一聽又驚又喜的忙道:“用不用我派人幫忙?”
齊景灝搖頭:“人手是夠了,不用。”
時文道便點點頭,轉頭對太子道:“太子,任大學士這邊,就請您來安撫了,告訴他們事情的真相,還有嚴重性,不要叫說出去,也不要再找大理寺了。”
太子點頭:“我知道。”沉吟了一下。
任家的人,尤其是那丈夫,應該是受的刺激太大了,完全接。而任大學士又是個比較迂腐的人,說服他們不要鬧大,不要想着找誰討回公道,怕是要費些功夫。
齊景灝和時文道過來低聲商量了一下。
“我還是回去了。別叫太子感覺到我在這裡面攙和的太多,這邊交給你了,樑潛能不能抓到那個戲子,也不是關鍵了,抓住了當然好,證據確鑿。抓不住,光是那關的一院子的尼姑,已經無可抵賴。”
齊景灝說着:“能不能辦到,就交給你了。”
時文道點頭:“放心,我知道。等這邊完事了,我就領着太子去府裡,叫所有人當着太子的面交代一下,叫太子知道這件事的嚴重性。”
齊景灝於是過去和唐青鸞說了說,和她跟太子告辭,便出來了。
一出來上了馬車,唐青鸞問了一下,齊景灝就道:“應該是差不多,一出事,理國公府一家子都進宮了,國公爺和國公夫人也一起……他們府的人現在態度一致,也很堅決。就看皇后怎麼處置。”
齊景灝說着,停頓了一下,道:“皇后若是還想留寧陽一命,估計也得遠遠的送走。”
唐青鸞突然打了個噴嚏,引得齊景灝一陣緊張:“沒事吧?那屋裡……會不會有什麼傳染病?”
唐青鸞好笑的搖頭:“沒事,只是香味太重了,薰得頭疼,出來好多了。”
這麼說着,但其實也不敢大意,到了家之後,叫齊景灝什麼都不要碰,一進屋就先奔小屋,兩人徹底洗了個澡,這纔出來。
用過的棉裙、手套什麼的,直接就叫燒了。
“那種上癮的藥,之前端木氏她們服用的,也是一種?”齊景灝問道。
唐青鸞點頭:“是啊。我當時查出來了,但是隻以爲是要增強……藥效的,而不是爲了上癮,今天發現,應該是做這種藥的人專門摻雜進去的,就是爲了讓服藥的人上癮,然後一直不停的買藥。”
齊景灝恍然,過了一會兒道:“簡直叫人大開眼界。”
唐青鸞何嘗不是如此的感覺,查了這個案子,真真的是‘大開眼界’。她搖頭道:“幸好已經將藥鋪子的老闆抓住了,將這些人好好的審問,從源頭上斬斷了,別再出現這種事了。”
頓了頓道:“起碼京城的天空能幹淨一點。”
齊景灝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