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筱北第二天起來後,在酒店洗漱完畢,沒有吃早飯就去了醫院。外面的天氣陰沉沉的,好像要下雨了,南方十二月的天氣已經不太熱了,陰天的時候感覺尤甚,悶冷的空氣壓在心頭如同要喘不過氣來一樣。
她來到了醫院,找到有關方面的醫生,要求爲自己和顧晴北做配型檢查,但前提要他們暫時對病人及其家屬隱瞞這件事情。
等着檢查室抽血時,顧筱北的心已經非常平靜了,她知道賀子俊和厲昊南都不想讓自己捐腎給姐姐,她自己其實也不想。捐獻一個顆腎雖然不會死,但還是會對身體有損害的,而且手術中很可能會出現各種意外,她不是女英雄,她怕死。
人的本性就是自私的,顧筱北也一樣,即使她再愛自己的姐姐,可她還有更愛的厲昊南和厲熠,萬一她死了,他們怎麼辦?所以她昨天回家百般懇求厲昊南,想讓萬能如神般的他幫幫姐姐,可是他不肯,甚至連自己都趕出了家門,不聞不問!
顧筱北抹了抹流到嘴角的淚痕,一邊往醫院門口走,一邊覺着自己沒用,自己可真是丟臉,就這樣乖乖的任由厲昊南牽着鼻子走,她不甘心的站在醫院大門口等着厲昊南,心中運着氣。
天上不知道什麼時候飄起了綿綿小雨,南國的風失去了熱度,涼風嗖嗖的颳着,顧筱北抱着膀,縮了縮脖子,聽到身後幾聲喇叭按響,然後就聽到厲昊南叫她,她回過頭一看,厲昊南的車子就停在旁邊,厲昊南坐在後面,落下車窗向她喊着:“顧筱北,上車!”
當我是小狗?纔不上車呢!顧筱北看着厲昊南冷笑一聲,像是在看與她無關的人。
厲昊南行動還不方便,司機小跑着繞過來幫顧筱北打開車門,顧筱北固執的站在車子旁邊不肯動,他不是說不要自己了嗎,昨晚連個電話都沒有,現在還來找自己幹什麼?顧筱北想着這些,一顆心不斷地往外冒酸水,不吭一聲的站在那裡。
天氣因爲下雨有些涼了,厲昊南看着顧筱北一張臉凍得發白,倔強的咬着脣好像是在跟他慪氣,只有嘴脣帶着淡淡的一抹水色,越發顯得柔嫩,她穿着一條復古的裙子,幽美的鎖骨突出,盈盈的腰身不堪一握,他心底發熱,有想親吻那嘴脣的衝動,可這前提是必須把執拗的小丫頭哄上車,他聲音低沉磁性,溫柔得要滴出水來,“外面冷,聽話,快點上車。”
顧筱北輕咬了嘴脣,碎米小牙淺淺地印在花瓣似的脣上,氣囊囊的說:“你管我冷不冷。”
厲昊南看着顧筱北的樣子皺着眉,這樣的她讓人看了忍不住憐惜,可又知道只靠哄的她一定不會就範,於是笑了一下說,“你如果上來,你姐姐的事情我就爲她想辦法。”
又來了,這個男人對付她最擅長的手段就是要挾,顧筱北心中反感,咬着嘴脣瞪着厲昊南,厲昊南則好整以暇的說:“趕緊上來吧,外面冷!”這個時候還能講什麼鼓起,爲了姐姐,顧筱北還是乖乖的上了車。
上了車後,她繃着臉看着窗外,緊貼着車門坐着,跟厲昊南保持着最大的距離,她咬着嘴脣,心裡有說不出來的委屈。
“我身上有病毒啊?你做出這副隨時要跳車的樣子幹嘛?”厲昊南看着顧筱北這副樣子,原本因她上車透露出幾分欣喜的臉,有點掛不住,訕訕氣的苦笑。
顧筱北忽的轉頭看向他,眼睛裡帶着憤怒,“厲昊南,你怎麼還是這樣冷血霸道,我求你救救我姐姐,你不救,好,那我自己救她,你又不讓,你憑什麼這麼做啊?”
“憑我是你男人,你是我的女人!”提到這件事情厲昊南有些動了氣,“誰容許你隨隨便便的把腎捐給顧晴北的,這裡面存在多少風險,手術後會對你的身體造成多大的損傷你知道嗎?”他都不敢往下想,一想到顧筱北要動手術摘除腎臟,他背上就恐怖涼意襲上來。
“腎是我的,我願意給誰就給誰!我還有沒有人身自由了?”
“可你是我的,你身上的所有一切都是我的,沒有我的容許,連你自己都不許亂碰。”厲昊南此時的神色忽然凌厲,強勢,陰冷的表情又出現在他的身上。
顧筱北被厲昊南氣的啞口無言,她知道厲昊南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大流氓,霸道、陰狠、冷漠,因爲他足夠強大,自己的大腿永遠都擰不過他的小臂。
厲昊南見顧筱北氣的呼呼帶喘,胸脯隨着起起伏伏,像一根火柴劃過,滋啦一聲引燃了他心裡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