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失魂落魄闖江湖

綠楊芳草長亭路,年少拋人容易去。樓頭殘夢五更鐘,花底離愁三月雨。

無情不似多情苦,一寸還成千萬縷。天涯地角有窮時,只有相思無盡處。

程茹霜沒有理睬莫星天的話,接着說道:“我和同門師兄郭盛寒彼此愛慕,早已私訂終身,原本等此地事了,回去叫要和他成婚的,可今晚你這麼一鬧,我還怎麼有臉嫁給他!”

莫星天恍然大悟道:“原來就爲此事,你纔要殺我,其實,你大可不必,今晚的事,只要我不說,你不說,誰還會知道?你還是可以去嫁給你師兄的!”

程茹霜怒道:“你給我閉嘴!”

莫星天無奈道:“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難不成你真要嫁給我?”

程茹霜再次將劍架在了莫星天的脖子上大怒道:“我嫁給你還委屈了你嗎?”

莫星天趕緊道:“沒有,我只是說,娶個大一點的老婆好,會疼男人!”

程茹霜面色稍緩道:“你能否答應我,一輩子只准喜歡我一個人嗎?”

莫星天言不由衷道:“我自然願意,但你先得解開我的穴道,能有你這麼一個大姐做老婆,是我的福分,我是想都不敢想的美事。”

程茹霜臉一紅,卻忍不住噗哧一笑,解了莫星天的穴道,說道:“就你這嘴會說,說得跟真的似的,雖然明知道是假,但我聽了還是很開心”。

莫星天苦笑道:“我說得可都是真的好不好,這可都是我的心裡話,不要以爲我是在騙你!”說完,莫星天便站起身來。

程茹霜頗爲無奈地輕輕道:“想不到,最終還是要和這麼一個半大的孩子在一起。”

莫星天夜無奈道:“其實你完全可以不用這樣的,你大可繼續和你師兄在一起,我不會在意的,並且,對今晚之事,我也一定會守口如瓶!”

程茹霜面色一寒怒道:“今後,我要再聽見你說這話,我立馬就殺了你,然後再自殺!”

莫星天心裡一哆嗦,不敢再多嘴,他看得出來,她一定會說到做到的。

好一會,程茹霜說道:“莫星天!你能否答應我,以後不找古笑天和滅惡的麻煩?”

“他們打傷了我,我至少也該要有點表示吧!”莫星天道。

“他們打你,是因爲我,我是罪魁禍首,如今我是你的...人了,你還計較那些作什麼?”程茹霜埋怨道。

第二天,在程茹霜的要求下,莫星天便和她一道離開了月神宮,前往龍林城。只是,兩人在離龍林成還有幾十裡地時,碰到了一個人,一個白衣年輕人。

只見這人最多也不過只有二十五六歲年紀,長得很是英俊不凡。看到這人,程如霜的冷色就變了,變得無一絲的血色。

莫星天發現了程茹霜的異常,忍不住問道,“你認識這人?”

程茹霜點點頭,嘴脣顫抖着說道:“他...他就是我同門大師兄郭盛寒,也是我的未婚夫!”

郭盛寒冷冷地看着對面的莫星天和程茹霜,臉色一寒道:“之前,我聽人說,你和一個乳臭未乾的臭小子在一起,不想回華山派了,我還不信,但現在,看見你們在一起的神情,我信了!”

“那個...你聽我解釋...”莫星天趕緊解釋,卻被打斷。

“你給我閉嘴!這裡有你說話的份嗎?”郭盛寒怒道,臉色鐵青。

莫星天趕緊閉嘴,心道,正主來了,自己還是離開得好,雖然有點不捨程如霜,但她未婚夫來了,自己還待在這算什麼?

想到這,莫星天就要離開,卻被程茹霜一把拉住,“不要走,就站在這!”說完,她的左手緊緊拉住了莫星天的右手。

郭盛寒看在眼裡,怒在心中,兩眼幾乎要噴出火來,冷冷道:“茹霜!你難道不要給我一個解釋嗎?”

程茹霜擡起頭,面帶愧意道:“抱歉!師兄,可能,我不會和你成婚了!”

“就因爲這臭小子,你就放棄了我們之間多年的感情?”郭盛寒怒火攻心大聲道。

程茹霜點點頭道:“不錯!今生,我跟定莫星天了,所以,只能辜負你的情意!”

郭盛寒臉色紅一陣,青一陣,好一會才強忍着心頭的怒火冷冷道:“如果我殺了他,你會不會回心轉意?”

“休想!你如果敢殺他,那你就是我最大的仇人!”程茹霜冷冷道,面無表情。

“那我就更要殺了他,就算我得不到,也不能偏宜了這臭小子!”說着話,郭盛寒已是拔出劍來,閃電般刺向莫星天。

莫星天吃了一驚,他可以感覺到,郭盛寒的這一劍滿是殺意,而且很快,快若閃電。

當地一聲,程茹霜用劍架住了郭盛寒的劍,大聲道:“大師兄!你真想讓我恨你一輩子,讓我與你爲敵?”

郭盛寒心在滴血,臉色鐵青,氣得身體直抖,已是說不出話來,但手中劍再次攻了過去,似乎在用行動表明自己的態度。

郭盛寒年少得意,長得又英俊不凡,頗得女子的愛慕,但他只對師妹情有獨鍾,本來就要修成正果了,卻被莫星天橫刀奪愛,年輕氣盛的他如何受得了,已是心生非殺莫星天不可的想法。

當地一聲,郭盛寒一劍迫退程茹霜,緊接着刺向莫星天,莫星天向旁一閃,但對手的劍太快,噗地一聲,已是中劍,好在不是要害,傷也不重,但從這也看出,郭盛寒的功力在莫星天之上,不愧是華山派年輕一輩第一人,武功不是吹的。

郭盛寒似乎恨透了,莫星天,每一招都沒有留守,招招狠毒致命,雖有程茹霜在一旁相助,但莫星天還是很快就落入下風。

或許,這是莫星天闖蕩江湖以來最兇險的一戰,莫星天只有招架之功,並無還手之力,這也是有程茹霜相助,不然,他早就落敗身死了。

又鬥了幾招,突然,郭盛寒一劍刺向莫星天的心臟,莫星天急忙用劍去架住,然而,莫星天卻是架了個空。

原來,這只是郭盛寒的虛招,緊接着,劍光直奔莫星天咽喉而來,此時,莫星天招式用老,想要再躲已是不可能。

眼見莫星天就要命喪在劍下,忽然,一道身影衝出,推開了莫星天,不是旁人,正是程茹霜,只是,她自己卻身處兇險之中,因爲,郭盛寒的劍正奔向他的咽喉。

這一幕不僅驚呆了被救的莫星天,也嚇壞了郭盛寒,再看郭盛寒用盡全力翻轉手腕,想要撤回劍,但還是晚了點,不過,也不是沒有任何作用,至少,要害避過了。

“噗!”地一聲,劍刺在了程茹霜的肩上,她皺起了眉頭,但硬是沒吭聲,緊接着,一把抱住郭盛寒,嘴裡大叫着,“星天!快跑!”

郭盛寒只覺得程茹霜將自己抱得很緊,讓他幾乎有些透不過氣來,並且,手腳也被她纏得很緊,似乎想讓他動彈不得,雖然他可以很輕鬆掙脫開來,但他並沒這麼做。

雖然郭盛寒和程茹霜有多年感情,但像現在這般抱在一起,還是頭一次,他很享受,也更期待。

他一生中從未有這種感覺,他很希望這種感覺能天長地久,此時的他似乎忘了一切,眼中和心裡就只有一個人身影,那就是程茹霜。

程茹霜顫聲道:“莫星天!你還不快逃?”

莫星天站在那裡,像是傻了一般,呆呆地站在那,眼前的一切彷彿很不真實。

程茹霜再次嘶聲道:“莫星天!求你了,快跑!”她的眼中已是流出淚來。

,莫星天的眼中竟然也流下淚來。

他很少落淚,但今天,他不得不落淚,爲程茹霜而落淚,爲自己的無助而落淚。

郭盛寒的手根本不敢去碰程茹霜的身子,自然也沒去掙脫她,只是呆呆地看着程茹霜,心裡在吶喊,這還是自己認識的程茹霜嗎?

程茹霜已是流淚滿面,道:“如果你希望我死在你面前,你就不要走!”

莫星天也是淚流滿面大吼道:“茹霜!你等着我,我一定會讓你回到我身邊的!我發誓!”

莫星天用流着淚的雙眼最後一次看了幾眼程茹霜。歇斯底里地大吼一聲,發瘋似的轉身就跑。

莫星天像發了瘋似的,瘋狂地向前跑着,沒有方向,沒有目的地,腦子裡一片空白,整個人就象是一具行屍走肉般。

他已再沒有眼淚可流,他的心亂如麻。他從沒遭遇過此種事,但有一點,他可以肯定,他這一生都可能再也忘不了程茹霜。

莫星天靜靜躺在草地上,他已是跑累,然而,更累的卻是心。

他暗罵自己:“你太沒用了,連自己喜歡的女人都保護不了,你還算是人嗎?

“我這次雖然逃脫了,但我這一生中難道都要這樣逃麼?我這一生中難道都要等別人來救我?還是自己太弱,我要變強,強大到自己能掌控命運,而不是讓命運來掌控自己。

莫星天就這樣躺在草地裡,心情總也平靜不下來,此時的他,早已忘記師傅交代他殺古笑天的任務,程茹霜,你等着我,我一定會讓自己變強,也一定會讓你回到我身邊的。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莫星天終於爬了起來,失魂落魄般往前走。

前面有燈火閃閃,彷彿是個村鎮市集。一家小客棧旁的空地上,聚集着一羣人,裡面鑼鼓聲傳來,這自然是個走江湖的在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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