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如頓在那裡，擡頭看向霍靳南，這麼說，他都知道了？
一瞬間，滿臉通紅。
霍靳南撣了撣菸灰，“那些照片和視頻，我已經處理了，再也不會重見天日。”
溫如躺在那裡，沒有出聲。
完全沒有想到有一天自己會在女婿面前扒光，這種滋味難堪又屈辱！
許久，她纔出聲，“你知道的那些事，我希望歡歡永遠也不要知道。”
霍靳南眸色濃邃地看着溫如，“嗯。”
溫如將頭扭到了另一邊，“我母親是被霍靳媛撞死的，我父親的死可能和她脫不了關係——”
頓了頓，她又出聲，“說不定也和你父親脫不了關係。”
霍靳南沒有出聲，這些，他才猜到。
溫如深吸了一口氣，回頭看向霍靳南，“你父親是你父親，你是你，小琴是小琴，我不會因爲你們而寬恕他。”
霍靳南聲音低沉，“我明白。”
溫如移開了視線，“你不會明白。”
霍靳南撳滅了香菸，站在那裡，轉身看向窗外，“媽，那我告訴你，我大哥怎麼去世的。”
溫如看向他的背影。
霍靳南緩緩地出聲，“七年前，軍演，我大哥的戰機出了故障，死了！”
溫如靜靜地聽着。
霍靳南頓了一陣，“戰機墜落的時候，迅速地騰起紅色的蘑菇雲。不但是我大哥，還有我的兄弟，整整十一條人命，就那麼一瞬間沒了。”
溫如無法想象那畫面，但卻能感覺到他語氣濃濃的情緒，以及那強烈的情感！
記得小琴提過，他以前在部隊上，後來退役了，她以前從不懂軍人的血性，但是那段時間，看了地震專題報道，突然懂了！
霍靳南迴頭，看向溫如，“後來，事故調查結果出來，確定是有人在安檢後動過手腳，我花了整整兩個月時間蒐集到了所有證據，交給了我父親，他本來承諾我會按照軍規處理——”
聽到他停下，溫如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呢？”
霍靳南點了一支菸，抽了一口，低頭看着菸頭上的火星子，嗓音越來越低，似整個人陷入沉痛中，“然後所有的證據被毀的乾乾淨淨，等我知道的時候，已經以突發事故處理！我向上級領導反應過，最後還給了個處分。”
溫如看向霍靳南，“那是什麼人動了手腳？”
“顧繼周。”
霍靳南從薄脣裡咬出三個字，又想到那些昔日的戰友。
溫如看着他，不知道該如何安慰他，“都已經過去很久了。”
霍靳南撣了撣菸灰，擡頭，看向溫如，“是啊，很久了，每次想起來都歷歷在目。”
溫如輕聲問，“所以你退役了？”
霍靳南點了點頭，“那樣的地方留着還有什麼意思？”
溫如突然明白過來小琴曾經和她說過的一些話，心裡冷冷一笑，還真的是霍靳媛的兒子。
霍靳南看向溫如，“後來，她想法設法想促成顧雲卿和我，沒有辦法之後，就有了五年前的意外。”
溫如明白過來，就是那一夜，有了小五，“然後孩子被抱走，說歡歡的孩子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