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噓,好累。”他伸伸懶腰,後背已經僵硬了,戴苒見狀趕緊給他敲背。
唐曉瑩已經去準備飯菜了,路遙夫婦看兒子已經沒事了,也不忍心在看見兒子肢體傷殘的樣子,所以一直在別墅裡照顧小康。
現在,整個病房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沒想到路氏比我在的時候還要忙,看來我這個總裁也不能一直歇在這裡了。”路盛言笑着說。
戴苒不贊成,“那也要等到傷好了之後再說呀!”
路盛言想從牀上起來,慢悠悠地一個人摸索着。他傷口處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將近兩個月的療養,他的氣色也漸漸恢復過來。
戴苒懷孕已經將近七個月了,整個肚子圓的就跟個球一樣,現在腳上已經開始水腫,連睡覺都不能翻身了。
唐曉瑩從公司裡辭職,專門來照顧路盛言。工資每個月照付不說,等路盛言傷好之後,直接升任總裁秘書,這可比她呆在原來的公司做一個默默的職員要強多了。
其實唐曉瑩沒有其他意思,在路盛言傷勢一好轉的時候,她就打算回去上班的,但是抵不過好友的一再央求。
一直都是唐曉瑩在他們身邊,要是突然換一個陌生人,他們也不會適應。而且路盛言大病初癒,真是需要營養的時候。
“哎,你怎麼這麼不聽話!”惱怒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唐曉瑩趕緊放下手裡拎着的三個保溫桶,飛快地跑過來,略胖的手也不管路盛言願不願意,用巧勁一下子把他摁倒牀上。
路盛言已經習慣這個大嗓門兼動作粗魯的女人,他笑着說道:“怎麼,大管家,還真的把我當成殘廢了?”
自從他受傷以後,變得愛開玩笑了。只要一有空,就會和唐曉瑩拌嘴,每每把後者氣得臉紅脖子粗。
戴苒從不知道路盛言是這麼一個能言善辯,說死人不償命的人。
“是呀!你個死瘸子,不好好的呆在牀上,到處瞎蹦躂什麼。”唐曉瑩把路盛言摁到牀上之後,把鞋子踢過來,然後把牆角的柺杖一左一右地放到他身邊。
戴苒一臉歉意地看着路盛言,不過後者好像一點都不生氣,還懂得還擊唐曉瑩。
“總比你這肥嘟嘟的胖女人要好的多。”路盛言像是挑剔似的,一臉嫌棄地視線在唐曉瑩身上上下來回,一邊還搖頭。
唐曉都快氣死了,臉漲得通紅,就像個番茄一樣。
“是呀!您多帥呀!可惜就是個斷腿的。”她一邊扶着路盛言起來,嘟嘟囔囔的。
路盛言更是不客氣地說:“你皮膚也不錯,不過可惜就是有點像包子。”;
“哈哈……”看着兩人的互動,戴苒控制不住地大笑起來。
真是太可愛了,這兩個人。
路盛言艱難地靠一個腿行走着,由於這幾日的鍛鍊,倒是不怎麼顯得吃力了。要知道剛開始下牀走動的時候,如果不是唐曉瑩和戴苒扶着,他差點就摔在地上。
多活動活動,對傷口的恢復也是好的。不過這會兒戴苒不能有太大的動作,一切都要靠着唐曉瑩幫襯着。
路盛言一直在屋子裡不停地轉悠,唐曉瑩一看時間差不多了,趕緊像趕鴨子一樣,把路盛言趕到牀上。
在後者不情願的眼神中,唐曉瑩把小餐桌擺上,他們三個人的一餐就這麼解決了。
唐曉瑩把碗筷收拾走之後,路盛言看着臉上掛着微笑的戴苒問道:“他有消息嗎?”
戴苒一愣,不過很快回過神來。
自從鄔天駱去美國治療之後,鄔家就單方面和她斷絕了所有往來,電話打過去不在服務區,就連他們以前住的地方都換了。
鄔天駱一家像是消失了一樣,戴苒四處打聽,用鄔天駱留下的錢去派人查找,仍舊一無所獲。
如果不是她現在月份大了,不宜乘坐飛機,她恐怕早在路盛言恢復之初,就已經動身去美國了。
“鄔天駱那個人是不會輕易死的,他是個真正的男人。”路盛言一臉感慨。
當時情況那麼危急,如果不是他,恐怕受重傷的就是自己或者小苒了。
戴苒本來漸漸寧靜的心,因爲聽到鄔天駱三個字而再次掀起狂風暴雨。
“盛言,對不起……”戴苒低着頭,不敢看路盛言的眼睛。
而後者像是明白了一樣,眼神閃爍,並沒有逼迫戴苒說明白。
他早就在爆炸的時候已經想明白了,戴苒和鄔天駱他們兩個人中間,很難再有第三個人的介入。
不過他會耐心等待,一直等在戴苒回頭看得見的地方。
兩人默默的相處,直到路遙來電話,纔打斷可怕的寂靜。
路遙緊張焦急的聲音從電話裡傳來:“盛言,小康嚷着一直要見你,怎麼哄都不聽啊!”
路盛言罵了句臭小子之後說道:“爸,你帶着他過來吧!”
電話那頭的路遙顯然在猶豫,不過在孫子的哭鬧聲中只好無奈地答應了。
“小康這個臭小子,能忍到現在已經是個奇蹟了。”戴苒前兩天回家的時候,剛好碰到小康。這孩子,死活就是不讓她離開,非要見爸爸不可。
“小康是個好孩子。”路盛言說道。
“嗯。”戴苒在心裡加了句,你也是個好父親。
不停的撫摸着肚子裡一直躁動不安的小傢伙,醫生說她思慮過度,如果不是今天突然聽到鄔天駱的名字,她都以爲自己已經遺忘了那個男人。
鄔天駱就像一個魔咒,只要輕輕地三個字,便能讓戴苒整個人失去自我。
不到半個小時,司機就把路遙夫婦和小康送來了。
小康終於看到爸爸了,興奮地想撲倒他懷裡,不過中途的時候被唐曉瑩攔住了。
“小康,爸爸受傷了,你這個樣子會弄疼爸爸的,動作要慢一點。”唐曉瑩拉住想要撲過去的小康。
路盛言坐在牀邊上溫柔的看着小康,後者甩開了唐曉瑩,跑到戴苒那裡了。
“媽媽,是不是爸爸也有小妹妹了?”
小康什麼也不懂,前時間路盛言跟他說的話,他記在心裡了,只要有人不讓他撲上去,說會痛,他就會說人家是不是有小北鼻了,根本不管人家是男是女。
戴苒一陣失笑,該怎麼和他解釋呢?
路遙一聽大囧,這孩子跟着他們一起的兩天,嘴裡一直叨唸着就是這句話,真讓他們兩個老的崩潰。
“小康,爸爸沒事,過兩天就回家
了。你好好地跟着爺爺奶奶,要是不聽話,看爸爸怎麼收拾你。”路盛言假裝生氣地看着小康。
小康這會兒也不找爸爸了,一直把小腦袋往戴苒的懷裡拱,生怕爸爸會教訓他。
“爸媽,我過兩天想出院。”路盛言感覺自己在醫院裡都要憋壞了。
路遙夫婦不高興了,直叨唸道:“傷口還沒有好呢,怎麼能說出院就出院?”
路盛言趕緊反駁回去:“媽,醫生說可以出院了,只要在家裡堅持復健就行了。”
醫生的話,對病人來說就是聖旨。路遙夫婦一聽,也不再說什麼了。
要出院還要準備很多東西,路瑤夫婦把小康放在醫院,趕緊照醫生的吩咐去採辦了。
小康好久沒有見到爸爸,所以只怎麼都不願意離開一步。
病房裡因爲有了小康的天真笑語,顯得比往常熱鬧了不少。路盛言幾次開懷大笑,還試着要下牀抱小康呢。
相比起這裡的其樂融融,遠在大西洋彼岸的美國鄔家,就沒有那麼幸運了。
兒子已經昏迷了兩個月了,人雖然搶救回來了,但是到現在還沒醒。
鄔卓明把兒子帶回來的時候,鄔天駱的母親幾度暈厥,幾度聽到兒子下病危通知的時候,都忍不住癱倒在地上。
鄔母親從鄔父那裡聽到了始末,對戴苒是深惡痛絕。這個女人怎麼能這麼自私,她兒子爲她傷成了這個樣子,她狠心到不聞不問。而且兒子對她那麼好,她怎麼能昧着良心簽了離婚協議?
想到之前看到的其樂融融都是假象,鄔母忍不住以淚洗面。
就在鄔天駱搶救過來,回家裡療養之後,鄔卓明從外面帶回來一個女人和一個孩子。
一個三歲多的小娃娃,叫鄔憶,還有一個長得像妖精一樣的女人,不僅穿着暴露,而且舉手投足間還掛着各種令鄔母討厭的味道。
“天駱……你怎麼變成這個樣子啦,你怎麼捨得離開我們母子呀!”戚珊珊看到鄔天駱的時候,趕緊跑上去哭訴。
鄔母在那個小娃娃身上看到了兒子的影子,瞬間怒火中燒,原來戴苒和兒子離婚是有內情的。
兒子四年前和戴苒結婚,這個小孩子看着有三四歲的樣子,也就是說他們結婚的時候,這個女人就和兒子糾纏不清了,而且還有了孩子?
難道是戴苒發現了他們的關係,所以才和兒子離婚?還是兒子始亂終棄,有了新歡,所以拋棄了舊愛?
鄔天駱到現在還昏迷不醒,要不然就能從兒子嘴裡知道真相,但是知道真相又能怎樣?只能說明兒子和戴苒離婚的最終原因,都是因爲兒子在外面拈花惹草。
小憶看着在場的幾個人,他只認識鄔卓明和鄔天駱,害怕地求安慰,“爺爺,叔叔怎麼啦?”
鄔母一聽這個稱呼,看戚珊珊的眼神更加不滿,一臉陰沉地對鄔卓明說道:“跟我來!”
她需要一個解釋,爲什麼全家都知道這個女人和小孩的事情,唯獨瞞着她一個人。
鄔卓明趕緊說道:“小憶,你和媽媽呆在這裡,我很快就回來。”
他把小憶抱到兒子牀邊,這纔跟着妻子走出去。
“到底怎麼回事?”鄔母劈頭就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