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沫沫無法接受事情突然的轉變,她不想聽凌晨再次對她說出殘忍的話。
她剛剛纔把自己完完全全交付給他,不僅是她的身體,更有她的心。
那顆心灰意冷的心,纔剛剛被他激活,他不能就此變卦,不然她會瘋的。
於是,只見她擡起兩隻小手,堵住自己的耳朵,搖頭晃腦的說:“我不聽,我不聽,我不聽你要說的話。”
凌晨看着情緒激動的秦沫沫,不用多想,也知道她在怕什麼。
但是她多慮了,凌晨向她說對不起,是因爲接下來的事情,可能會嚇着她。
所以,凌晨立即抓住秦沫沫兩隻手腕,控制住她的發瘋,一本正經盯着她的眼睛說:“沫沫,我不分手,不跟你分手,冷靜一下。”
秦沫沫聽着凌晨說不分手,才安靜下來,眨着大眼睛,可憐兮兮的望着他。
緊接着,凌晨說:“沫沫,我現在要去一個地方,我先把你送回家,你在家裡好好睡一覺,你睡醒了,我就回來了,好嗎?”
凌晨沒敢告的秦沫沫,他是去醫院看孟夕顏。
他倒不是怕秦沫沫吃醋,而是怕嚇着秦沫沫。
只是秦沫沫哪這麼容易聽凌晨的話,她怕今天發生的一切是一場夢,怕凌晨把她送回去之後,她一覺醒來,凌晨就不見了。
怕凌晨昨天的表白是假的,今天的溫柔也是假的。
因此,只見她嘟嚷着嘴巴說:“不好,我要跟你一起去,我怕我睡一覺,你就不見了。”
凌晨聽着秦沫沫的擔心,擡起她的右手,她在手背上落下一個吻,安慰:“傻瓜,不會的。”
秦沫沫說:“我還是想跟你一塊去。”
凌晨看着意志堅定的秦沫沫,他知道,如果他不帶秦沫沫去,這個傢伙就算回家,也不會好好睡覺。
她一定會胡思亂想,想着自己是不是不要她?想着他們是否就這樣完蛋?
爲了不讓秦沫沫提心吊膽,凌晨深吸一口氣,說:“好,我帶你去,但是沫沫,不管看到什麼,都別害怕,要記住,有我在。”
秦沫沫看着凌晨嚴肅的模樣,點了點頭說:“好。”
接着,凌晨又說:“秦沫沫,你還記得今天下午答應過我什麼嗎?”
秦沫沫聽着凌晨的話,認真的想了一下,她實在記不起來自己說過什麼。
因爲今天她說過的話太多,答應凌晨的事情也太多,她不知道他所指的是什麼。
於是,她一雙無辜的大眼睛,盯着凌晨說:“不記得。”
凌晨看着一本正經的秦沫沫,極其嚴肅的說:“秦沫沫,你說過你喜歡我,你答應過我,不會離婚,不管碰到什麼,都不要變,要一直喜歡我,知道嗎?”
秦沫沫很少看到凌晨這麼認真,而且還是這麼認真跟她談喜歡的事情。
因此,她十分嚴肅的點了點頭,說:“知道。”
隨後,她又說:“你也不要變,要一直喜歡我,不能再說跟我離婚。”
凌晨見秦沫沫沒有拒絕自己,而是要自己信守承諾,這才放心的說:“好。”
之後,車子啓動了,凌晨載着秦沫沫,一起前往醫院的方向。
路途中,凌晨突然說:“沫沫,我們要去醫院,去看夕顏。”
秦沫沫聽說要去看孟夕顏,心裡本來就點小失落,但是想到凌晨帶她一塊去,便沒什麼不開心。
所以她認真的點了點頭說:“嗯,我知道了。”
接着,凌晨又說:“夕顏,她自殺了,還在昏迷中,我先跟你說一聲,怕你等會嚇着。”
秦沫沫聽着凌晨的話,用不着等一會被嚇着,她此時就被嚇着了。
孟夕顏居然自殺,那個在咖啡館對她冷嘲熱諷,囂張跋扈到極點的高傲女人,居然會自殺。
秦沫沫聽着這個消息,驚訝到渾身一顫,確切的說是驚嚇到渾身一顫。
她沒有接着說話,而是在想,她怎麼就會自殺呢?
好好的一個人爲什麼就要這麼極端,她又是用什麼方式自殺的呢?
凌沫沫腦海裡有太多的疑問,卻無從所答。
她也很愛凌晨,凌晨跟她提出離婚的時候,她也很難受,很不開心。
雖然她在一念之間,有過輕生的想法,不過那也只是一念之間的想法。
在絕大部分的情況下,秦沫沫是屬於不極端的女生,她傷心難過的時候,會發泄自己。
但是不會去做放棄自己的事情,所以,聽到孟夕顏自殺的消息,她被震驚了。
腦海閃過的,總是孟夕顏的影子。
想着想着,她便覺得害怕起來,身體忍不住顫抖。
她覺得,等會到了醫院,她還是不要去探望孟夕顏比較好,她怕刺激到她。
一路上,秦沫沫想着她的愛情跟別人的性命遷扯在一起,情不自情膽戰心驚。
到了醫院時候,她隨着凌晨一起上了電梯。
電梯裡,他看着臉上沒有一絲表情的凌晨,突然覺得有點害怕。
她開始後悔,後悔自己不該跟來,後悔自己不該知道這麼多。
於是,她身體本能反應,想掙開凌晨牽着她的大手。
凌晨感受着秦沫沫的小動作,轉過身,盯着秦沫沫說:“沫沫,要不你去車裡等我吧!”
秦沫沫哪敢一個人呆在車裡,她怕孟夕顏的鬼魂萬一來找她怎麼辦?
所以猛然搖着頭,說:“我不想去車子裡。”
凌晨看着眼神有些閃躲的秦沫沫,鬆開牽着她的右手,挑起她的下巴,一本正經的問:“秦沫沫,你在怕我?”
秦沫沫深吸一口氣,搖了搖頭,說:“沒有,我只是有點緊張而已。”
秦沫沫在撒謊,她此時此刻就是在害怕凌晨,因爲他身上也許還牽扯着一條人命。
但是她不願意承認自己的想法,因爲在她內心深處,她還是愛凌晨的。
儘管她此時害怕他,她也努力克服自己別想太多,這件事情跟凌晨沒有關係,是孟夕顏自己的選擇。
凌晨看着口是心非的秦沫沫,再次提醒:“沫沫,別忘了我們的約定。”
秦沫沫點了點頭,說:“好。”
緊接着,電梯門開了,凌晨拉着秦沫沫走到了ICU重護病房。
病房門口,孟夫人和孟老爺守在門口,孟夕歡也到了。
當秦沫沫看到孟夫人與孟老爺那一刻,整個人愣住了,她記得這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