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她身側的,是陰魂不散的騷包御。
也不知道這傢伙是不是腦袋裡的哪根弦搭錯了,一大早的便堵在她的車前,逼着她把他也給捎帶上。美名其曰說,是沒見過“膽大妄爲”,奔着個渣男連親爹媽都一塊兒丟了的……薄老的心頭肉,非要跟上拜會拜會。
不過到了地方,他看了眼陵園,一臉嫌棄又不樂意上去了。
天知道,他這不樂意,真好成全了薄景菡想要和母親“獨處”的心思。
只是,他這張嘴實在是太讓人討厭了!
剛鬆口氣又被他損,這種感覺——
“你給我閉嘴!”
扯着他脖頸上繫着的領帶,薄景菡怒瞪着他,低聲呵斥。
她忍他很久了。
不說前幾天的事兒,就說今天,忍他一早上的攔截,忍他穿着一身紅來這莊嚴肅穆的地方,忍他三番四次的說母親的不是,忍他忍他忍他……
而現在,忍不下去的薄小妞兒,爆發了!
瞧着她怒目而視的樣子,御醫很識趣,心裡稍稍掂量便知她是真的怒了。
再一垂眸,御醫又看見她緊抓着自己領帶的手,指節泛着淡淡的青白色,暗自忖度一番,也知道自己是猜到了她的痛腳。
不過,對與她的怒火,御醫還真不怎麼在意,嘴角一揚,甚爲挑釁的看着她道:“怎麼,薄小姐被我說到了痛處,這就急着想要勒死我滅口嗎?哎,其實我對令堂當年的所作所爲非常好奇。她真的很勇敢,在某些事情上……”
“御醫生,那是我的母親,即便她在你眼裡是可笑的,但她在我的心目中,永遠是聖潔而又溫暖的。我不允許任何人,在我的面前詆譭她。一句也不可以!”
手順着領帶攀上了他的領口,薄景菡用力地攥着他的衣領,咬牙切齒的說:“收起你的譏諷,睜大你的眼睛看看,她已經與世長辭了,永遠的埋在這裡了。御醫生,你身爲醫生,難道不知逝者爲大嗎?我希望她可以入土爲安,而你……也請高擡貴手,別在用我的母親來激怒我。爲此,我會非常感謝你的合作!”
“哇哦,生氣了?”
“哼,如果換做是我,穿一身紅,去祭奠你的爸媽。在順便冷嘲熱諷的,把你祖宗全部打包,隱晦的問候上一遍,怕是你早就拿槍頂着我的腦袋了!”
看着眼前笑的如沐春風的妖孽,薄景菡就氣不打一處來。
冷冷地丟給他一記白眼,毫不客氣的回敬道。
孰料,御妖孽眼角眉梢的笑意,更爲妖嬈了幾分。迴應她的聲音,也很平靜,聽不出半點兒多餘的情緒。
“不好意思,我想你找不到人祭奠,也不知道該問候誰。因爲……我也不知道,我的祖宗埋在哪兒,把我造出來的那一對男女又在什麼地方風流快活呢!”
聞聲,薄景菡先是一怔,而後就那麼愣愣地看着他,嚥下未來及出口的反諷。
一絲落寞夾雜着幾分嘲弄,從眼底深處劃過。
御醫低低的笑了聲,垂眸再度看向她的手,漫不經心的補了句:“心情好些了嗎?不好就發泄掉,好的話就麻煩你放開我的衣領,ok?當然,如果小菡兒你打算脫掉我的衣服,我也是不介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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