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一萬兩千？就是這給了你囂張的底氣？沒用沒用！”
洛明哈哈大笑了起來：“今天啊，雖然你纔是年齡比較大的那一方，但我覺得我有必要給你好好說一說了，算一算了。”
反正現在雙方對話也算是拖延時間，洛明便調動了全身上下每一個表演的細胞，一邊比劃出誇張的肢體語言，一邊大聲說了下去。
“山北的那支貝蘭軍隊，現在數了數大概是一千六百人，我也帶了一千六百人過去，一下就把他們打垮，讓他們臨陣投降了。
可惜我的士兵殺得太快，一下就殺了四百，剩下的俘虜只有一千一百多人，而我們美泉只戰死了一百一十二人。”
“至於再往前，我和你初次碰面的時候，你還記得不？
我指揮着那羣胡亂拼湊的聯軍，聯軍總人數還不到三千，就輕鬆幹掉了你們兩千五百人，而我這邊傷亡連五百都沒有，最後還安全撤退了，讓你們傻乎乎地跟在後邊吃灰。”
洛明毫不客氣地戳着對方的痛處。
當然，山北那場戰役也就罷了，而聯軍那場戰役，能打出這樣奇葩的交換比來有許多不可複製的偶然因素，比如攔河蓄水等等，但這就不用專門說出來了。
當然，其實現在洛明這兒也一樣有着不可複製的偶然因素——貝蘭人想盡快打通山道，而洛明這座鐵火城就橫在路上，雖然攻城戰一向不利，但他們卻是不得不爲。
“至於現在，你說什麼一萬兩千人，我就不幫你算其中真實有戰鬥力的有多少人，又有多少隻是來幫閒觀望的了。
你那本部兵馬現在也就剩八千了吧？其中還有不少是騎兵，光靠步兵人數不夠，恕我孤陋寡聞，莫非你還準備用騎兵衝城？”
沒等扎格梅爾回答，洛明就立刻接着說了下去：“肯定不會吧？那麼莫非你是要讓騎兵下馬參與攻城？這真的是太好了，我熱烈歡迎！
好好算筆賬吧，一個騎兵的價格頂幾個步兵？你要是真敢把騎兵送上來，我做夢都得笑醒！
至於你那些步兵，我想說你人數真的不夠！”
洛明向後一揮手：“你以爲北上殺賊的那一千六百人就是我的大半兵力了？恰恰相反，現在我自己就有三千大軍，而附近那些領地上的貴族都是我的盟友，帶着領民和軍隊來到這裡隨我一起抗敵，這樣加起來我就有五千人！你的步兵總數纔多少人？就算一換一我都能讓你在這城下流乾血，更別說現在是守城戰！你好好算一算，守城戰的雙方傷亡比例是多少？”
看扎格梅爾還沒有被洛明這一番話壓倒，洛明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浮誇地“啊！”了一聲，一拍手道：“原來如此，你大概是想着你還有個仰仗吧……叫奔雷車對吧？名字很霸氣，塊頭也很大，但在我看來，那無非是大而無當的傻大個而已！
既然執迷不悟，那你就儘管來攻城吧！等你的士兵死傷殆盡，可不要怪我出城銜尾追殺，你和你的人就等着被小刀剮個一千刀，肉片拿去喂狗，再挫骨揚灰，砌進我的城牆和路磚之中！”
洛明將扎格梅爾之前甩出的狠話以雙倍的力道甩了回去，把他氣得面孔完全扭曲，直接斷開了法術投影。
接着，貝蘭大軍迅速地行動起來，看來是不打算和洛明再交談哪怕半句，準備鐵了心直接攻城了。
當然，他們不會傻乎乎地貿然對城池發起衝鋒，大多數人在做着攻城前的準備，而最先朝鐵火城衝來的則是少量騎兵，他們分散開來，準備先實地查探一下鐵火城的虛實和形制，然後再決定具體的戰術。
如果可能的話順便對城頭上射兩箭，挫一挫守軍的士氣也不錯，回去還能領到高額賞錢——當然這是藝高人膽大才敢做的事，但貝蘭騎兵弓馬嫺熟，許多人還是有這個膽子的。
不過洛明可不會和他們客氣，他當即一揮手，城頭上就響起一陣硝煙，另外也有少數弓弩一同射擊。
貝蘭騎兵見城頭上果然有不少守軍能夠射擊，也就沒再往前去，胡亂朝城頭放了一箭就開始轉向後退。
與此同時，扎格梅爾也騎上鷲馬飛起，又讓法師聯手把一個繪圖員推到空中，讓他快速畫下鐵火城的草圖。
接下來，隨着偵察兵回來報告，扎格梅爾看着洛明的鐵火城，又看了看手上的草圖，臉色也變得越來越奇怪。
這疑惑甚至沖淡了他之前被洛明嗆了一頓的怒火。
洛明的鐵火城依山而建，不過大半個城畢竟還是建在外邊的相對平緩的地面上的，這大半圈建在平地上的城牆的形狀十分古怪。
具體來說，是一種星形，城牆棱角分明，直來直去，呈現折線狀，有着一種幾何學上的美觀。如果是海邊的人，大概會用海星來比喻這座城的輪廓吧。
而扎格梅爾首先想到的則是兩樣東西——帶尖刺的鏈錘錘頭，或者是魔法陣。
前者也就罷了，城牆又不可能被掄起來砸人，倒是後者值得在意——聽說有的傳奇城市整體都是一個碩大無比的魔法陣的一部分，法陣全開的時候就連傳奇強者都攻不進去。
雖然眼前這個鐵火城肯定沒那麼厲害，但說不定也和某些魔法力量有關，扎格梅爾不敢大意，立刻叫了隨軍法師過來詢問。
不過，洛明真的沒有那麼奢侈，這座城池上雖然有那麼點法術，但都影響不了大局，扎格梅爾的詢問自然是無用功。
倒是維陶塔斯若有所悟地說：“您看，這城的城牆彎折，比普通的圓形或者方形城牆長出許多，是不是可以在城頭站更多的守軍？”
“這倒是……”扎格梅爾一愣，便笑了起來，“然而也不過如此。在奔雷車面前，這都是小聰明而已。”
他突然想起洛明前不久說奔雷車大而無當的事，頓時聯想到了洛明之前在聯軍陣地上用過的火炮，便叮囑法師和幾個劍師去專門負責保護奔雷車。
這樣，就萬無一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