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戰爭、火藥

沒有意識到詩會上的翻車事件讓自己遭到李世民的猜忌、沒有意識到府內的奴僕有長孫無忌佈置的線眼、沒有意識到自以爲隱秘的散播謠言行動早被長孫衝得知,各方面都自信滿滿的葉白在府內度過半年快意的人生,甚至乎連長樂公主與秦懷道完婚,都沒能毀掉他的好心情。

實話實說,替他人作嫁衣裳是挺不爽的,然而從詩會當天長樂公主看向他的眼神葉白就早已知曉,這一位品貌俱佳的公主殿下對他十分失望……能讓長孫衝也得不到長樂公主,反而娶了高陽公主這妖豔賤貨,葉白已經十分滿意了。

解除禁足的當天,來自文壇大佬的考校完美過關,甚至還裝了一波逼,將大佬嗆回去。可惜,這一次並沒有得到各方點贊,一來詩會當夜葉白的狼狽表現深入人心,過去《西廂記》等書積累下來的讀者羣有多喜歡他,現在就有多討厭他;二來衆多線人監視下,葉白的一舉一動都都被上報,李世民知曉他根本就沒花時間唸書,這些憑空而來的知識讓皇帝陛下心底發毛。

還好,降智版的李世民沒有發動玄武門之變的果斷狠辣,並沒有‘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而是縱容葉白迴歸原來的生活節奏,不停給大唐發明創造各種新鮮事物:

發明報紙,吹一波皇帝。

提議授官給積極賑災的豪商,解決饑荒難題。

提議以水泥修路,朝廷沒錢,則由各地豪商承包建設、建成後收過路費。

建設長安的下水道系統。

…………

漸漸地,也不知道是時間的淡化效果還是長期的送禮跪舔作用,葉白取回李世民的一部分信任,但終究不似從前。

然後,葉白迎來歷史文中又一堪比‘燃煤載人熱氣球’、‘村民寧餓死不打獵不捕魚’的經典降智套路【不管你是什麼出身,不管你有什麼能力,不管你是否當上了駙馬,都會被皇帝派去前線打仗】。

抗擊侵略者這事十分嚴肅,絲毫不容侮辱。

唯一的問題是,爲什麼要派葉白去帶兵打仗?

‘術業有專攻’這句話在個人發展上未必適用,不只某項能力特別突出的專才被社會需要,多項能力均衡發展的通才一樣能混得開。但這句話絕對適用於人才管理上,作爲管理層,應當讓具有對應才能的人執掌對應職責,而不是隨便任命。

可惜,在降智版皇帝腦中根本沒有這個觀念,不管葉白背後有沒有高人指點,他覺得葉白在烹飪、醫術、發明、民生建設、體制改革上面做得很不錯,在朝會中又屬於主戰派,所以就隨便封了個無關緊要的軍銜,派葉白跟着李靖來前線打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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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葉白搓了搓屁股,馬背上的長時間顛簸,讓他覺得自己骨頭都快散架了。

十分遺憾,他身上的系統側重於‘生活’和‘內政’,與行軍打仗扯得上關係的商品只有提供射箭能力的‘打獵技術’和紙上談兵的‘兵法大全’,不僅無法直接提升體質,連馬上功夫都要自己慢慢練出來。

被李世民冷不防地踢來打仗後,他才後悔往日出行坐的是馬車,沒有跟程家三兄弟一樣騎馬。

“校尉,您回來了?”葉白的下屬喊道。

儘管李世民將程處嗣、程處亮、程處弼等紈絝子弟也一同派上前線,但他們是來打仗、不是來打麻將的,不會天天聚在一塊,與葉白共進退的是一羣不認識的小兵。

小兵數量不多,別看都是‘校尉’,校尉也有高低品級之分,李世民給葉白安排的軍銜低於給紈絝子弟的軍銜,即便被跪舔出信任感,也不敢徹底消除戒心。

葉白點點頭,走至營地的正中間,高聲道:“將軍已經同意我的申請,不日將會有大量物資運至此處,各位兄弟要趕在那之前趕建幾處遮風擋雨的場所。”

“……是,校尉。”葉白麾下的小兵不鹹不淡地應道。

服氣是不可能服氣的,突然空降一個從未在軍中混過的勳貴蹭軍功,誰能服氣?但也不會撕破臉,他們終究是平民百姓,不像當初的葉白那麼有魄力,連長孫衝都敢招惹。

再說,在他們看來葉白的命令十分莫名其妙,他們又不是負責後勤的,竟然要他們充當臨時工匠製作要用在戰爭中的東西。

“校尉,借問一句,我們要製作的東西究竟是什麼?”軍銜最高的小兵代表大夥提出疑惑,“若是不清楚要求,我們也不知道要建成什麼樣的房子。”

葉白目光銳利地環顧一圈,一本正經道:“我們要製作的東西名爲‘火藥’,威力之大足以毀天滅地,它於大唐無比重要!”

“…………”衆小兵面面相覷。

不好意思,他們不信。

假如是生活在長安的居民,或許會對葉白有些信心,但他們這羣小兵很多之前連葉白的名字都沒聽過,憑什麼相信這種張口就來的吹逼?

葉白一字一句道:“正因爲它對於國事如此重要,具體材料和製作方法我暫時不會透露半句!畢竟這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誰也不敢保證在場的各位哪天不會爲金錢名利泄露配方。”

“校尉,你這話是何意!”衆小兵眼中均是怒火中燒。

他們爲了生活不得不參軍,部分老兵甚至經歷過隋末的亂世,一個個都自詡爲好漢子,哪容得連戰場都沒上過的葉白中傷!

葉白對小兵們眼中的怒火視若無睹,朗聲動員道:“一旦參與火藥的製作,各位註定將失去自由,朝廷不會允許知曉火藥配方的人自由離去,但我葉白家財萬貫,保你們一個富貴!不願意爲大唐參與火藥的製造的人,在建成工坊後大可申請調離,我不阻攔!”

“此話當真?”小兵們怒意頓消,驚喜道。

“呃……自是當真。”葉白突然覺得事情的發展好像不太對勁。

難道不是被他的一番動員、熱血澎湃地表示爲國效力這個發展嗎?

——數天後,葉白麾下幾乎全部兵卒要求調往別的部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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