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莘的聲音剛落,面前的錢月撲騰一聲在喬莘的面前跪了下來,眼眶發紅的糾緊喬莘的衣服,猛的對着地上磕了兩個響頭,力道極大,錢月的額頭瞬間就出了兩個血印。
錢月紅着臉,滿臉眼淚的叫道:“莘莘,以前都是舅媽的錯,是舅媽太壞了,你不要和舅媽計較,求求你了,救救我們一家人吧。”
喬莘看着眼前泣不成聲的錢月,一幅悲痛憫人的樣子,喬莘不禁彎下身,輕聲道:“舅媽,有話起來說吧。”
錢月順勢一把抓住了喬莘,哭着道:“莘莘舅媽知道自己以前對不起你,是我們太貪得無厭了,總想着在你那裡拿到好處,這麼多年你一直對我們一家人很好,你就再行行好,讓我們一家人搬出去住吧!不管再苦再累我都能堅持下去,這地方根本不是人住的地方,你就當可憐舅舅舅媽一把年紀了好不好,還有澤澤……他病的已經不像樣子了。”
錢月哭着祈求道,因爲欠了高利貸,喬莘不肯給他們還,他們只能躲在這裡,可是躲在這裡根本就不是辦法,他們想辦法找了喬莘許多次,最後才發現,他們是不可能再找到人了。
厲牧北派人盯住了他,雖然可以免去他們被高利貸的人騷擾,可是他們也淪落到了這種根本不是人過的日子裡。
這裡所有的人都清楚,只要進了這裡,恐怕這一輩子,幾輩子都不可能會走的出去。
她不想在這裡待到死,更不想自己的兒子也要一輩子受到自己的牽連走不出去,可是她見不到喬莘,根本就沒有辦法求她幫自己。
眼下見到喬莘,錢月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一樣,死死的不肯鬆手,生怕喬莘會再次跑掉一樣。
“舅媽你放心,我這次來就是來接澤澤看病的。”
喬莘笑笑,只是那笑意並不達眼底。
她說過的,欠她的,她都會一一討回來的,她從不主動招惹別人,但也不代表她會是一個好人。
有些人只是表面看着不可怕,因爲她可怕的樣子,根本誰都受不了。
“真的,你真的願意接我們出去了,那我們走,我們現在就走。”
錢月像是蜜蜂見到了蜜,淚眼模糊的雙眼頓時已經晶亮,說着就爬起身,拉着喬莘轉頭叫裡面的鄧常生和鄧澤。
鄧常生聽到可以離開的話頓時跑了出來,再看到門口站着的喬莘和厲牧北,眼前像是看到了金子,那一身破舊骯髒的衣服,頂着一頭糟亂的發,手裡還拿着一個抽馬桶的刷子,身上的異味就算沒有靠近都可以讓站在門口的喬莘聞到。
不用想也知道,他們住在這裡的日子肯定是非常的不好過。
聽到錢月的話,鄧常生一把扔掉手裡的東西,激動的眼淚就要流出來了,恨不能自己立馬就跟着喬莘走。
這裡的一切對於他們說,根本都不重要,只要能走出這個地方就好。
“舅媽誤會了,我是聽說澤澤病了,所以特意來接澤澤去醫院看病的,你們這是要跟我們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