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或許，就是修行者的無奈吧...”
虛影不知爲何，或許是代表了張道然的想法，或許是無人可以傾訴，想要找一個傾訴之人，所以話語比較多了一些。
修羅魔頭，畢竟已經站在了這個世界的頂峰，與他說這些，或許是一種心中無奈的發些。
作爲修行者，最終目標就是超脫。
而被一方世界困住，無法離開，無法接觸更高位面，更高級的世界，的確是一種無奈。
修羅魔頭還是默然，他微微擡起頭來，輕聲問道：“這個世界的本源是什麼？或者，修行的本質是什麼？修魔...當真行不通？或者，什麼是正，什麼是邪？”
看似這只是一個問題，但是修羅魔頭心中的疑惑太多。
張道然並沒有回答，而是有些沉默。修羅魔頭也沒有指望張道然立即回答，他繼續說道：“在我的想法看來，或者我的傳承記載看來，天下萬物，超脫就是唯一的目標。而爲了這一個目標，道路有千千萬萬，最終殊途同歸。不論是正是邪，還是其他方面，最終節點，依舊還是長生不死。既然修魔就是爲了追求長生不死，又何必分得那麼清楚？”
“看來你心中有很多疑惑，這也是你應該在這八百年來，自己思考，逐漸擺脫了心中化魔的影響的結果...”
虛影聲音似乎有些欣慰，也很有耐心。
就算是遠處的清幻道長等人，也停下了腳步。這些疑問，不僅僅是修羅魔頭修行之中的困惑，同樣也是他們心中，修行之中遇到的困惑。
“世界的本源就是存在，爲此而已，也如此的簡單...”
衆人看不到虛影的神情變化，因爲虛影本就沒有五官身體，僅僅是一道虛影。但是清幻道長他們卻是明白，這道虛影，其實就是張道然。
“存在...”
清幻道長他們哪怕修爲境界不低，聽到這個答案，也有些不解與迷茫，一時間難以理解難以參悟。
修羅魔頭同樣很是迷茫，他沒有想到，答案會如此的簡單。
“看似簡單，其實無比複雜。”
虛影解釋道：“天地本不存，一切來自於無...無中生有是爲混沌，混沌開闢是爲世界，有了陰陽五行，有了法則規則，有了天地萬物...而世界的本源，就是天地萬物。而天地萬物的本質，就是存在...生死循環，生生不息。”
難以理解...
看似簡單的答案，但是很難參透本質。
衆人只有記在心中，他們相信，終有一天，他們會明白這個道理。
修羅魔頭也是如此，他記住了這個答案，似乎心靈有些解脫：“那麼我死了，會有輪迴嗎？”
這是修羅魔頭很是關心的話題，畢竟虛影的而存在就是爲了殺他。
修羅魔頭感覺，自己似乎今天必死無疑。
這是修行者心中的最直接的感覺。
“生死不由己，這是最大的悲哀。你本事天道法則所化，就應該融入天道...
虛影聲音淡漠。
“那麼接下來幾個問題...
這是千年來修行之中的困惑，修羅魔頭一直獨自修煉，眼前的虛影的本尊，或許修行時間，活着的世界不如他，但是修爲境界應該不低。
正所謂，學無先後達者爲師，虛影的本尊，就是老師。
“修行的本質，其實你們都很清楚，而且你自己也特知道答案。修行之路本就坎坷，需要自行摸索。縱然有名師指導，也有自己的路要走。一萬個修行者，不可能會走相同的修道之路，必然會有一萬個修行道路...”
虛影真是博學，似乎沒有難倒他的問題：“不過修行的最終追求，無外乎就是長生不死，逍遙自在。而你，也應該追求的就是長生不死，貧道也是如此。不過修行的過程，有些不同而已。”
“至於正與邪，其實這根本就是一個模糊的概念。或許身爲名門正派弟子，行事風格迥異，初犯衆怒就是邪。就算是魔族，也有心地良善之輩。正邪本沒有區分，只在於人心不同而已...你或許對於修魔有些誤解，修魔並非就是一味的殺戮，修魔其實最本質的追求就是逍遙自在，無拘無束，喜歡自由。其實天地初開，修行者被稱爲魔神，爲什麼帶有一個魔字？並且魔字在前，神字在後？其是修行者最開始的最求，在天地初開之際，他們的壽命無窮無盡，得益於天地初開，天地靈氣充沛，他們不擔心靈氣問題，而且一出生，起點就很高。所以，他們的追求就是自由...而魔的本質，其實就是自由。所以，你造成無邊殺戮，千年來，殺戮近萬，而且是這一方世界，所有修行者中修爲境界最高之人的靈魂，煉製成爲傀儡武器...時過境遷，他們的生命烙印，無法溶於地府，最終歸屬只能消散天地間...所以...你身上揹負無盡業孽，無盡因果，你就是走的邪道...”
虛影嘆息一聲，聲音之中滿是憐憫：“生死循環被你打破，天道法則被你竊取，而且造成無邊殺戮，直接死在你手中的就有近萬，而間接死在你手中的足有數百萬...陳元傑，你不死，天道不容啊...”
修羅魔頭臉色變換不停，最終有些掙扎，恢復平靜。
驀然，無盡的威壓，從他身上浮現，向四周擴散。
“嘭...”
距離修羅魔頭近的一些石頭，直接崩碎，一些建築直接倒塌。
無盡的威壓，就像是無盡潮水，滾滾噹噹向四周涌去。
“哼...”
清幻道長等人，身體一震，口鼻溢血，滿臉駭然。
他們的修爲境界本來不低，沒想到竟然無法抵禦修羅魔頭的氣勢威壓。
虛影無視了這一切，沒有受到任何的影響。看了一眼身後，嘆息道：“爾等還不離開？”
聲音已經有些不悅，剛纔他已經讓這些人離開了，而這些人，已就呆在這裡，這不是自己找的？
“修羅魔頭似乎突破了，他更加強大了！”
清幻道長有些擔憂的看向虛影，修羅魔頭本來就已經很強大了，現在又再一次突破，他們不明白，虛影爲什麼這麼做？
虛影似乎本意，就是指點修羅魔頭突破。
虛影究竟想要幹什麼？
心中疑惑萬千，但是清幻道長等人不敢繼續停留，虛影一句喝問，化解了無邊的威壓，他們恢復了行動能力，立即向遠處逃遁。
而這一刻，修羅魔頭微微擡頭，臉上滿是猙獰：“智者一律必有一失，現在，你幫助我突破，那麼你就有可能，因此而消散...”
修羅魔頭臉上再次浮現無邊自信，呢喃道：“原來，頂峰不是頂峰，巔峰不是巔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