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咳……”
藥丸不大，卻也不小，整個滑下去，噎的陸琰差點一口氣沒勻上來，就直接背過氣去。 .再加上御醫這傢伙捂他嘴的時候，順道壞心眼的臉鼻子也一起捂上了，他沒憋死，已經是萬幸中的萬幸了。
陸琰很想叩着喉嚨把那猛然嚥下的藥丸給吐出來，但一想到薄景菡滿目擔憂的樣子，還有剛剛讀完的那封信，陸琰的手邊驀地僵住，肌肉緊繃，卻硬生生地忍住了動作。
只是猛地喘了幾口氣，待自己的呼吸穩定下來，這才擡頭醫：“御醫生，請你把話說清楚，我想我有權知道！”
“嘖嘖——”
舌頭抵着上顎，御醫輕責幾聲，眼中的嘲諷依舊濃重，帶着幾分玩味的打量着陸琰，目光很是仔細的在他臉上流連了一圈，忽而笑道：“怎麼，陸少覺得屈辱嗎？因爲我剛剛說，小菡兒拿自己換你的命？哈，也對，堂堂鷹擊大隊的陸長官，怎麼會落破到需要自己的女人，來就自己的命呢？喲呀呀，這話說出來，讓您麾下的那些人知道了，怕是要對您‘另眼相待’了吧！”
“……”
陸琰冷着臉，，半晌沒有接話。
只是靜靜地聽着，眉頭卻深深地蹙了起來。
御醫擡手摸摸自己漂亮的尖下巴，眼中的譏誚更盛，藏着玩味，卻無人發現那隱藏在眼瞳深處的讚賞的灼輝：“唔，坦白說吧，現在的你沒有任何權利，可以質問我，也沒有任何權利可以怪罪小菡兒。她爲了你，已經付出了代價，而這代價在我完全可以不付。若是沒有這個救你的條件，她可以從那個人的手上，得到更多籌碼，而不是像如今這樣，完全的受制於人！”
“她，在哪！”
“……”
“告訴她，她在哪裡！”
陸琰的情緒稍顯激動，一把揪住了御醫的領口。
因爲另一條胳膊用力，他肩胛處雪白的繃帶，染上了一層薄薄的緋紅。
顯然，那傷口是裂開了。
鑽心的疼，對他來說，抵不過失去的痛。
陸琰赤紅雙目，使勁兒的搖晃着御妖孽，可那妖孽只是嘴角掛着譏誚的笑意，涼涼的前男人。
宛如惡魔身邊的使者，噙着俊美邪魅的笑，在陸琰的注視中，輕啓脣瓣，不疾不徐的說：“她去了她該去的地方。至於你——陸琰，我敬你是條漢子，也理解你無法忍受小菡兒的貿然離去。但，你若是個男人，就請你配合我，好好治療，早日康復。並且在接下去的這一年裡，像以前一樣，好好地活着，還要活得精彩活得漂亮。只有一點你要記住，按照她說的，不要試圖去挑釁那背後的力量。你要知道，那位可沒有小菡兒對你的情。他付出籌碼幫你，完全是因爲小菡兒。簡單點說，他救你是人情，不救是道理。人情是給小菡兒的，而道理卻是對你的……”
不得不說，御妖孽的話，宛如一根利刺，刺在了柔軟的要害上，噎的陸琰竟一時間無話反駁。
他冷冷的，抓着他頸間的手指，反覆的扣緊。
許久，他緩緩鬆開，支這牀畔，低聲問道：“你，到底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