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焰黎臉黑：“我沒有換洗的衣服。”
也對
低咳一聲，掩飾住尷尬，陸淺霜強迫自己從那線條漂亮的胸肌和腹肌上移開：“快吃飯吧。”
在她對面坐下，柯焰黎的臉色總算好了點：“嗯。”
兩人沉默的吃飯，誰也不說話，餐桌的氣氛一時有些冷清。
最終，還是柯焰黎忍不住打破：“陸淺霜。”
“啊？”
“說話。”
“說什麼？”
“隨便。”只要聽到她的身邊，知道她就在身邊，這一切都不是幻影就夠了。
這五年，他做了太多次陸淺霜回來、在他身邊巧笑倩兮的夢，可每次夢醒，只有無盡的清冷和悲愴。
陸淺霜嘴角微抽：“沒話說。”
“那跟我說說你在國的事。”
“不想說。”回來以後，陸淺霜很少跟人提國的事，畢竟那一次次險些喪命的經歷，只會讓大家心疼、害怕，何必呢？
“我想聽。”
“我不想說。”
“陸淺霜，你儘管說，我不會擔憂、不會自責。”
只會心疼，只會更加清楚她經歷了那些事，只會更加對她好，只會明白她能重新回到他身邊是多麼的不容易，只會讓他更愛
他當然不會擔憂、不會自責，因爲他從來就不愛。
扯了扯脣角，陸淺霜最終還是講了一些不太兇險的小事。
“啪嗒”
筷子落在桌面上，發出聲響，柯焰黎猛地一下站起來。
“怎麼”話音未落，陸淺霜已經被他緊緊的抱在懷裡。
臉頰緊緊的貼着那光裸的胸膛，聽着那強勁有力的心跳，聞着他身上清爽的味道，陸淺霜感覺大腦有些混沌。
他這是在做什麼？
“陸淺霜。”
“怎麼了？”
“如果可以重來一次，我絕對不會讓你有機會經歷這些事。”柯焰黎心疼的說，心鈍頓的疼。
他找了五年，卻從未想過陸淺霜會去國、會經歷戰爭、會和死神一次次的擦肩而過
她是陸家的千金大小姐，是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陸淺霜，她本該被捧在手心裡呵護一生，卻被他逼迫到只能遠走他鄉、只能在槍林彈雨中存活。
他的罪孽了，只能用餘生，傾盡全力對她好來補償！
這句話，落進陸淺霜耳朵裡，心底的那點點不甘心，忽然就消失無蹤。
她承認，這五年來，她偶爾會不自覺的想：
如果柯焰黎知道她在國一次次的掙扎在死亡邊緣，對她會不會有哪怕一點點的愧疚？會不會有一點點後悔讓她走到這種地步
可是，她也知道，這一切都是她自己的選擇，柯焰黎沒有錯。
“柯焰黎，其實，能經歷這一切挺好的，不是每個人都能有這樣的機會和經歷。”
在國的日子雖然很危險，對她來說卻是一種救贖。
每天掙扎在死亡邊緣，爲了活下去已經用盡了力氣，根本還有時間和精力悲傷，所以等她迴歸神來的時候，發現她已經沒有什麼痛苦了。
柯焰黎搖搖頭，更加心疼：“如果一定要有這樣的經歷，也應該我陪着你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