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夭夭一問是誰，唐小甜立即兩眼發光：“大帥哥喔！”
陶夭夭倒笑了。唐小甜和老媽一樣，壓根就是相貌協會的高管，除了顏值重要，其餘都是屁！
“真的！”唐小甜看着陶夭夭抿脣笑，立即不開心了，“雖然不像曲先生那麼男神，杜總那麼霸氣，但卻很男人。”
說了半天，這唐小甜仍然沒說到重點。
陶夭夭已經開始撫額——她是要把唐小甜調個部門好呢？還是得好好正正唐小甜的三觀？
畢竟恆天國際可不是廣東臺的“天作之合”，這是工作，不是相親。
不過，陶夭夭已經不用唐小甜說了。
她已經看到了是誰。
想了想，陶夭夭點頭：“請他去辦公室，準備兩杯咖啡。我馬上去。”
“好滴，好滴！”一聽給帥哥泡咖啡，唐小甜立即歡天喜地去了。
陶夭夭倒是沒動，而是靜靜地坐在那兒，默默看着唐小甜把人帶進會議室，一邊認真打量着。
然後起身，把自己原來那份真正的設計稿打印出來。
再把凌北帆的那份複合件，重新複印一份，留給自己。
等唐小甜那個小丑，終於表演完畢，退出會議室，陶夭夭才站起身來。拿起兩份不同的設計稿，大步向辦公室。
“雷先生來得真巧。”陶夭夭笑着在雷濤對面坐下。
雷濤看到她，倒笑了笑：“陶夭夭，我還以爲，爲了雪華，你恨不得一輩子見不到我。沒想到，還是要請我過來……”
“那是那是。”陶夭夭努力讓自己皮笑肉不笑，“沒有雷律師，地球都不能轉了嘛！”
一邊說，陶夭夭一邊暗暗打量雷濤。
平頭，國字臉，濃眉大眼。寬額寬下巴，但那雙銳利的眸子，卻透着鋒利的光芒，透着律師纔有的敏銳。
黑色襯衫，深藍色斜橫條領帶，一雙黑亮的皮鞋。
揹着個寬寬的扁扁的黑色電腦包。標準的社會精英裝扮。
看上去確實如唐小甜所說，挺男人。
這樣的男人，無論對初出校門的姑娘，還是久經職場的女精英，都有殺傷力。
再加上挺會哄女人，所以當初纔會把清冷如關雪華的女子，都哄得死心塌地相隨……
想到這兒，陶夭夭眸子有些酸。
經歷過轟轟烈烈愛情的關雪華，現在看不出一點開心。
“曲先生給我看了法院的傳票。”雷濤擰着眉，“陶夭夭，這個案子比較棘手。對方因爲這個設計，已經傷了三個人。最後一個裝修工極可能變成終身植物人。如果凌天地產一定要追究你的刑事責任，那對你而言，確實不利。”
“是不利。”陶夭夭倒笑了笑，“就是因爲不利於我，所以才請動雷大律師，要不然，我自己都能替自己辯護了。”
“哈哈——”雷濤失笑，“陶夭夭，我真不明白，你這個性，雪華怎麼會和你是閨蜜？”
“我和雪華和共同的人生觀，價值觀，世界觀，怎麼不會是閨蜜？”陶夭夭悶哼，不由自主挺起胸脯，平靜地瞅着雷濤，“但我肯定，我和你做不成朋友。”
頓了頓，陶夭夭放緩語氣：“這兩天雪華怎麼樣？我乾兒子怎麼樣？”
雷濤喝了口咖啡，搖頭：“陶夭夭，你以爲，我忙得有時間在家當奶爸？有保姆陪着雪華，還有我爸媽幫手，難道你還有意見？”
“哦？”陶夭夭心頭忽然就有些酸。
雷濤短短一句，她可以想象關雪華的心情。
雷濤沒時間關心老婆，可以解釋成關雪華性格向來獨立，可以獨擋一面。
但雷濤真的忙得連見兒子的時間都沒有咩？
只是男人的藉口罷了。
想了想，陶夭夭不在乎地笑了笑：“理解理解。雷大律師有時間陪舒小姐，沒時間陪老婆孩子，可能真的太忙太忙。曲先生也真是，居然請雷大律師這麼忙的律師，真不好意思。辛苦了！”
“說話不用這麼夾槍帶棒。”雷濤眯起眼睛，凝着陶夭夭，“你現在可是有求於我，對我客氣一點沒壞處。”
陶夭夭點點頭，笑吟吟地：“不管我怎麼樣，雷大律師也不能砸掉自己的招牌吧？”
“……”雷濤被陶夭夭一句話憋住了。
臉上掠過尷尬，雷濤點點頭：“看來，你也快狐狸成精了。不過，再狐狸成精，這案件確實不利於你。”
陶夭夭把手中兩份設計稿放到雷濤面前：“我當初交給凌北帆的設計稿，被調包了。”
她指着複印件：“這裡面的安全係數，很多地方都有改動。我打包票，是後面改過的。但我實在不明白，爲什麼最後會有我的落款，而且有恆天國際的印章。”
“你確定是被調包了？”雷濤冷凝了神情，“陶夭夭，你必須每一個字都對我說實話。”
“我肯定被調包。”陶夭夭嚴肅極了。
雷濤淡淡一笑，拿起兩份設計稿看了看““那麼，我們現在的關鍵點是，怎麼找證據證明，這稿子是被調包的。陶夭夭，你要把所有線索都提供給我。”
陶夭夭揉揉額頭：“我真不知道是怎麼被調包的……我只知道，我得罪了一個人，她現在在凌天地產的設計部當經理。”
“回憶下和她的交叉點。”雷濤提醒，“每一個細節，都可能有新的發現。陶夭夭，證據只能你提供給我。否則我雷濤就算是C城的神辯，在鐵證如山的證據面前，也沒辦法讓你翻身。”
陶夭夭輕輕地摸了摸鼻尖：“我知道。”
雷濤起身：“今天先談到這裡。我拿走這兩份稿子，找人鑑定一下，是專業修改，還是無知的惡意修改。以及別的蛛絲馬跡。你好好回想一下，這中間到底還有沒有漏掉的關鍵證據。”
“嗯嗯。”陶夭夭點頭，一邊從包包裡掏出個小玩具，“幫我帶給我乾兒子。”
“不用。”雷濤鄙夷地看着她手中的小東西，“我回去得晚，哪能帶這個……”
“我知道了。”陶夭夭輕輕打斷雷濤。
她只是試探一下，看雷濤對自己兒子到底能有多上心。
得到的結果很不好……
送走雷濤，陶夭夭想了想，走向電梯。
她來到六十樓。
這會她不再去杜子鍔辦公室了，而是直接走進曲瀾的辦公室。
曲瀾不在，她默默坐在曲瀾坐位上想心思。
不知多久，傳來曲瀾穩重的腳步聲。
然後，曲瀾的聲音，從她頭頂落下：“夭夭困了？”
“沒有。”陶夭夭眨眨眸子，歪着頭，瞅着曲瀾，“你和你前女友分手後，還會想她，覺得自己愛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