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明聽到是裴永的研究所，心裡莫名踏實了幾分，裴永確實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當時是醫學院的扛把子。沒有畢業就受邀參加各種研究。
而且取得了不小的成果，年輕那會兒就鋒芒畢露，更何況現在過去了那麼多年，經過歲月的沉澱，一定變得更好。
之前一起吃飯的時候，他就說過，在研究所工作，沒有想到這一次，還是少不了他的幫忙。
“還沒有檢查，先不要太擔心。”顧長明拍了拍兒子的肩膀，聲音低沉的說道。
顧北辰因爲一直抿着脣，下脣都有明顯的痕跡。“嗯……”
喬欣然暫時被轉移到普通病房，顧北辰進去之後，其他人都沒有進去。都想讓這兩個人獨處。
顧北辰不知道怎麼走到牀邊的，感覺每走一步都那麼沉重，竟然有種寸步難行的感覺。
他坐在牀沿，握住喬欣然的手，她的手還是那麼冷，就像他此刻的心。她漂亮的小臉仍然蒼白，毫無血色。
“欣然……”他輕輕的喊了一聲，嗓子猶如被火燒過，說一個字都覺得艱難。
喬欣然似是能聽到他的呼喚，扯了扯眉頭，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顧北辰此時的樣子讓她嚇了一跳，眼裡佈滿血絲，充滿了擔憂，臉色蒼白憔悴，彷彿剛經歷了一場劫難。
她試圖伸手撫上他的臉，可是卻發現手怎麼也擡不起來，還有另外一隻手讓被他握在手裡。
“欣然，你醒了……你怎麼樣？”顧北辰的聲音裡充滿了急切。和他平時那種冷酷的模樣，簡直判若兩人。聲音沙啞得可怕。
“北辰……我……我怎麼了……”喬欣然的聲音很微弱，她忽然感覺，自己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
顧北辰垂眸，竟然不知道要怎麼跟她說，喉嚨哽咽的難受。
他望着她，眼裡寫着太多情緒，喬欣然一看他這個樣子，心裡就涌起不安的預感。她閉上眼睛，努力回想之前的事情。
她只是依稀記得，他們去釣魚，然後走在路上，她還和顧北辰嬉戲，結果……她的手忽然就麻木了……然後眼睛開始出現重影……喬欣然才發現，原來自己還能記起來。
“北辰……你告訴我……”喬欣然重新睜開眼睛，她彷彿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抓住了他的衣服，固執的想要個答案，她知道答案絕對事讓她難過失望的。可她不要這樣，沒有任何底。
顧北辰根本沒辦法拒絕，尤其在這個時候，她的語氣裡還帶着哀求。
遲早要告訴她，與其讓她從別人的口中知道這個事情，不如他親口告訴她。
他把喬欣然抱起來，讓她坐在自己懷裡。
“欣然，醫生說你感染了病毒……還需要進一步檢查，很多事情還不明確。一會兒我們轉院到醫學研究所。”顧北辰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說出來的。把剛纔醫生說的話，都跟她說了，他一手貼着喬欣然蒼白的小臉，目不轉睛的看着她。不想錯過她的任何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