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被醫院隔離的一個病房,原本屬於重度傳染病區,人很少,幾乎可以說這層很小,卻主要是爲周木橙準備的,厲牧北把周木橙在了醫院裡,平時她想在這裡逃走那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
爲了防止攜帶傳染病源的病人隨意亂跑這裡每過一個區域都會有一個身分驗證鎖,過了這道門,纔可以隨意進入。
喬莘來到周木橙所在的病房,厲牧北想的很周道,門外有人長期守着,裡面的周木橙想要從這裡跑出去,確實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
“你來了。”
房門打開的瞬間,周木橙的視線落在站在門口的喬莘身上,竟然還有一絲雀躍,喬莘不禁意外,看來人之將死,對仇人也有親切感了。
周木橙急急的從病牀上下來,臉色蒼白,頭髮散亂,渾濁的眼神在看到喬莘時,這才閃動着一絲波瀾。
醫院每天下來的各種繁雜的治療和檢查,讓周木橙原本就虛弱的身體,此時看上去更加的消瘦和不堪。
周木橙的手伸到喬莘胳膊上的時候,喬莘這才愣了愣了神,看着胳膊上那隻已經瘦的只省下皮包骨頭的手指和胳膊,簡直有些意外。
再看到周木橙臉上已經瘦的塌陷下的臉蛋,便也覺得眼前這個周木橙竟然會是如此的陌生,看上去像是一個枯槁老人,瘦的簡直不像樣子。
即使如此,喬莘臉上的震驚也只是一閃而過,卻沒有變成額外的什麼情緒,胳膊也在周木橙的手心裡快速抽了出來,轉過頭,聲音冰冷道:“你找我來幹什麼?”
“能不能讓我出去,我已經沒有什麼好活了,我不想自己沒有多久的日子裡是在這住地方度過的,這簡直就不是人待的地方。”
周木橙神情激動道,神智似乎看上去有些渙散,提到這裡的時候,臉上全都是濃濃的排斥的癲狂。
喬莘冷暱了一眼,看着眼前像是被折磨的不成樣子的周木橙,卻沒有一絲的心軟。
“這個地方有什麼不好,有吃有喝,還有人爲你看病,多少人求都求不到,你敢感到高興纔對。”
“喬莘!你想把我關死是不是?”
聽到喬莘一臉諷刺的表情,周木橙尖銳的大叫道,一雙突出的黑眸瞪的滾圓。
喬莘只是冷冷的看了周木橙一眼,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冷笑:“你說對了,我就是要把你關心,讓你死都別想出這一道門,而且我還不會讓你那麼容易死,這醫院裡隨時都有人盯着你,你想死都死不成,我會讓你活着,多活一天,就多煎熬你一天,只有那樣纔會讓我高興。”
“你這個狠毒的女人!”
“狠毒?”喬莘冷笑,眼底全都是嗜血的寒光。
“從你偷走的孩子那一刻,你就狠自己以前對你不夠毒,
如果不是你,厲榆枝肚子裡的孩子又怎麼會流掉,
如果不是你,厲家姐妹又怎麼會差點死在車禍裡,
如果不是你,我的孩子又怎麼會一生下來就沒了母親,爲什麼你抱走他卻不好好照顧他,把他隨意丟棄,
你知道我見到我兒子的時候他是什麼樣子,醫生說他好幾天沒有吃過東西,發着滾燙的高燒,如果我再沒有發現他的話,恐怕再過不了幾天,他就沒命了,
和你比起來,我又怎麼毒的過你,你可知道,每每想到這些,我都狠不能自己親手掐死你。”
喬莘說着,身影不自覺的步步逼近,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像是錦針,在說出來的時候,刺向她自己的胸口,讓喬莘不住的提醒自己,她不能就這麼算了,不能就這麼簡單的放過眼前的這個女人。
周木橙向後退了一步,堪堪不穩的跌坐在了地上,削瘦的身子,根本已經也經不起太多的精力。
喬莘站在面前,居下臨下,彷彿女王般睥睨着坐在地上的女人,那眼底全是冷黑色的沉靜和冰冷。
如果面前有把刀,她會控制不住自己,想要一刀刀片了周木橙。
周木橙突然坐在地上大笑起來,那笑聲多是淒厲和悲傷,喬莘沉眸,擰着眉心看着她,周木橙笑着笑着,眼眶就跟着紅了起來,再次擡頭看向喬莘的時候,眼底的恨意瞬間凝聚。
“你說的對,你是該恨我,對你做了這麼多事情,可是那有怎麼樣?這些一樣解不了我心頭之恨,你知道我有多麼的想要親手的殺了你,我對你的恨,只比你多,不會比你少。”
“那正好,我們就兩兩相恨好了,反正我也沒有興趣和你和解。”
喬莘的話讓周木橙眼底全部都是吃驚,像是被她的話說的嚇了一跳,看看望着面前的喬莘,眼前這個了冷靜從容,淡漠的女人,依舊是她認識的那個喬莘,只是看着這個女人,她竟然心底裡生出一絲怯意。
“我們這樣互相恨下去更好,反而讓我對你手下留情我恐怕是做不到了,就算你現在跟我道歉……”
喬莘彎下身,嘴角冷冷的一笑,蹲在周木橙面前,一雙黑眸卻是冰冷的沒有一絲的波瀾。
“就算你現在道歉也沒用,我一樣也不會放過你,醫生說你沒幾天的日子好活了,乖乖在這裡享受吧,臨死都不會有人來打擾你,我也算是對你不薄,這裡一天的錢也不少呢。”
“喬莘你……”
周木橙憤恨,喬莘卻先她一步起身,嘴角邊的笑意生冷,“你不是怕我過的好嗎?我就要讓你活着,讓你每天都看到我活的多快樂。”
“喬莘……讓我見見莫長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