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蘿這番話，把慕容昭都損出血了。
饒是他臉皮再厚，也禁不住臉色一陣青白。
“柳姑娘看着正經，說話卻這麼過分。女孩兒家嘴巴這麼毒可不是好事。”
他雖然惱火，但青蘿是陳家的大長老，他還真不敢對她怎麼樣。
青蘿冷漠臉。
根本不在乎自己是否會得罪慕容昭。
且不說慕容昭是北齊的太子，而她是大周的官員，本就不應該對他過於客套。
單是她陳家大長老的身份，就可以在慕容昭面前橫着走了！
雖然青蘿不在乎什麼大長老的名頭，但她不得不承認，有特權的感覺，還真是……挺爽的。
對於陳家這種地方大勢力，朝廷既然無法根除，就只能拉攏和討好。
慕容昭即便是太子，也不敢明着得罪陳家。
見青蘿不理睬自己，慕容昭無趣的轉移話題，走到樑晟面前，言道：“五弟，既然你死不了，那就把東西還給我吧！”
樑晟發出一聲冷笑：“怎麼，慕容昭，你怕了？”
“我怕什麼？”慕容昭淡定道，“大不了魚死網破，把你們都殺了。只是，你知道，本宮不喜歡把事情做的太絕，所以願意給你一個機會，如果你不要，那也怪不得我了！”
青蘿不解：“你不過是個太子，殺嬪妃皇子就這麼容易？”
“她是廢妃，何況都過了二十年了，朝廷裡早已經沒人記得他們，”沈卿解釋道，“否則五皇子也不會流落在外這麼久。”
青蘿連看都不看一眼，也似乎沒聽見他的話，只看着慕容昭，等他的回答。
沈卿的心裡，一時間說不清是什麼滋味。
“柳姑娘，還是你明白我的難處啊……”慕容昭一聲接一聲的嘆氣，“我也不想給自己惹麻煩，我只想順順利利繼承皇位啊……可五弟偏偏要給我找麻煩，我有什麼辦法？我可都是被逼的，以後你得替我作證纔是。”
語氣委屈的簡直像有人拿刀逼着他殺人。
青蘿聽了忍不住笑起來。
“柳姑娘，雖然我不貪戀美色，也得承認你笑的真的很好看。但……我還是想問一句，你爲什麼笑？”
“我笑我居然這麼見識短淺啊……”
“此話何解？”身材高大的慕容昭只能低頭看着青蘿，“我聽說柳姑娘是大周的女文魁，想來應該才華橫溢纔是？”
青蘿搖頭：“我雖然見過那麼多人，讀過那麼多書，卻從來沒見過比你臉皮更厚的人，這還不叫見識淺薄？”
慕容昭：“……”
他被噎了半天，才問沈卿道：“你們大周的女子，都這麼牙尖嘴利？”
沈卿笑笑：“自然不是，大周的女子和北齊的並沒有什麼區別。只是……無論大周還是北齊，都只有一個她罷了……”
“罷了，我堂堂大丈夫，不跟你一個小女子鬥嘴。”慕容昭決定不再自討沒趣，正色道，“五弟，我不想要你的命，你還是把東西交給我。”
“你要得了我的命？那就來拿吧！”
樑晟躺在牀上，根本不爲所動。
樑妃有些惶恐，勸道：“晟兒，你還是把東西還給太子殿下吧，咱們安安穩穩過自己的日子，好不好？你到底拿了太子殿下的什麼東西？”
樑晟冷道：“母親難道忘了當年是怎麼被冤枉，受盡屈辱趕出皇宮的？這次兒子恰好遇到他和皇后那個老妖婦談論當年留下的證據，就順手取來了。母親難道不想申冤？”
樑妃臉色變的煞白。
她想起當年的不堪回首的往事，埋藏了二十年的恨意剎時間充斥了胸膛。
她以爲自己早已經不在意，早已經淡忘了。
也早就熄了回宮的心思。
然而當聽說兒子手裡有她當年被冤的證據時，恨意和激動同時襲來，幾乎讓她站立不穩。
“晟兒，證據在哪？絕對不能給他！”
在這一瞬間，樑妃從一個柔弱的女人，變成了戰意昂揚的鬥士。
她凜然盯着慕容昭：“當年你母后害我，差點連晟兒也害死，我絕不原諒你們。”
“哎呀！”慕容昭似乎十分的爲難，“我可不喜歡殺女人，你們何苦逼我？”
他回頭問沈卿：“沈先生，你說該怎麼辦呢？”
沈卿冷酷道：“自古一將功成萬骨枯，殿下只是殺幾個無關緊要的人，有什麼可爲難的？”
“那好吧，”慕容昭居然立即就接受了沈卿的建議，“來人，把他們都殺了！”
“殿下——”沈卿指着青蘿，道，“她不可以殺。”
“是哦，我差點忘了，我的記性可是越來越壞啦！”慕容昭拍拍腦袋，“柳姑娘是陳家的大長老，是萬萬殺不到的。那就把除了她以外的，這座饅頭庵裡的所有人都殺了！”
外面立即涌進來一隊身穿鎧甲，全副武裝的士兵，用長矛對着樑晟等人。
“嗬嗬——”樑晟沙啞着聲音笑起來，“慕容昭，你居然用皇家禁衛軍來殺人，你能瞞得過那麼多雙眼睛嗎？”
“本宮可沒打算瞞着誰。”慕容昭問沈卿，“對了，今天拉他們出來的理由是什麼來着？”
沈卿肅容道：“有人舉報饅頭庵裡有可疑人員，疑是在逃殺人犯，太子殿下親自帶隊出宮圍剿，其心可嘉。”
慕容昭十分滿意：“非常好，有沈先生在，本宮省心多了。”
“你們簡直不是人！”樑妃氣的渾身發抖，“這裡沒有可疑人員，更沒有殺人犯！”
“的確，可是有通敵叛國的罪人呢。”慕容昭直接下令，“統統殺了，一個不留……哦不，把最漂亮的那個留下，沈先生的心上人兒，可得給他留着。”
衆禁衛軍面面相覷，十分猶豫。
慕容昭：“你們還愣着幹什麼？是不是想抗命？！”
“殿下，屬下不是要抗命，而是不知道該留下哪個……”
“哦？你覺得哪個最漂亮？”
“那個小姑娘是挺漂亮，可屬下喜歡美貌尼姑這種類型的，所以想問問殿下，是不是可以把她也留下？”
“找死！”
樑晟勃然大怒，不顧身體虛弱，一躍而起，右手抓住放在牀邊的長劍，手起刀落——