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修等人離開焚陽宗後,便直接朝着天乾郡趕去。
四人中修爲最低的是上官敬,他只是武君修爲,因此他們飛行的速度,也不得不遷就最慢的上官敬。
而上官敬知道自己拖慢了隊伍的速度,也都咬牙拼盡全力飛行,在他這般拼命的趕路之下,衆人終於在第三天越過了鐵巖山脈,順利進入到了上官宗族所掌控的天乾郡中。
時至傍晚,衆人來到鐵巖山脈外的一個小城休息,不過爲了避免引起注意,上官敬並沒有要求城中上官分家的招待,而是帶着衆人朝着一間客棧走去。
範崇看着大街上祥和的景象,也不得不有些感慨:“難怪都說天乾郡是大周最安定的地區,光是這般良好的治安,就不是其他的郡區所能相比。”
羅修也贊同地點了點頭,上官宗族對於天乾郡各城的掌控極爲嚴格,甚至比朝廷治下的城池都要嚴格,而在上官宗族如此強力的控制之下,天乾郡非但是上官宗族一家獨大,甚至連有武君級坐鎮的勢力都極爲罕見。
對比起大周管轄之下各郡幫派林立,爭鬥激烈的情形,天乾郡的治安之好的確是堪稱大周之最,甚至還有天乾郡百姓“只知上官,不知周王”的說法。
一旁的周夕顏則是不以爲然:“這有什麼好稱讚的,忘戰必危,安定的生活只會讓百姓懈怠,還是我邊南五郡的好,雖然民風彪悍,不過爲了抗擊赤焰王朝,也能團結一心。”
範崇微微一笑,沒有接周夕顏的話,而是意味深長地望着上官敬,有意無意道:“我靖南王府對抗赤焰王朝,維護南疆安穩,這都是將士們用性命換取的戰果……不過即便如此,在大週中靖南王府的名望,也比不上你們上官宗族啊!”
上官敬隱約聽出範崇話中別有所指,只是笑道:“範大人過譽了。不過是上官宗族世代積累了一些名聲,虛名而已,比不上靖南王府多年來保衛國土的赫赫軍功。”
他們兩人這一問一答都沒有多少真誠,在羅修耳中卻聽出了一些弦外之音:上官宗族極爲看重名聲顏面,在他們小心翼翼的經營之下,上官宗族不僅是大周第一大族,甚至他們的名聲比當今的王室,也都好上不少……
看來羅修先前認爲上官宗族所看重的,那毫無作用的顏面聲名,並非真的沒有任何用處。或許,上官宗族獨善其身的表面下,也還隱藏着一些龐大的野心也未可知。
“敬少爺!”
衆人剛剛走進一處宅院,這是上官敬所買的臨時住所,而一位小廝模樣的年輕人就已經站在裡面,見到上官敬等人走近,就立刻迎了上來。
“嗯。”
上官敬微微頷首,這小廝是他安排在內族探聽情報,並且傳遞消息的人員,當即問道:“可是內族有什麼動靜?”
那小廝點點頭,回答道:“長老會已經對嫣兒小姐做出了處罰決定。決定廢除嫣兒小姐祖堂子弟的身份,五天後在天壇山祭祖臺廢除嫣兒小姐修爲。”
羅修和周夕顏對視一眼,上官宗族對於上官嫣兒的處罰,果然
和範崇所預料一致。
上官敬雖然也早已有了心理準備,乍聽這噩耗還是禁不住面露哀容,隨即又問道:“這次派去天壇山執行刑罰的,是哪一位長老?”
小廝回答:“是長老會的七長老。”
“又是這個老匹夫!”
聽到七長老三個字,一向懂得剋制情緒的上官敬也不由變得咬牙切齒起來,當初他父親被革除長老身份,就是這個七長老所爲,想不到這次執行上官嫣兒處罰的,又是這個七長老!
平復了一下心情,上官敬又對小廝問道:“除了七長老,可還會有其他長老出席?”
小廝想了想,搖搖頭道:“長老會中的長老,就只有七長老會去,不過除了七長老,寒山派的樑掌門等人也會出席。”
上官敬點了點頭,畢竟這是爲寒山派掌門樑濤之子樑彬的死,而對上官嫣兒做出的處罰,那麼樑濤到時會到現場,也不是太過意外的事情,只不過這樣一來事情就變得有些棘手了。
“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上官敬揮了揮手,示意那小廝退下。
等到小廝完全離開,上官敬這才轉向羅修等人,說道:“距離執行嫣兒小姐的處罰還有五天,以我們的速度,趕到天壇山也大概需要五天的時間。比起守衛森嚴的上官宗族本部,天壇山只有七長老坐鎮,是更加適合營救的地方。”
羅修也贊同上官敬的意見,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上官敬又道:“這次負責主持處罰的,是長老會中的七長老上官淵,此人雖然只是初階武尊修爲,不過戰力不俗,族內中階武尊級的長老想要擊敗他,也並非易事,所以我們此行也不能太過掉以輕心。”
範崇目光微微閃動,補充道:“這個上官淵的修爲在上官宗族中不算高,但他的乾元訣已經練至大成,乾元武罡極具殺傷力,能夠輕易穿透一般的玄元,一旦被擊中,必定遭到重創。”
上官宗族的祖傳功法乾元訣,也是一門極爲厲害的功法,雖然提煉的是無屬性玄元,但這乾元訣所凝聚的“乾元武罡”卻擁有一些特殊的效果,對於玄元有着十分強大的穿透能力,威力極大。
這種乾元武罡不但能大幅提升武學的威力,而且一旦武者被正面擊中,身上的護體元氣也就會輕而易舉被擊破,受招者幾乎等同於在沒有防備的情況下承受攻擊,所以被乾元武罡直接命中的武者,都是非死即傷。
“而那上官淵已經將乾元訣煉至大成,乾元武罡的凝鍊程度,更加不可小覷……”
羅修心頭微凜,看來這一次前往天壇山,遠遠要比焚陽峰兇險啊。
他踏上焚陽峰,並未同五峰之主有太過激烈的正面交鋒,但是此行營救上官嫣兒,勢必要同上官淵正面衝突,他可不認爲對方會對他手下留情,因此那一戰,必定會十分激烈。
上官敬望了範崇一眼,有意無意說道:“上官宗族的乾元武罡雖然強大,但範大人的‘玄衣布勁’卻更加巧妙,小侄時常聽家父提起,十五年前競鋒山一戰,範大人就是
依靠這招‘玄衣布勁’,將家父的乾元武罡完全抵禦。”
周夕顏頓時有些不可思議:“老師,他說的是真的?你還有這種厲害的本事?”
“當時還不夠成熟,所以纔會有些好勇鬥狠,還是你父親手下留情,我才僥倖獲勝。”範崇笑了笑,並未否認。
“範大人謙虛了。”
上官敬又說道:“不僅是父親,連族長都對範大人的這手絕學讚歎不已,說‘玄衣布勁’是我上官宗族乾元訣唯一的剋星呢……”
周夕顏睜大了眼睛:“這麼厲害的招式,那爲什麼老師你之前不教我?”
範崇看着周夕顏,擺擺手道:“這招玄衣布勁也不是什麼十分高深的武學,難學難精,需要極大的耐性才能初步掌握,想要精通更是要花上經年累月的功夫,以你的性子就算花上十年也未必能夠學得會。”
“哼,老師你小看我!”
周夕顏扁了扁嘴,忽而心念一動,望了羅修一眼,對她老師央求道:“既然老師你有辦法對付乾元武罡,不如把你這招‘玄衣布勁’交給羅修吧!”
上官敬似乎早已料到周夕顏會有此舉動,呆在一旁不說話,裝作事不關己地看着範崇。
範崇自然也看穿了上官敬的用意,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微微沉吟,這才轉向羅修:“這玄衣布勁乃是我生平絕技,但我也說過,這並非是什麼高深的武學,而我並非那種敝帚自珍之人,既然羅小兄弟此行可能需要用到,我也不介意傳授,只是不知道,羅小兄弟可有學習的意願?”
羅修頓時大喜:“晚輩自是求之不得!”
範崇點了點頭,又道:“這招‘玄衣布勁’雖然算不得是高深的武學,但卻需要對於元氣極高的掌控能力,因此極難掌握,尋常人初步掌握,都需要一年半載,練到精通更是需要花費無數精力,所以我雖然願意將這門武學教給你,但這五天之內能不能學會,卻要看你自己。”
“晚輩明白。”
羅修對於自己的武學天賦,還是有相當的自信的。
上官敬聞言大喜:“大家奔波一天也都累了,我們還是先吃晚飯吧。”
說完衆人便朝屋內走去,而這處宅院雖然只是上官敬安排的臨時住所,裡面的家丁丫鬟也是一應俱全,早已有人準備好了晚飯。
衆人吃過晚飯,上官敬命人領着範崇等人前往廂房,自己則十分識趣地沒有跟過去。
到了廂房,範崇將領路的小廝支開,這纔在庭院中準備傳授羅修武學。周夕顏自然也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在一旁旁聽。
“玄衣布勁,乃是中級玄武學,是一種防禦爲主,兼具攻擊的招式。一共分爲三個階段,即自守、禦敵、反攻。”
範崇悠悠解說道:“這門武學的修煉,主要是將體內玄元注入衣服之上,將自身衣物形成防禦。練至‘自守’,堪比穿上極品護甲,尋常武元無法侵蝕;練至‘禦敵’,堪比玄品護具,刀槍不入,而要防禦上官宗族的乾元訣,至少也需要練到這個級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