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乾來到軍區醫院專門僻出來的一層樓時,首先聽到的是霍承玉壓制着火氣的質問聲,“輕微腦震盪?有沒有危險?什麼叫需要觀察?要醫生是做什麼用的?連有沒有問題都說不準!”
胡天彙報,“費醫生來了!”
霍承玉迅速轉身,一張平素儒雅的臉上,全都是狂躁的氣團,擰着眉頭對費乾略一點頭,“可算來了。”
費乾立刻看腕錶,“彙報霍公子,小的沒遲到,才用了十四分鐘。”
胡天眼睛翻翻。那是,也不看看是誰提前給他開好了來的路,完全是戒嚴了所有路,就是爲了讓費神醫可以一路暢通而來。
“警棍打在了她的後腦,有輕微腦震盪,你快點進去看。”
霍承玉帶着費乾進入病房,費乾看到躺着的女孩時,立刻張大嘴巴,高聲叫道,“怎麼是……唔唔。”霍承玉捂住了他的嘴。
“你小點聲。”霍承玉看到費乾點頭示意明白之後才放開了費乾。
費乾揉了揉眼,然後再使勁地揉了揉眼,伸手就拿起雲非言的手,流着口水狠狠摸了一把。
霍承玉擰起眉頭,非常之不悅,“你幹嘛呢?”
“哦,沒什麼,在看病。”費乾還算腦子靈光,趕緊放下他最喜歡的手,一張臉糾結成一團,“她是你的什麼人?”
霍承玉看向雲非言的目光立刻轉化爲深情幽幽,和看費乾的不耐煩簡直天壤之別,轉變速度之快、轉變之自然都讓費乾咋舌。
“我之前不是電話裡跟你說了嗎?她是我女朋友,就是我最愛的那個。你愣着幹什麼?讓你來是讓你聊天發呆的?快點給她看病啊!”
費乾突然想哭,覺得有人挖了他的心一樣難受,癟着嘴巴,兩眼含着莫名的委屈,“你有沒有搞錯?是不是認錯人了?”
“開什麼玩笑,我自己女人還能搞錯?你今天不太對勁,你到底怎麼回事?”
費乾想要對着霍承玉咆哮,他想說,你喜歡誰不好,爲什麼偏偏要喜歡我的藝術品?雲非言的手是我的好不好?怎麼可以明搶的?但是費乾看了看霍承玉那渾身暗隱的帝王之氣,哪裡敢亂放屁,咬了咬嘴脣,悶聲說,“你可以出去了,我好好給她檢查一下,然後治療。”
霍承玉拍了拍費乾的肩膀,鬆了一口氣,明顯有些疲倦,“有你在,我就放心多了。好兄弟,這是我的心我的命,你要全力治療。交給你了。”
病房裡只剩下費乾和雲非言之後,費乾拿起來雲非言的手,很沒出息地先捧在他臉上磨蹭了幾下,“雲非言,你明明是我的藝術品,怎麼就變成霍承玉的女人了呢?我第一次都獻給了你,你要對我負責的呀。”
無厘頭地發泄一頓後,費乾快速認真地給雲非言治療。
費乾出馬,自然小事一樁,沒一會兒,雲非言就醒了過來。
胡天把好消息彙報給霍承玉,霍承玉疾風一樣步入病房時,正看到費乾垂着頭,揪着自己衣服角坐在牀邊的椅子上,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